兩個大男生在曾淼的單間里醉的不省人事,四名女生開始還想憑借著自己人多,想要把這兩位抬回宿舍去,至少是抬到宿舍樓底的門口。
但是一來,醉的毫無知覺的男生簡直就像一塊大石頭,無論楊紫霞她們使出多大力氣,渾身解數(shù),頂多只能像搬貨物一樣,把他們拖在地上走。
二來,他們身上的酒味和醉意太過明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二樓宿管老師的注意,要是被宿管大伯給抓住,那事情就鬧大了。
思來想去,也就只能把臨小川和彭雪松他倆全堆在曾淼母親的床上,就這么湊合著過一晚。
而曾淼自然不敢一個人單獨和兩個大男生同處一室,所以楊紫霞自告奮勇,決定留下來陪曾淼,至于彭珊和沈夢雯,這里已經(jīng)沒地兒給她們睡覺,她們只好回去自己的宿舍。
一夜無夢,臨小川和彭雪松二人睡到大清早。
在他們醒來之前,曾淼和楊紫霞已經(jīng)先睡醒,穿好衣服,就要準備洗漱。
“兩個懶蟲!起床了!”
彭雪松還推了推楊紫霞的胳膊,聽見是女生的聲音,有那么一會兒,他還以為是他媽在趕他出被窩呢。
然后,楊紫霞又推了他倆一下。彭雪松和臨小川正裹在同一個被褥里,像雞蛋灌餅加了兩根火腿似的,彭雪松先是睜開眼睛,覺得這地兒咋這么陌生,既不像是自己的宿舍,也不像是家里的臥室。
于是他揉搓著惺忪的睡眼,就看見楊紫霞那背后的一長串大辮子,她伸出手去,正在把辮子扎在一起。
“咦......”突然領(lǐng)悟到什么的彭雪松,果斷從被窩里掙扎著坐了起來,甚至一腳還把被子給踢開了。
覺得有些涼颼颼的,臨小川這才醒了過來,醒來之后也像彭雪松一樣,很長一段時間才意識到,自己在哪里。
“你們快趕回去宿舍洗漱換衣,現(xiàn)在五點半,宿舍樓底的大門開了!”從洗漱間中,傳出楊紫霞的漱口水聲。
于是,不多做猶豫,臨小川和彭雪松就準備抓緊時間,趕回宿舍,畢竟這個樣子去班上上課,那還不如逃學算了。
就在他倆穿上秋季藍大褂,已經(jīng)站在門口之時。嘴里還含著牙刷的楊紫霞又從洗漱間里冒出了腦袋。
清晨的她,兩眼炯炯有神,白凈的額頭邊緣飄著一兩縷發(fā)絲,白色的牙膏泡沫微微粘在她的嘴角,她扳著門沿一臉嚴肅地對著彭雪松他們說著。
“昨晚發(fā)生的事兒!和誰都不能說!”
“誰說了!我就和誰絕交!”
“那當然!那當然!”彭雪松還巴不得誰都不知道昨晚自己的惡劣行跡,一臉就算你不提醒,我也是絕不會亂說的表情,擰開單間的大門,就急著和臨小川踏著咚咚響的步子,幾乎小跑著離開了。
扳著門邊的楊紫霞,一秒鐘之間,回想起昨晚的那個吻。時間太快,過程太緊張,蜻蜓點水般的接觸之后,就迅速躲閃開了。所以此刻想起來,除了事后的不滿和不甘之外,那個吻竟然沒留下任何多余的感覺。
切!不就是嘴皮子碰了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一秒鐘之后,楊紫霞又握住牙刷,唰唰唰唰,走進洗漱間去了。
星期一上午,由于下午就要開始月考,所以這上午的時間全留給同學們進行短暫的復習。
語文老師和英語老師來過一次之后,數(shù)學老師范老師,在第二節(jié)課快下課的時候,也來到了教室,趁著還有幾分鐘的時間,交代一些話。
“啊......同學們先靜一下!”范老師走上講臺,依舊如往常一般干練。
“下午就是你們來到高中后的第一次月考,以后每個月像這樣的考試都會有,希望大家要漸漸對它感到習慣?!?p> “以最飽滿的熱情,去征服這座高峰,然后帶著最好的成績,回家面對家長!”
“另外!還有一件事兒!”
“昨天唱歌比賽還沒有結(jié)束,就有同學提前離場!至于是誰,我就不點名掛姓!免得影響你接下來的考試發(fā)揮!”
“但是!像這樣的情況,以后不準給我出現(xiàn)!什么時候可以走,什么時候不能走,老師沒發(fā)話,學生就沒有權(quán)利自作主張!”
“就算你是班長也不行!”說完,范老師橫掃了一眼彭雪松那一塊兒,之后就不再多說什么,謝了門,鈴聲剛好響起,離開了。
隨著班主任離開的時間間隔不斷拉大,班上的活躍氣氛也如指數(shù)般增長。
此時,臨小川又背靠向墻,那一塊平滑的墻面,不知道被他磨得該有多干凈。
而就在臨小川抬起眼多看兩眼彭珊,看著她那雙大大的眼睛,盯著書本上的作業(yè),聚精會神??粗菐濄^兒的唇線,以及緊握中性筆的右手,仿佛一切,皆秀色可餐。
楊紫霞用手掌在臨小川的面前晃了晃,吸引過來他的注意力。
“看什么呢!”
“我跟你說!曾淼叫我告訴你,還有彭雪松,國慶記得一起去唱K,就是新建的步行街四樓,店名好像叫——流金歲月。”
而臨小川看著楊紫霞,看著她說話,想起昨晚她飛蛾撲火般的一吻,竟好像不是發(fā)生在她身上似的,鎮(zhèn)靜如往常,一點也看不出心煩的痕跡。
“哦......”臨小川聽著楊紫霞怎么說,就怎么答著。
經(jīng)過昨晚那么一回,彭雪松也不好意思再回過頭來,倒是楊紫霞使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也聽見沒?”
雪松還是低著頭,只是微微點了點,假裝著在認真寫作業(yè)。
看見班長既然還在為昨天的事兒鬧著隔閡,自己都不當回事兒了,他倒是好,裝起矜持來。
楊紫霞見雪松沒有要回頭像往常一樣和自己說話的意思,于是有些意猶未盡地收回手來。
這時,臨小川倒是想到一個問題,覺得有必要詢問詢問這個管事人。
“你們到時候是一起去嗎?”
“誰?”楊紫霞還一時半會兒沒意會臨小川的全部意思。
“就你還有沈夢雯,還有她!”臨小川不敢叫出彭珊的名字,只是眼睛遞了個眼色,指向彭珊的方向。
“她們啊!”
“她們不去!珊兒住的太遠,放假要回豐樂!小雯也是冷水的!她們都住在鄉(xiāng)鎮(zhèn),來不了!”
聽見楊紫霞這么說,他才突然意識到,國慶三天假,他有三天時間是見不到彭珊的人影了。
于是,一股莫名的失落,襲上他的心頭,他也就沒了再繼續(xù)聊下去的愉悅。
靜靜靠著墻,想把之后幾天看不見的時光,在此刻全都補上似的,盯著彭珊一動不動看著。
楊紫霞看見了這個情形,也并沒有多想什么,畢竟咱珊兒是全天下最可愛的,料想哪個男生見了,不多看幾眼,那才叫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