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江寒忍不住的咳嗽起來,那心中的疼痛令他整個人都忍不住的顫抖。
“噗!”
一口鮮血,直接吐在了地上。
周圍的江氏族人們,心中頓時一顫,他們都知道江寒那可怕的實(shí)力,可此時,他竟然吐出了鮮血,他們都知道,這是心頭血。
江寒一揮手,一股無形的力量波動,原本崎嶇的山坡就已經(jīng)變成了平躺光華的地面。
心念一動,那少女白色衣衫上的鮮血和泥土已悄然消失。
輕輕低頭,江寒淺淺吻在了少女的額頭上,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然后才將少女輕輕放下。
閉著眼的林夕,除了臉色蒼白了些,就仿佛是,剛剛睡著了一樣,依舊是那樣的動人。
江寒緩緩起身,他的面色恢復(fù)平淡,心中卻早已殺意滔天。
雨蛟王!
“寒兒,節(jié)哀!”江陽川走到了他的身旁,手放在了江寒的肩頭,輕輕嘆息道。
他是看著林夕和江寒一起長大,雖然他不知道江寒為何一直不接受林夕,可又怎么會不明白兩人的情誼。
江寒是江氏的領(lǐng)袖,但在旁人的眼中,林夕又何嘗不是江寒的身邊人?
一座竹山,只有林夕能隨意進(jìn)出,一盒飯食,只有林夕能送,閉關(guān)修煉,只有林夕能夠守候,江正夫婦的居所,只有林夕能夠進(jìn)入打掃。
一切,其實(shí)已經(jīng)明了,只是,江寒過不了自己心中那一關(guān)罷了。
“罷了!”江陽川輕輕嘆息。
有些事情,終究無緣。
生活在這片大地,江陽川經(jīng)歷了太多的悲歡離合,當(dāng)年山莊初建時,他還不過是一個幼童,看著父親與一方方勢力交手,看著自己的母親倒在了血泊中,看著自己的兩個哥哥被無情殺死。
那是的他,只能默默看著,默默承受。
這個世界,有親人,有愛情,有一切美好的事物。
可同樣不缺的,是殘酷!
他清楚,唯有時間,時間才能抹去心中的傷痛,旁人的話,再多,也無用。
江寒輕輕閉眼,眼角,有著淚花。
許久。
再睜眼,已無一絲淚痕。
江寒輕聲開口:“六爺爺,那妖王,可真是雨蛟王?”
他聲音平靜,卻冰寒徹骨,誰都能聽出那其中的蘊(yùn)含的無盡殺意。
“和訊息中的一般無二,若這北行山脈再無第二頭白蛟妖王,當(dāng)是它?!苯柎氐?,他不騙江寒。
江寒低頭看向了地上躺著的女孩,輕聲道:“六爺爺,你們先行撤退,全部回到洪城中去,這北行山脈,怕還沒有徹底安全?!?p> “明白?!苯柎c(diǎn)頭。
“這是我寫給爺爺?shù)?,你也可以看看,按照我的安排做,盡快!”江寒翻掌,手中出現(xiàn)了一疊白紙宗卷,上面有著他之前早就想著的一系列安排。
在飛行回來的路上,江寒就已計(jì)劃好一切,只是沒有時間和爺爺江陽山細(xì)細(xì)說罷了。
江陽川接過,快速看了一頁,心中頓時一驚,連忙道:“小寒,這都是真的?”
“這只是我最壞的預(yù)估!”江寒搖頭道:“對方在整個帝國都屬于頂尖氏族,我們必須要做萬全準(zhǔn)備,若無事自然是最好?!?p> “我明白了,我現(xiàn)在都動身去洪城?!苯柎ㄒ仓懒耸虑榈膰?yán)重性。
江寒點(diǎn)頭,看向了地上躺著的白衣少女,輕聲開口:“爺爺,在我回來之前,給林夕準(zhǔn)備一水晶棺,托付給源玉,不要安葬,等著我!”
“寒兒,你要干什么?”江陽川心中閃過了一絲不好的念頭。
“去一趟北行山脈!”江寒道。
話音未落,江陽川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江寒雙腿已輕輕發(fā)力,整個人已沖天而起。
竹山上的江氏族人中,都不由望向了天空。
這場災(zāi)禍,不單單死了林夕一人,整個江氏山莊,死了足足上千人,這死去的人中,有他們的兄弟,有他們的兒子...
他們沒有實(shí)力去搏殺妖王,不能報(bào)仇,只有默默祈禱,祈禱著江寒能夠斬殺那頭絕世妖王!
天空中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山間的盡頭。
...
腳踏飛刀,一身青衣的江寒沖天而起,轉(zhuǎn)眼間,就已經(jīng)越過數(shù)座大山,進(jìn)入了那北行山脈的深處。
“雨蛟王,早知道,當(dāng)時拼著那巖石尊主出手,也該乘勢殺了你!”
此時,江寒的眼眸,冰寒的可怕,身上的煞氣沒有絲毫壓制,令人心悸不已。
“洛一大哥和荼蘼仙子都說過,這血祭獸潮已經(jīng)結(jié)束,以他們的見識應(yīng)該不至于騙我,還有那時空神器的說法,想來是真的?!苯牡臍⒁庠絹碓綇?qiáng),卻未失控,而是在不斷思索著。
“那巖石尊主若真想殺我,當(dāng)日就能夠動手了,憑荼蘼仙子他們,怕還保不住我?!苯氲暮芡笍兀骸凹词购髞砟菐r石尊主有別的想法,再生出了殺我之心,他也大可在江氏山莊等我,直接擒殺,豈不更輕松?”
在巖石尊主面前,自己沒有絲毫反抗之力,要鎮(zhèn)壓自己,對那等強(qiáng)者來說,太輕松。
“這雨蛟王,僅僅是泄憤一般毀滅了我江氏山莊,爾后就匆忙逃跑,為什么?”江寒的眼神冰寒至今:“它在害怕,害怕我人族的先天強(qiáng)者?!?p> 江寒有八成把握,那巖石尊主已離開了北行山脈回到東元妖國。
若只有雨蛟王這一頭妖王,江寒不會有絲毫畏懼。
“小盤,你在這北行山脈中呆了這么久,你看看,最近的大妖在哪里?”江寒的聲音響起。
小盤從衣袍中爬了出來,它感覺江寒的心神很不平靜,連忙道:“老大,你先平靜一點(diǎn),夕姐姐走了,我也很不好受,我們一起找那雨蛟王報(bào)仇,但你冷靜一點(diǎn)?!?p> 小盤很擔(dān)心江寒。
“告訴我!”江寒輕語。
“就在前方十里的那座山峰背面的瀑布下,有頭犀牛大妖。”小盤連忙道。
“好,我們?nèi)フ宜??!苯c(diǎn)頭。
“夕兒,你等著,我會殺了這雨蛟王,我一定會殺了它!”江寒的心中,冰寒無比。
腳下飛刀,爆發(fā)出了耀眼的光芒,速度暴漲。
江寒的性格,本就是至情至性。
前世九萬年的沉寂,他心中留下的,是恨意與殺意交織,而這次,他的心中,只剩下殺意,那無法壓抑的殺意。
人,唯有真正失去的時候,才會懂得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林夕在時,江寒沒有在意。
可是,當(dāng)那個少女真的走了,真的閉上了眼,再也無法叫他一聲‘公子’。
江寒的心,才真正的疼,才明白,那個少女,確實(shí)在自己心中占據(jù)了一席之地。
或許不是愛意,也不是純粹的親情,此時此刻,江寒也不愿再多想。
人已死,多言無用。
“前世的我,是沒有反抗的能力,可這一世?”江寒的眼眸,變得赤紅,他的心中,那殺意就猶如滔天的洪水,再無法阻擋。
“雨蛟王,你必須死!”
烽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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