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或者說是晌午,醒過來的我還是處于渾噩的狀態(tài),對于昨晚的事我蒙著被敲著頭想了很久,可還是斷片了。吱呀一聲,翎鶴推門進來“姑娘,洗漱了”
“好,吩咐廚房給我弄點醒酒湯唄,頭暈的很”
“您這兒還想著醒酒湯?夫君出征不要送送嗎”翎鶴的語氣依舊那么寡淡,但卻挑了下眉,俏皮的讓我愣了幾秒。
然后——我抓狂了。
“什么??宋篆今天出征??”
“是”
“他竟然沒告訴我”
“昨晚你醉成那樣回來,他不殺了你已是萬幸”
“你竟然也不告訴我”
“我記得宋秧秧告訴過你”
“我忘了……”
那,我應不應該去送送他。算了,就當昨天私自出府賠罪好了。
“秦王要在隊伍出征前囑托將領,調整軍心,還要歌舞送行以用于鼓舞士氣,現(xiàn)在追去城門應當不晚”翎鶴悠悠的說著,余光瞟著我,嘴角微楊。
“咳咳,我知道了,你可真善解人意”
當我騎著馬奔到城門口的時候,被那出征的景象驚呆了。浩浩蕩蕩的隊伍,雖然聽聞是場小戰(zhàn)役,只幾百人,卻也壯觀的很。放眼望去,銀胄金甲,黑旗朱纓,突然就想起了詩經(jīng)里的那篇無衣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宋篆在隊伍的最前方,一身戎裝,神情依舊清冷,眉目緊鎖,薄唇緊抿,平日的他已經(jīng)夠玉樹臨風了,此時此刻卻多了一分男兒本色,英勇威武之風。好吧,我承認大多數(shù)看呆的原因是他。
當我策馬從隊伍旁穿過的時候,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匆匆忙忙出門的我只有一件白色的中衣,外面一件紅色雪梅刺繡的披風,頭發(fā)也只是輕束在后面,一路被(pi)風而來,也已零松幾縷垂下。就這副面容,是不是會給身為將軍的他丟人啊。失策啊失策。
一切都晚了,離他也只有十幾米的距離,掉頭回去也不行了。聞聲他勒馬停住回頭,正好看到我一臉懊悔騎馬而來。幸虧當時在韓國和翎鶴學了騎馬,以防別人看出端倪,一個女將軍不會騎馬還不成了笑話。
宋篆回頭時就看到昨天那個喝的爛醉,他早上走時還睡得不省人事的夫人騎馬而來,一身紅衣,被風卷起的黑發(fā)飄在身后。他第一次被她驚艷到了,一個女子騎馬的身姿竟然如此好看。關鍵是他知道,她,是為他而來。這一幕,怕是永遠定格在他的記憶中了,女將軍,昨夜告誡自己所有的話,怕是為你這一舉動而徹底崩塌。
我停到他面前,突然有些手足無措?!八巍敝苯訂舅竺?,是不是有些不好,這讓他今后在軍營里,在其他將士面前怎么混?!胺颉苯胁怀隹诎?,啊,啊。
“早日回來,毫發(fā)無損的回來”
他笑了,眼中笑意盈盈,似是看出了剛才我猶豫的緣由。
“好,夫人請放心”果然,夫人二字加重,他是不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嘴角勾起來的弧度讓我已經(jīng)不敢直視他了。說罷,他還伸出手將我的披風拽緊,鬢邊掉落的一縷頭發(fā)順到耳后,附耳輕聲對我說“下次記得將衣服穿好”【我可不想讓其他男人盯著你看】
“嗯,啊,對了,這個給你”我從懷中掏出
“我家祖?zhèn)鞯淖o心鏡,你拿著”
“多謝,夫人”
你這是為了讓旁人以為咱倆關系很好嗎,夫妻之間特相敬如賓嗎,虛偽!但是我喜歡,行,演還不會嗎,看誰厲害!
“我等你回來”隨即我立刻瞇著眼睛笑,一定要比你演技好。
“嗯”眼前的人笑的燦爛,竟讓宋篆一瞬間的失神,大概這就是旁人說的笑靨如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