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清月松開了林晨的手,從他的身后走了出來,一步步的走到紫袍男子的身前。
“哥”
輕輕的叫了一聲后,只見清月雙眼瞬間變得通紅,直接撲向紫袍男子的懷里,放聲地哭了起來,林晨在旁邊看著這一幕,內(nèi)心有點復雜。
清月遇到了自己的親人,是真的為她感到高興,這樣以后就不用再跟著自己一直亡命天涯,這事好事。
可是此刻看見清月再別的男子懷里哭,哪怕通過剛才那一聲‘哥’,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但心里還是有那么的一點不自在。
這種感覺就很突然,不明所以,不過這些念頭都是在瞬間就被林晨壓下去了。
現(xiàn)在周圍的都是些什么樣的人物,林晨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他認為自己的任何想法在這些人面前估計都藏不住。
所以他很快就不再去想這些了。
這時清月也松開了紫袍男子,用袖子快速擦了一下臉龐,笑得很開心,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仿佛剛才已經(jīng)釋放了很久積累得壓力。
心里的烏云在這時全部散開。
紫袍男子用雙手非常輕柔的將清月臉上的淚水擦掉,而后攏了一下清月那烏黑的發(fā)絲。
他現(xiàn)在說話都帶著一絲絲顫抖,不過還是很溫和的開口道:“小月,這些年你在外受委屈了,這次哥就帶你回家,父母都很想念你?!?p> “他們要是知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大姑娘了,不再是當年的小可愛了,肯定也會很高興的?!?p> 主要是這次意外相遇給了他無比巨大的驚喜,因為在兩個多月前,清月的魂燈突然間完全熄滅了。
這意味著什么。他比誰的清楚,所以從那天開始,他便渾渾噩噩渡了兩個月多,他不知道家里的母親知道后會怎么樣。
所以也一直不敢回家面對母親,他出來尋找了這么多年,還一點音訊都沒有,這該如何回家?
但是又不得不回去,不然母親不知道該有多么傷心,當他也準備好離開東洲時,這邊的動靜太大,他就過來看看。
沒想到這次過來是很對的選則,他很慶幸自己來了。
“嗯”,清月輕輕的點了點頭,她也有好幾年沒有見到過父母了,心底也是十分想念。
“對了,小月,當年保護你的木長老呢?怎么現(xiàn)在沒跟你在一起,這次讓他跟我們一起回去吧。”紫袍男子略微皺眉,顯然很是不悅。
怎么就小月跟一個外人在這蠻荒深處,這木長老也太不盡心了吧,這里多么的危險啊!而且此地還是有人渡劫,這不是拿小月的生命開玩笑嗎?
不管什么原因,這次回去后,木長老也可以回家養(yǎng)老了,沒必要擁有那么大的能力了。
這是已經(jīng)觸碰到了他的逆鱗了,小月乃是他至親妹妹,就這么一個,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們是同一個母親。
除了清月外,他還有幾個妹妹,他也從來沒有關(guān)心過,他只知道從清月來到這個世界上后,他就要用盡自己的所有力量,不能讓她受到半點委屈。
這是他軟肋,不然他也不會在外界找了將近十年時間,這十年他的修為可以說未進寸許。
在近兩年間,連他的母親都已經(jīng)完全放棄了希望,好幾次都勸說他回去,因為他母親是真不想連續(xù)十幾年都無法看見自己孩子。
這是一個做母親的心,永遠系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他認為只要家里的魂燈沒有完全熄滅,就還有希望,所以他一直沒有放棄尋找。
可以想象清月在他心中的地位。
“木爺爺他在五年前就已經(jīng)走了,他為了救我,受了很重的傷,最后……?!闭f著,清月低下了頭,聲音也越來越細。
“好了,我知道了,回去后,我回好好安排木長老的后人的,我們還是盡快回去吧,免得父母擔心我們?!?p> 他已經(jīng)很想立馬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母親,估計比自己還要高興吧!
雖然此刻他的心中有好多問題,連如今的自己都無法理解為什么,比如清月當初的魂燈都已經(jīng)滅了,現(xiàn)在人卻好好的,還有他們是如何出現(xiàn)在這蠻荒深處,別人的渡劫之地,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天劫。
還有他剛剛已經(jīng)感受到了清月的體質(zhì),連他自己的內(nèi)心都被嚇一跳,那可是先天靈體?。‘斒雷顝姷膸追N體質(zhì)之一,可是為什么清月出生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
難道當初被父親給封印了?
不過這些問題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時候問,應該先回家,并且讓父母知道這個好消息。
說完這句話后,他發(fā)現(xiàn)清月的目光轉(zhuǎn)向林晨,他順著目光看去,這時才第一次真正去看林晨,之前都是當他不存在。
以他的敏銳感覺,瞬間就知道了清月與他的關(guān)系恐怕不尋常,而且清月能出現(xiàn)在這里,肯定就是與眼前之人脫不了聯(lián)系。
他看向林晨后,心底不由得稱贊“年歲應該不大,但是心卻很沉穩(wěn),一點都不浮躁,而且我們在場的幾人雖然沒有釋放自己的任何氣息,但給人心里上的壓迫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p> 看見林晨與自己對視,不由得有多加了幾分,但是看向林晨的修為時,除了有一個氣血強大的至尊體外,并無什么出奇。
而且他一眼就可以看穿林晨的修行之路,那就是難有什么前途,他出身非凡,再加上他自己本身的天賦以及擁有的一種強大體質(zhì)。
見識自然就非常的寬廣,對于各種傳說中的體質(zhì)也都了解很多。
他知道至尊體在遠古時期可以說是最為強大的體質(zhì),沒有之一,但在現(xiàn)世可以說是一種廢體也不為過,因為在之前,也有這個世界上最為強大的幾個圣地,也包括他自己的家族,都嘗試過讓至尊體踏入修行。
雖然成功讓至尊體踏入修行,在第一境也的確展現(xiàn)出了至尊體應該有的風采,強勢的一塌糊涂,幾乎沒有敵手。
但是當再次準備踏入第二境時,卻出現(xiàn)了問題,那就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打開天門,那座與天齊高的‘墻’讓人心生絕望以及無力。
之后有大能人物合力花了很大的代價,推演后得出一個結(jié)果,那就是至尊體已經(jīng)是廢體了,往日的光輝再也無法重現(xiàn)了,那個時代也該畫上一個句號了。
那是整個天地在壓制,只要生活在著片天地之間,至尊體就永遠沒有機會。
當然了,這樣的結(jié)果也只是在幾大圣地家族之間有流傳,外界還是不知道的。
所以他也知道林晨也永遠是一個第一境的小修士罷了,也很放心清月了,隨著修為增加,壽元也會增加,到時候一個還青春靚麗,一個卻是遲暮老人。
自然就不會有什么發(fā)生了,這些都只是在他的心間劃過。
“林晨,這是我哥哥楚云皓,從小就對我很好,他是世界上除了父母外,對我最好的人。”清月很開心的在旁邊介紹著,顯然她此刻心情也好了不少。
“嗯,林晨見過楚大哥。”林晨聽到清月介紹后,也立即回應了一下,但心里卻想清月你有這么一個厲害的哥哥,怎么出來沒有聽你說起過。
清月不愧是跟林晨呆了這么久,看見林晨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但她裝著什么也不知道。
然后她卻直接走過去,拉起林晨的手,對著楚云皓笑著道:“哥,這是林晨,他可是救過我的命哦,你不介意我們一起回去吧?”
這一幕楚云皓看的眼皮狂跳,這關(guān)系豈止是非比尋常,這已經(jīng)是明擺著告訴自己了,剛剛找到妹妹的喜悅感也在這一瞬間消失大半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林晨,所以此時他看林晨的目光都改變了,不再是之前的那種欣賞了,臉也瞬間變黑了許多。
于是他趕緊開口道:“小月啊,這就算我可以帶上他一起回去,但也得他自己同意啊,我不能強迫別人跟我們走,對吧?”
清月點點頭,想了想,對著林晨道:“也對哦,林晨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嗎,我家很大的,我們以后也不會一起住山洞了。”
楚云皓聽到住山洞,還一起?而且孤男寡女,荒郊野外的,頓時臉變得比黑碳還黑。
在清月說完后,林晨感到背后仿佛有一股涼風,吹進骨髓的那種,寒冷無比,心里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他現(xiàn)在得精神力也十分強大,何況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他立刻知道這股寒意正是來至清月的哥哥。
他立刻糾正清月的說法,解釋道:“清月,那次我們是為了躲避兇獸,不是在那里住。”
而后林晨進一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清月,我就不去你家了,我一個人在外懶散慣了,突然安定下來還有點不習慣。”
“可是…?!鼻逶逻€想說什么,但又直接被林晨打斷。
“你不用說什么了,我已經(jīng)想好了,我們相遇是一種緣分,如果還有緣分,我們還有可以相遇,不用在意現(xiàn)在是否能在一起?!?p> “你就現(xiàn)隨你哥回家吧,你的父母肯定很想你了,知道了嗎?要聽話。以后我變強了也會去看你……?!?p> 林晨說了一大堆話,這才把清月說動。
主要是剛才林晨心底想起楚云皓的聲音,向林晨說明了清月的身世,還有林晨如果一起回去將會面臨的那些困難等,都逐一告訴了林晨,至于這么做看他自己。
林晨明白了楚云皓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哎,可惜我修煉的經(jīng)文不適合你,不然倒是可以給你,而我家族的不能外傳,哪怕是我也不能列外?!?p> 而楚云皓也給出了其它相當好的報酬,比如丹藥,修煉資源等,但都被林晨給拒絕了,說他就清月并不是為了什么。
最后說給林晨引薦旁邊的這位老人,帶他去東荒書院修行。
“不了,這不用勞煩前輩了”林晨連忙揮手拒絕,開口道“我這種人去那種地方也沒有什么用,只會脫后腿?!?p> “多謝楚大哥的好意,我還是喜歡一個人自由點?!?p> 林晨可沒忘記剛才那幾人看自己的眼神,恨不得立馬抓回去研究一翻。
這要是跟別人去了,那就由不得自己了。
“行吧,那我先帶你們離開這里”楚云皓沉思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對著林晨道“既然你不想麻煩幾位前輩,這樣也好?!?p> “幾位前輩,你們可以慢慢探查,人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了,這就離開,不耽誤你們了?!?p> 說完后帶走林晨二人離開了此地。
剛才他在林晨二人身上留下的印記沒有了。
老者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眼底閃過一道微不可查的光芒,他知道林晨身上肯定有大秘密,不然也不肯能在這地方活下來。
這樣的劫,就算是他自己也不一定可以活下來,但這兩個年輕人卻可以。
可惜了,要不是忌憚楚家的人,他找留下了他們。
除了他,另外兩人也想到了,但是無奈,這就是實力的好處,實力強就可以做任何事了。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下,什么也沒有說,直接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