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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長寧

第60章 灑脫地離開

亂世長寧 橙色葫蘆娃 2049 2017-03-17 18:00:00

  可是后來,在日益相處之中,兩人之間生出了兄弟的情誼。

  那種情誼早已超出了交易本身。

  “是的,她下山了?!笔拵V鄭重說道,“我要去陪在她的身邊。只是……我后悔了,我后悔了當(dāng)初那個交易?!?p>  云襄有些猶豫地問道:“阿嶸這話是什么意思?有何可以后悔的?”

  蕭嶸沉眉:“當(dāng)我重新接觸到她時,我忽然覺得這些年我可能算錯了什么?或許她想做什么她自己便擁有那個能力,她并不需要我為她鋪就好一切。而且,”蕭嶸頓了頓,“有陸存續(xù)在,云國內(nèi)部依舊不穩(wěn),我能做的只是暫時壓住他的勢力,為你制造機(jī)會。此時的云國,若是真的牽扯進(jìn)楚國的復(fù)國,反倒會害了你,也會毀了我們這么多年的努力?!?p>  云襄搖了搖頭,話語中有了些怒氣:“阿嶸,你這么說是把我當(dāng)什么了?那場交易,七年時光,你為我做了那么多,一直到幫我當(dāng)上世子,一手創(chuàng)立了云天會,掌控了半壁朝堂。如今,你說放手就放手,置我于何地?”

  “不。”蕭嶸說道,“這是我的選擇,你攔不住我。明日我會入朝堂用我手中掌控的證據(jù)指證陸存續(xù)的刺殺,有云天會相助,定能給他重重一擊,然后,我想退出……云天會,離開云國,去找她?!?p>  退出云天會?

  云襄目光復(fù)雜地望向蕭嶸,良久重重哼了聲:“你倒是走得灑脫。”

  蕭嶸看似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我從來都是個灑脫的人,阿襄你又不是不知道。”

  云襄又是一哼,目光嘲弄地望向蕭嶸:“你以為你當(dāng)真能灑脫得了?你選擇的我自然攔不住,但是日后若是我選擇的,你也沒有資格干涉!”

  蕭嶸挑了挑眉:“阿襄啊阿襄,你小子夠義氣,我告訴你,我只是不想拖累你罷了,他娘的,我還能真的放過你?日后若有所需,我定會厚著臉來找你,到時候你要是敢臉不認(rèn)賬,我就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云襄斜眼看蕭嶸:“小子,你行,不過我告訴你,想走可以,你得先去趟林國給我把那趟會盟給應(yīng)付了,隨你怎么應(yīng)付,人到了就行,折騰完了早點(diǎn)回來,我整個云天會給你開歡送大會!”

  “額。”蕭嶸撓頭,“這都走了,就別開歡送大會了,丟人又傷感的?!?p>  “怎么?嶸公舍了我們一幫兄弟去陪你那青梅竹馬的紅顏知己,還有什么不敢丟臉的?”云襄嘲弄著說道。

  ……

  ……

  月明星稀,隨著一陣陣寒冷秋風(fēng),只覺整個夜色像是泡在漸漸結(jié)冰的水中,一層一層冷了下來。

  荊長寧的手心有一個精致玉瓶,瓶子里有兩枚藥丸。

  荊長寧目光幽幽地望著手心的青色玉瓶,輕輕晃了晃。

  沒有人知曉,此刻她的手里拿的是天下早已絕跡的奇毒——鴆羽。

  幾百年前,文天子統(tǒng)一天下之后,曾下令毀去當(dāng)時幾種極致可怖的毒藥。

  其中排在最首位的是鉤吻,其次便是月沉,鴆羽則是排到第三位。

  鉤吻的可怖在于服下者胸腹痛如刀絞,直至肚腸一寸寸斷裂,更為可怖的是,在這個過程會持續(xù)十二個時辰之久,而其間中毒者的意識無比清醒,甚至直到呼吸麻痹后心臟還會跳動一段時間。

  而月沉,并不是一種致死的毒藥,但它的可怖之處便在于中毒者每月都會發(fā)作一次,每次持續(xù)十二個時辰,痛如經(jīng)歷千刀萬剮,而除非死亡,此毒無解。

  荊長寧望著手心的鴆羽。

  鴆羽和其他兩種不同,它不是一種毒,而是兩種——鴆和羽。鴆,自口內(nèi)入,羽,自肌膚外入。兩種毒同時具備,則中毒者會在一月內(nèi)因器官的逐漸衰竭而死亡,其恐怖之處便在于中毒者沒有絲毫中毒的現(xiàn)象,完全與壽終正寢無異。而鴆和羽分開則不會有絲毫毒性,一度令人防不勝防。

  荊長寧也是在無意闖入了圣谷一處山洞,才發(fā)現(xiàn)其間竟有幾種世間失傳的奇毒,每種毒藥僅存一份,再無其他。

  荊長寧沉默了會,將裝著鴆羽的玉瓶重新貼身放好,推開門便走了出去。

  夜黑風(fēng)高。

  明日便是冬至,是一年中白日最短的時候,過了明日,日頭便會變長,陽光眷戀大地的時間會越來越多。

  而今天,或許便是黎明前最后一個黑夜。

  荊長寧慢步在館舍間行走,如邁步在星光之中,閑適從容,波瀾不驚。

  館舍在林王宮的最后方,荊長寧小心地翻過幾處墻頭,便邁步到了宮廷小徑之中。

  四處假山林立,時不時有巡邏的兵士來回走動。

  荊長寧邁著極輕的步子,躲在一處假山之后,小心地打量著四處的情形。

  這里便是林國的王宮。

  文國的都城在南方,而諸侯王的大殿皆是坐北朝南以示世代服從,既然這樣,在最北方便應(yīng)當(dāng)是林王朝堂君宇殿,而依風(fēng)水推論,于朝堂相對的便是宮門,宮門東側(cè)是妃嬪的居所,而西側(cè)則是庖廚之類的所在。

  想明白了這些,荊長寧看準(zhǔn)了兵士巡視的一處空隙,朝著西側(cè)而去。

  步伐輕慢,小心地繞過四處的巡邏的兵士,雖然距離并不遠(yuǎn),荊長寧卻足足花了小半個時辰才尋到庖廚。

  她小心地打開玉瓶,取出其間的鴆毒,在指間磨碎成細(xì)細(xì)的粉末,灑落在一側(cè)的水缸之中。

  白色的粉末觸到水中,瞬間溶解開,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荊長寧狡黠一笑,極是滿意地望了望手心。

  她這次來,不止是想,她是真的打算殺人的。

  而且她想殺的人,正是此番會盟之首的林國林王。

  沒錯,她就要?dú)⒘滞酢?p>  作為復(fù)仇之路上……第一縷鮮血。

  荊長寧勾了勾唇角,雙眸冷得仿佛沒有一絲鮮活氣息。

  她小心地將水缸的蓋子原樣蓋好,將一切恢復(fù)原樣。

  抬步便要離開。

  卻在此時,她的身后傳來一聲有些驚恐的聲音。

  “你是誰?深夜來這里想要做些什么?”

  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荊長寧瞬間心頭一顫。

  一國的庖廚之地,即便是在深夜又怎會空無一人?

橙色葫蘆娃

謝謝九青滅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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