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小魔王
姜玉兒這話一出立刻引發(fā)了一陣騷動。
“偷學(xué)武功,我們青山派不恥于接收這樣的弟子?!?p> “是呀!咱們青山派是名門正派,這等奸險的小人斷不能留她在山上!”
有人起話音便有人追隨,沒一會姜玉兒就成了眾矢之的。
“麟王,端木世子快些離這小妖女遠(yuǎn)一些,免得這妖女傷了二位?!币恢屑壍茏于s緊示好姬鈺和端木瑤華,幫他們跟姜玉兒撇清關(guān)系。
林昭半瞇著眼,心想,我家王爺現(xiàn)在心理面不一定有多堵,他們的女主子從進(jìn)來就把注意力全集中在那個大冰塊上面,這個不長眼的竟然用這種方法討好王爺,真是不知死活。
姜玉兒轉(zhuǎn)過頭看著姬鈺,只見他面如春風(fēng),笑如桃花,微帶病色,面對這樣的一張臉,她總是會有種保護(hù)的沖動。她眨了眨眼睛,道:“麟王不必為難,我向來就是這種性格,您如果覺得不適大可斷了咱們的交情,我無所謂的?!?p> “玉兒說笑了。”姬鈺半帶笑容,磁性的聲音一出來便叫女人陶醉?!坝駜和就跸嘟簧鹾?,本王自然欣賞玉兒的性格,眼下玉兒你遇到麻煩遭人誹謗,本王怎可能置之不理?!?p> “麟王我真是沒有看錯你,夠朋友!”盡管姜玉兒早就將姬鈺劃分到無害的一類里面,但在這種眾矢之的的局面下聽到姬鈺這番話,確實把姜玉兒感動到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想到麟王竟然公開支持一個偷學(xué)武功的人。
“麟王被這妖女蒙騙了?!?p> “咱們把這妖女抓起來吧。”
雷聲大雨點小,縱使是有人帶頭,但是大家也都不敢動手。
“你們都在干什么?”外面走進(jìn)來一個人。
姜玉兒順著聲音看過去,走進(jìn)來的這個人他是認(rèn)識的,是昨天差點把端木瑤華趕走的那個長老級弟子。這人長相算是出挑,再配上一身的天蠶廣袖長袍,外袍之下隱約能看到里面淺藍(lán)色的腰帶,停在門口環(huán)視著在場的人,那統(tǒng)領(lǐng)一般的氣勢瞬間爆棚。
“云純師兄?!痹趫龅那嗌脚傻牡茏蛹娂娦卸Y,而外界的人也都是微微行禮以表尊重。
云純朝大家點點頭,很快目光就落在了整倚著桌子坐的姜玉兒身上,目光一緊,心中大叫不好。這小魔王怎么跑到這里鬧事來了!
當(dāng)然他身為長老級弟子,還是很撐得住場面的,將自己的不安掩飾的非常好。
“云純師兄,這個小妖女竟然勾引凌峰師兄!”凌樂終于有了出場機(jī)會,趕緊從人群中蹦跶出來,眼淚汪汪的看著云純。
“云純師兄,她還揚(yáng)言要偷學(xué)咱們青山派的武功?!?p> “請云純師兄做主將這小妖女逐出青山派。”
云純點了點頭,裝作鎮(zhèn)定,心里早就把自己罵上個百八十遍,干嘛要來這呀。他面朝姜玉兒的方向,點了下頭以示友好。
姜玉兒對這個人的印象還是極好的,隨即也向他點了下頭。
就在他同姜玉兒點頭問好的一刻,他已經(jīng)火速的想到一個穩(wěn)妥的解決方法,正要張口就聽到冷凌峰冷冷清清的飄出來一句話。
“練武重在練心,光用看偷走的只是形,真正的大家功法不用心練習(xí)是永遠(yuǎn)偷不走的?!崩淞璺鍙氖贾两K都保持一種姿態(tài)坐著,說完這句話后慢慢起身,朝云純作了個揖,“云師兄,凌峰先告退了?!闭f完未動,半瞇著眼,猶如冰雕一邊挺立在姜玉兒的斜前方?!坝惺裁窗档栋导罂梢允钩鰜恚仪嗌脚傻奈涔Σ粦诌@些旁門左道,你如真的能偷走一招半式,冷凌峰佩服?!闭f完話冷凌峰便邁著大步離開了。
如果說前面那句話是對在場的所有人說的,那后面那句絕對是對姜玉兒個人說的。
不得不說這個冷凌峰刷新了姜玉兒的世界觀、價值觀。她小的時候就被一干人等寵上天,想來是想什么要什么,要什么有什么,而最近這八年都是跟藥王一起的,雖然癡傻但是耳如濡目染的,辦事風(fēng)格也是跟藥王一般肆意,甚至有些歹毒,猛然見到如冷凌峰這般渾身正氣,高尚的如天山雪蓮那般圣潔的人,自己心里面那點深藏著的高尚品德細(xì)胞還是被觸動到了。這些話本來是姜玉兒準(zhǔn)備用來羞辱這幫青山派弟子的,卻不想被冷凌峰搶了個先,這種胸懷大義以及對武學(xué)的忠貞著實讓姜玉兒欣賞。
不要說姜玉兒,就是姬鈺也是對冷凌峰很是贊賞的,不過贊賞歸贊賞,今天過后他必然是會時刻防著他的小玉兒在靠近那個冰塊。冷凌峰估計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姬鈺劃分到了情敵的陣營里面,成為他眾多情敵里面的一號。
冷凌峰是走了,留下的事情還都沒有解決,姜玉兒挑眉看著一眾人,慢慢悠悠的倒了杯茶水,舉到口邊沒有喝又放下,將半個身子依靠在桌子上,左手拖著小臉,一副慵懶之態(tài),打量著被晾在那里的人,笑道:“青山派的不愧為武學(xué)大家,收留了這么多阿貓阿狗,天天對著你們搖尾巴,對著外人便只會汪汪亂叫,狗仗人勢?!毖韵轮鈱τ谠萍兒屠淞璺逡活惾四撬愕纳鲜橇?xí)武修身之人,姜玉兒還是很尊重的,而對于類似凌樂一系列的人,武功不怎么樣卻總是打著武學(xué)的名號混吃鬧事便是無限的鄙夷。
姬鈺暗笑,他的小玉兒嘴巴還是這么招人喜歡。
“你——”凌樂氣急敗壞,拉著云純的手撒嬌,“云純師兄,你聽聽,她不過是一個窮鄉(xiāng)僻壤過來的小丫頭,竟然這樣詆毀咱們青山派,這簡直就是在打咱們掌門的臉。”
青山派無人不尊敬掌門,在青山派的弟子眼中掌門要比一國的皇帝更神圣。
果然聽到凌樂說掌門,一干阿貓阿狗不樂意了,竊竊聲四起。
“姑娘您從哪看出來我從窮鄉(xiāng)僻壤過來的?我家青山綠水相伴,可不比這圣山差到哪去?!苯駜褐逼鹧碜龊茫恢皇趾茏匀坏拇沟郊р暤耐冗?,猛地使出一直銀針扎在姬鈺的大腿上?!霸僬f了,窮鄉(xiāng)僻壤怎么了?大家都是來學(xué)武的,又不是比家事來的,凌樂姑娘你這左一口窮鄉(xiāng)僻壤又一口小丫頭的叫法,莫不是瞧不起我們窮人家的孩子?”說完鄙夷的看了眼被凌樂拉著胳膊的云純,“難怪青山派喜歡養(yǎng)貓養(yǎng)狗,原來這么多人喜歡被貓狗圍著轉(zhuǎn)。”
云純瞪了眼凌樂,凌樂低頭松手退了兩步,不敢作聲。
“你少挑撥我們的關(guān)系,我們青山派內(nèi)部的事情也輪不到你一個外人點評,你這般無理便是對我們掌門不敬,我們青山派上下都不會放過你。”站出來說話的是個出級弟子,年紀(jì)很小大概只有七八歲,滿臉的青澀,卻容不得姜玉兒說掌門不好,青山派在他的心里如此神圣,他不喜歡別人對青山派說三道四。
姜玉兒一看就知道這小娃娃在想什么,將扎在姬鈺腿上的針拔下來收回到袖子里,雙手抱胸,一臉趣味的道:“你這小娃,不辨是非,你倒是說說,我什么時候說你們掌門的壞話了?怎么對他不敬了?”
“你……你……你說我們是阿貓阿狗,那就是再說青山派不好也就是在說我們掌門不好。不許你說我們青山派。”少年稚嫩的聲音有些猶豫。
“噗——”沉默了很久的端木瑤華忍不住笑了,他一直不說話本來是想看著姜玉兒難堪,不想冷凌峰兩句話化解了危機(jī),接下來這個小賤人又是巧言善辯,他倒是有了興趣,當(dāng)個安靜的觀眾。
“小娃娃,知道你端木哥哥為什么笑嗎?”姜玉兒咧著嘴問。
端木哥哥?這個小賤人瞎叫什么!
那少年搖搖頭。
“因為你太笨了,分不清好壞?!闭f完她很自然的拉住姬鈺的手,站起來。
姬鈺被姜玉兒突如其來的動作差點感動哭了,他早就謀劃著怎么牽手了,幸福來得好快呀。默默地趕在姜玉兒后面,姬鈺更顯得溫潤如玉,那白潔略帶病態(tài)的面容,那叫一個我心留憐。
姜玉兒拉著姬鈺來到少年身邊,摸摸少年的頭,道:“少年,你還太青澀,青山派的水太深,好好學(xué)游泳,有什么問題可以趁著一會你跟你端木哥哥一起如廁的時候跟他好好討教討教?!?p> “為什么一起如廁?”少年個子不高,微微仰著頭看著姜玉兒,其實對于姜玉兒所說的話他都沒有聽懂,但是別的問題,他又會不知道怎么問。
姜玉兒嘆了口氣,認(rèn)真地看著少年,道:“因為剛剛你們對我和麟王都有出言不遜,本小姐不是那么大氣的人,不想放過你們,所以我給你們下了瀉藥,雖然拉不死你們,但是也夠你們長長記性了,下次遇到我盡量躲遠(yuǎn)點。”說完她抬頭環(huán)視了一下廳里面的人,最后將目光放在端木瑤華身上,笑瞇瞇的道:“端木哥哥,你這位青山派忠實的朋友,可一定要盡心盡力的教導(dǎo)教導(dǎo)咱們這個可愛的小弟弟呀~還有,剛進(jìn)門的時候我給你跟黃老哥的那針其實是安眠針,本來想再吃飯的時候把解藥偷偷地喂給你們,但是飯沒有吃成,惹來了一堆麻煩,一會你們兩個可要堅持住了,拉一半睡過去了可不好看?!?p> “你這個賤人!”端木瑤華拍桌子起來,剛好腹下一陣騷亂,肚子里瞬間便猶如翻江倒海,狠狠的瞪了眼姜玉兒便趕緊朝房間跑去。
走到門口,云純很識相的給讓開了道路,心想還好自己剛升為長老級弟子時去藥王谷被大魔王折磨過一個月,對于毒藥有些敏感,在剛剛一聞到空氣中不對勁的時候就閉吸不語了,不然肯定也要著了這小魔王的道。而站在她旁邊的凌樂現(xiàn)在的情況就不容樂觀了,肚子里面咕隆咕隆的,好可怕,好丟人,抬頭看到姜玉兒在看自己,頓時便是一身冷汗。
姜玉兒冷冷的看了眼她沒做聲,拉著姬鈺走出了白玉殿。
身后的林昭也是郁悶,他也中毒了,他也好想去便便。沒走兩步姜玉兒便停下來,伸手給林昭一個藥丸,道:“抱歉,我的水平還沒有那么好,當(dāng)時麟王解了毒,你吃了這藥也就拉一次就沒事了。”
“謝王——”林昭聽到姜玉兒跟自己道歉,激動地差點就喊出來謝王妃?!爸x玉兒姑娘賜藥?!?p> 姬鈺給林昭使了個眼色叫林昭去處理一下身體,然后就將目光停在被姜玉兒拉著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