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夜清河已將先前記憶中所習(xí)術(shù)法推演過,發(fā)覺其中只有少部分可以萬化歸元功催動。
并非真正意義上的,萬化之道。
而這少部分術(shù)法,本身威力皆是一般,由萬化歸元功催動,威力再弱三分。
用來對付低階修士,或有奇效,但用來巔峰對決,便顯得兒戲了些。
“你如何了?”
夜清河將二十七接下,安置于湖心亭內(nèi),輕聲詢問。
后者微微搖頭道:
“我沒事啊,神清氣爽,有所突破,倒是你...”
聽到聞劍二七的話,一旁的古行知也望了過來,這一仔細(xì)打量,先前心中的疑惑非但未解,反而加深。
只因這一次,二十七蘇醒之后,功行圓滿,但夜清河并未受到“反饋”,功法進(jìn)境一如往常。
而夜清河自己,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她已可確定,上一次絕非巧合,但為何這一次未能生效?
是自己中途沒有繼續(xù)推演功法,所以未能接受反饋,還是這其中有什么特殊的限制?
不過至少可以確定的是,自己所習(xí)之功法,并非單純以他人努力為基,強奪他人成果。
如此,心中倒是覺得暢快一些。
“夜道友這次,倒是慢了些許?!?p> 古行知淡淡開口,可他當(dāng)然知道,夜清河的修為進(jìn)境如何。
畢竟他蘇醒之后,可是與夜清河相處近半年之久。
一開始,他便看破了對方的功法進(jìn)境,未至二層圓滿,之所以一直不說,便是等待此時此刻。
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預(yù)想中的一幕并未發(fā)生,所以打消心中疑慮的同時,也好奇起來。
此女為何這半年來,不見修習(xí)功法?
難道是天資不足,因此卡住?
還是說,另有原因?
“嗯...的確遇到了瓶頸。”
夜清河此時對這功法已無芥蒂,見無法坐享其成,于是便著手推演修煉起來。
見夜清河閑置半年,今日方才開始修煉,古行知雖有不解,但也未出聲打擾,而是密切關(guān)注。
至于二十七,則是瞥向古行知,笑著問道:
“我閉關(guān)的這些時日,可是錯過了什么趣事?你為何也開始喚她道友了?”
古行知聞言,略微遲疑,而后答非所問。
但這一句話,卻將二十七心神盡數(shù)遷移。
“趣事沒有,惡事倒有一幢,你的那些三故門舊友,一月之前不知為何要強行離開洞府。
當(dāng)時我們在禁制之內(nèi),所以并未攔阻,便將同行令牌賜予其中一人。
可算算時間,他們理當(dāng)回返,如今遲遲未歸,怕已兇多吉少了?!?p> 古行知說這番話時,語氣平靜,他拜二十七為師,只是權(quán)宜之計,可并未真的將自己當(dāng)做三故門之人。
而他雖答應(yīng)瀟雨尊者,護(hù)三故門之人三百載,卻沒說要護(hù)全部,也沒說如影隨形。
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對方聽話,且不主動找死的情況下。
所以對于那些強離洞府,自行找死之人,古行知并不覺得他們還在保護(hù)之列。
“???”
二十七驚呼一聲,但古行知預(yù)料中,對方可能的責(zé)備,卻遲遲未來。
二十七似乎只是感覺到意外,但對于這些人,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在意。
驚訝過后,便是一聲...
“罷了,他們既想要離開,便任他們?nèi)グ?,強求不得的?!?p> 見便宜師父如此淡然,古行知倒是有些意外,于是補充了一句:
“但離開的并非是全部?!?p> 果然,對方的鎮(zhèn)定,多半是強裝,此刻立時來了興趣:
“還有誰?”
“未見那獨臂獨眼的小子,還有那用刀的最強之人。”
“是聞劍七和覽刀三?他們沒有離開?”
二十七聞言一愣,若論幸存十一人中的影響力,聞劍七當(dāng)屬第一。
而實力方面,覽刀三冠絕此間。
這兩人可以說是精神領(lǐng)袖。
可這兩人沒有離開,因何其他人會離開此處?
莫不是他們之中,鬧出了什么亂子?
“我要見他們?!?p> 二十七言語之間,極是堅定,望向古行知,卻見對方微微搖頭。
正想發(fā)問,卻聞一聲...
“并非是我刻意攔阻,而是這禁制如今已不為我所驅(qū)動,想要離開此處,只能憑借自身實力強闖。
雖然這些禁制由內(nèi)向外突破,難度大大減少,但也并非你我如今實力可為?!?p> “你...”
二十七聞言語塞,上下打量古行知,起初還覺得對方可能是故意如此行事,為得便是逼自己將剩余功法交出。
但打量過后,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對方眼神如常,不似作偽。
“那我們豈不是很長一段時間都出不去了?”
“正常情況下來說,是?!?p> “那不正常的情況呢?”
二十七迅速捕捉到對方言語之中的關(guān)鍵,問出這個問題,卻讓古行知微微搖頭:
“不正常的情況很危險,最好不要發(fā)生?!?p> 可他此言剛剛落定,便猶如言出法隨一般,一道巨大的轟鳴之聲,自洞府西南側(cè)傳出。
整座洞府上空縈繞的血云,此刻開始有潰散之勢。
洞府外的結(jié)界,雖然年久失修,但也絕非止境之下能夠攻破。
自己最擔(dān)心的事,還是發(fā)生在眼前,眼下血云潰散,說明是有人在強攻洞府,且已攻破一角。
能有如此功效者,唯有當(dāng)初自己破例送出的那一枚通行令牌。
古行知催動秘法,神識朝令牌勾連而去,立時看清了洞府外的狀況,不由得眉頭微皺。
道出一聲:
“冤家路窄?!?p> “怎么了?”
古行知沒有開口,因為以令牌為媒介看到的景象有限,且...不合常理。
因為洞府之外,站著十余名身穿青色道袍的男子,這些人身上大多帶著大小傷勢,頗為狼狽。
隊列之前,赫然是先前強出洞府的三故門之人,但這些人如今皆已沒了生機,倒在隊列之前。
而方才的聲響,正是這十余人以通行令牌施法,借此攻擊洞府大陣。
已是撕裂開一道縫隙。
而讓人感到不合常理的,卻是他們還未攻入洞府,可本該在洞府內(nèi)的一人,便被其挾制。
如今只剩下一口氣在。
正是那獨臂獨眼的小子,聞劍七。
“嗯?”
夜清河是在推演功法,而非凝神入定修煉,此刻也被方才的聲響驚醒。
此時輕疑間,望向古行知。
后者稍加思索,覺得此事無法在隱瞞兩女的情況下解決,于是出聲道:
“三故門之人已死于他人之手,而那些人如今正拿著通行令牌攻破洞府結(jié)界?!?p> 說話間,又是一陣轟鳴之聲響起,洞府上空的血云徹底潰散,這意味著結(jié)界已破。
但與此同時,湖心亭中央,一道藍(lán)色光幕驟然浮現(xiàn),將湖心亭包裹其內(nèi)。
“想不到我所留后手,竟是被幾只螻蟻觸發(fā),可悲可嘆。
此陣可隔絕神識探查,外人無法看到或是聽到你我身形言語。
從即刻起,此陣會匯聚禁制反饋之力,用于大型挪移傳送,當(dāng)然,這需要的充能不小。
還需這幾只螻蟻加倍努力?!?p> “加倍努力?”
二十七似乎對于三故門之人身死,并沒有太多意外和悲傷,她反而更在乎當(dāng)下三人的狀況。
對于這一點,古行知很是滿意自己便宜師父的心態(tài)。
若是她哭哭啼啼,吵嚷著要自己給三故門報仇,這才麻煩。
“是,此陣勾連外界禁制,一旦對方攻擊禁制,便可轉(zhuǎn)化對方真元,為陣法充能。
攻擊力度越強,陣法充能越快,但若這些人連一層禁制都無法破開。
那你我才是真正的甕中...”
古行知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只希望來人實力不止自己窺探到的那般。
畢竟他實在想不通,以這些人的實力,怎么敢在通云四層之中,搶攻未知洞府?
應(yīng)該是有什么底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