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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歲月日記

第十三章

青春歲月日記 柯半鬼 2258 2017-11-19 11:00:00

  下午,昨天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一幕場景,又再次上演。

  第二節(jié)課下課后,往往平常陽臺都只是兩三個人站著,說一會兒話也就進(jìn)教室了。

  可是現(xiàn)在,班上十幾名女生,像是皇帝的護(hù)衛(wèi)隊(duì)一般,分開站在陽臺的兩側(cè)。各個交頭接耳,神情激動。

  其中,楊紫霞趴在雪松桌子附近的窗戶前,揮著手不停地招呼彭珊。而站在她一旁的沈夢雯,雖然肢體動作不多,只是緊貼在紫霞身邊,但是臉上淺淺的酒窩,卻笑的是異常燦爛。

  彭珊此時還埋頭坐在座位上寫作業(yè),可是看著她那機(jī)械手一般的寫字速度,一行一行的唰唰掃過,就可知她已經(jīng)時刻做好了準(zhǔn)備,隨時都可以起身沖出教室,甚至是要直接從窗戶飛出去。

  “珊兒,快點(diǎn)!十四班的帥哥就要來了!”

  “快點(diǎn)啦!我?guī)湍阏己梦恢昧?!?p>  楊紫霞的手臂在彭雪松垂著的頭顱上方不停地?fù)]舞著,時不時還會打在雪松的頭頂之上。

  “對不起!對不起!”楊紫霞急忙說著,仿佛連抱歉的時間都抽不出來似的。

  彭雪松每被她打一下,他手中的筆就在練習(xí)冊上劃出一道多余的“杠杠”,于是,一道一道,原本工工整整的解答過程,就莫名其妙變成了隨手涂鴉。

  隨著楊紫霞催的更急,彭珊手中的筆,像從山坡上溜下來的單車,越來越快。

  臨小川聽著這些女生在隔著一道墻的外面吵得是嘰里呱啦,尖叫的尖叫,高呼的高呼,他心里感到煩透了,恨不得開一輛鏟車過來,把這群人全從陽臺上給鏟走。

  臨小川在座位上坐立不安,右手橫在課桌上,手中不停地轉(zhuǎn)著筆。左手下垂,搭在椅子的一側(cè),也不擺動,仿佛嫌棄它是多余的。

  臨小川瞪著眼睛望著窗外,他沒有回頭,望向后面的窗戶,也就是楊紫霞她們站立的位置。而是斜著目光盯向前方,看著那些平常正經(jīng)兮兮的女生,此時都一個個揉在一團(tuán),擠眉弄眼。

  隨著一聲桌子和椅子的劇烈碰撞,由于是從他的身后傳來的,由于身后是其此刻最為敏感的方位,所以這一聲在臨小川看來,猶如有一顆碎片手雷,爆炸于其后方。

  臨小川知道,他最不想看見的場面已經(jīng)發(fā)生了。彭珊丟下自己手中的筆,就飛也似的跨出了自己的座位,帶著椅子撞在桌腿上,越過身后兩三個課桌,擠著走出后門的人群,就沖了出去。

  臨小川聽到這一聲動靜,于是轉(zhuǎn)過頭,望著彭珊的背影,無奈地看著那仿佛一面在疾風(fēng)中飄揚(yáng)的旗幟。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也就說彭珊時間抓的是剛剛好。陽臺上,仿佛有人在指揮一般,發(fā)出了一聲聲雷鳴般的尖叫。

  隨著這一聲尖叫,彭雪松不得不停下自己手中的筆,抬起頭,和望著后面窗戶的臨小川交換了眼神。

  那目光仿佛在說,很抱歉,我也沒辦法,我拿這些女生完全無能為力。

  然而,臨小川的眼神,卻明顯透露出,對此的厭惡和不滿?;蛟S,如果彭珊不在這樣一群隊(duì)伍的行列的話,他也不會這么心煩氣躁。

  隨著雷鳴般的尖叫突然停了下來,陽臺上原本激動的人潮變得有些不太對勁。這時臨小川聽見了楊紫霞的聲音。

  “珊兒!你沒事吧!”

  因?yàn)榕砩号艹龊箝T的那一刻,正好十四班的那一群帥哥也走到了教室后門的位置,再加上彭珊沖的是那么急。一出門,就撞在這群男生的身上,摔倒在地。

  楊紫霞的話傳到臨小川的耳邊,他預(yù)感到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那一刻,曾經(jīng)在教室聽聞到自己妹妹的信息,從她妹妹身上感到的不安,轉(zhuǎn)到了彭珊身上。

  他猛地從座位上跳出來,桌子因?yàn)樗膭幼鞫崃巳?,他這一跳,也驚動了身后的彭雪松,雪松從來沒見過小川如此大幅度的舉動,他的目光追著臨小川的身影,望向了窗外。

  彭珊因?yàn)楹瓦@一群男生撞了個滿懷而摔倒在地,臉上紅通通的,又熱又燙。沈夢雯和楊紫霞看到這么驚險的一幕,都急忙上去扶起彭珊。

  楊紫霞嘴里還嘀咕著一些責(zé)難的話語,但是因?yàn)閷ο蟊容^特殊的緣故,所以嘴里嘀咕嘀咕,恐怕受話者是不會聽見她在說些什么。

  彭珊好不容易從地上站了起來,一屁股跌在地上倒是蠻疼的,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也并沒有什么大礙。

  彭珊連忙低著頭賠禮道歉,嘴里,對眼前的幾名男生說著對不起。

  然而,自始至終,這五名男生,都是冷眼看著這一切發(fā)生。其中,站在最左邊的一名男生,還嘲笑似的看了彭珊一眼,那眼光仿佛在說:

  沒見過這么下三濫沾人家便宜的手段!

  而當(dāng)事人,也就是那個被撞的男生,個子高高的,一米七八快一米八左右的樣子,頭上剪著飛機(jī)頭,臉上白白凈凈,卻輪廓生硬,仿佛是用刀削的一般。穿在身上的校服,才剛發(fā)下來沒幾天,后背上已經(jīng)畫著一個龍的涂鴉,張牙舞爪。雙手從頭到尾一直插在褲襠口袋里,仿佛事不關(guān)己似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隨著彭珊彎腰道過歉,在人群中讓出一條小道,那五名男生二話不說,什么表示的意思都沒有,就又邁著一貫的步子,走路離開。

  臨小川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雖然他不是什么厲害角色,甚至打起架來,都還不是彭雪松的對手,可是他實(shí)在看不下去,他是真的看不下去。

  “喂!”

  “你站住!”臨小川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或者說,他那一刻根本就沒有想到,做這樣的事情是還需要勇氣這種東西的。

  “你干嘛!”平時你在自己面前撒野也就算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在自己出了這么大糗事的時候,你還胡來。

  彭珊扯著臨小川的胳膊,心里頓時有一股悔意,后悔平時對于他的放縱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以此刻,他才有膽子站出來打抱不平。

  彭珊想要的根本就不是替自己說話,雖然是被別人撞倒了,不過這里面歸咎起來,自己的過錯還是占絕大部分。退一萬步,雖然自己也算吃了點(diǎn)虧,但她根本不想因?yàn)檫@件事,而在自己喜歡的人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尤其還是有一個自告奮勇的男生站出來,替自己出頭。

  然而,彭珊拉住臨小川的手,力氣根本不夠阻止臨小川。他甩開她的手,向前邁了幾步,直至前面五位男生終于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氣定神閑地望著眼前這一名小角色。

  看著臨小川馬上要捅出大簍子,彭雪松此刻,也從教室內(nèi)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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