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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極變

第2805章 異修

虛空極變 粽子也會飛 2938 2024-07-18 21:07:14

  “生前?”

  齊修元聞言,雙目微凝,此時仔細打量眼前老者,試圖從模糊的記憶中,找出關(guān)于對方說辭的片段記憶。

  但可惜,一無所得。

  穆清遠雖不知發(fā)生何事,但卻可從齊修元的態(tài)度中,判斷出這老者或許與殘陽宮有所淵源。

  所以一開始以武力強逼此人就范的打算,不得已暫時擱淺,倒是覺得有些麻煩。

  “不錯,那位故友與我相交莫逆,只可惜困在此地太久,又因一次陷阱,被迫與人交手,最終靈氣枯竭而死。”

  老者說話之時,面上并無哀傷之意,甚至沒有什么起伏波瀾,這在穆清遠看來自不合理。

  要么這些話,是其信口胡謅,要么便是...

  “敢問道友,你可知你那位故人師承何派?”

  聽到齊修元如此一說,穆清遠當即明白,此人...或是說此人所穿道袍,確與殘陽宮有關(guān)。

  即便不是什么前代弟子服飾,也多半有所淵源。

  而再看此老者說話之時,似有所隱瞞,想來找上自己等人,也是因為看出了些許端倪。

  此刻雙方皆只差一層薄紙。

  穆清遠覺得沒有必要繼續(xù)浪費唇舌,互相試探下去。

  于是出聲道:

  “我們是殘陽宮之人?!?p>  說話間,穆清遠更是拿出了鐘萬壑贈與的身份玉牌。

  玉牌一出,齊修元為之一愣,但隨即便注意到眼前老者的神色很是激動。

  心中異樣的同時,便也取出了自己的長老信物,只不過有了前車之鑒,此刻不敢施展秘法。

  不過這長老信物,與宗門弟子玉牌之間,仍有微妙聯(lián)系,可以神識感知。

  “哈哈哈,看來你們確是我要找之人。”

  說話間,身披破舊道袍的老者,同樣自懷中摸索出一塊殘破令牌。

  此令牌的制式,與齊修元手中令牌極為相似,但其上已無半分靈氣流轉(zhuǎn),也無法與其他兩枚令牌產(chǎn)生微妙聯(lián)系。

  可當齊修元看到此令牌之時,卻是身形一振...

  不敢置信地,試探著開口,喊了一聲:

  “七師叔?”

  當年,殘陽宮遭逢大難,與鐘萬壑同輩之強者盡數(shù)身隕,這才讓殘陽宮內(nèi)只余他這一人輩分凌駕眾人。

  但當年那一戰(zhàn)中,祖師殿內(nèi)諸位長老之魂燈,尚有一人未滅,便是當初掌教一脈座下親傳七弟子。

  可是其雖魂燈未滅,卻幾近人間蒸發(fā),無論宗門使用何種秘法感應,都無法找到此人下落。

  而關(guān)于當年一戰(zhàn)的真相,也就此蒙塵。

  雖然仙盟層給出說法,但當年一戰(zhàn)之中,參與的三流上品宗門之中,唯有巖印宗幾無人傷亡。

  其他兩家與殘陽宮一般,幾無活口,且對當年之事閉口不言。

  此事最終不了了之。

  卻不想,今日居然在這危城之內(nèi),得見當年的幸存者?!

  “道友,這道袍是老朽故人之物,并非...”

  老者似乎還有顧慮,并不愿意承認什么,可齊修元聽到此處,如何還看不出,這老者就是道袍的主人。

  于是上前一步,說出四字道:

  “家?guī)熜贞??!?p>  熟料此四字一出,宛如一道雷擊一般,打在老者干瘦的身形之上,使得其腳步一退。

  顫聲開口道:

  “你是四哥的弟子?”

  隨后,自嘲一笑,當年那一戰(zhàn),正是四師兄拼死斷后,才給自己爭取了剎那時間。

  而自己則意外跌入云海之境。

  而四師兄唯一的遺愿,便是托自己照顧好他剛收不久的唯一弟子。

  可當年自己誤以為進入大機緣之地,想著突破分海境后,再去為同門報仇。

  卻未想到,進城第一日便被人騙去了全身靈石,被貶至此地。

  莫說突破分海境,如今以轉(zhuǎn)脈之軀,過活得尚不如世俗凡人眼中的乞丐。

  如今得見四師兄的弟子前來,一時之間,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既是同門,事情便簡單許多,此地并不安全,不知可有落腳之處?”

  穆清遠看出老者身份,但她對殘陽宮并無歸屬,并不會給這老者應有的尊敬。

  加上她引老者至此,本就是為了從他身上獲取信息,如今既不能用強,自然擔心浪費時間。

  見老者與齊修元你來我往,很是扭捏,索性開口。

  “不愧是老大的弟子,果然...呵呵,你們隨我來?!?p>  老者聞言,并沒有因為穆清遠的態(tài)度,而有絲毫不悅。

  這些年來,他過得乃是人下人的生活,早已不覺得自己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宗門修士。

  再者說,他作為前代掌教親傳七弟子,對于接任當代執(zhí)劍長老的大師兄鐘萬壑,本就推崇。

  當年那一戰(zhàn),大師兄原本想要偷偷下山,混入隊伍之中,但中途卻被師尊發(fā)現(xiàn),親自押回宗門。

  聽說還受了重罰。

  所以在情義這一塊,老者對鐘萬壑無話可說。

  三人跟隨老者,自巷道之中穿行,不過不再是一路向前,而是開始彎彎繞繞。

  齊修元目光炙熱,既是因為自己找到了昔日與自家?guī)煾缸顬槭煜さ钠邘熓?,亦是因為自己即將可以解開當年真相。

  至于穆清遠與楚寧月,則是持有懷疑態(tài)度。

  走出百余丈后,楚寧月終于壓不住好奇心,傳音問道:

  “這老頭的話,當真可信么?”

  “不得無禮!”

  齊修元傳音之間,首現(xiàn)怒容,目光瞥向一旁的沒有說話的穆清遠。

  心道此女心思素來縝密,她都沒說什么,七師叔怎可能有問題?

  但隨即,他便從穆清遠的目光中,看出了一絲警惕。

  回想起楚寧月的話,不禁心頭一驚。

  是了,自己辨認這位七師叔所憑借的證據(jù),似乎太過片面了一些。

  那破舊道袍,雖是當年親傳弟子所穿服飾不錯,但道袍并不會認主,誰都可以穿著此物。

  而原本能夠證明對方身份的玉牌,此刻卻已殘破,無法與長老令形成共鳴。

  自己全然是因為,太想要知道當年真相,這才會被這兩件當年舊物,加上老者的只言片語,全信了此人。

  雖然自己當初也曾開口試探...

  “家?guī)熜贞憽!?p>  若對方是從旁人處,撿來的道袍玉佩,斷然無法分辨出自家?guī)煾傅呐判小?p>  可是,這也無法證實,此人不是與真正的七師叔親近,從他口中探聽而來的。

  “可我就是覺得,這事情太巧了一些?!?p>  楚寧月對齊修元的怒容,毫不在意,不過傳音此句之后,也不再多說什么。

  只是朝穆清遠靠去,跟在其身側(cè),仿佛受了委屈的孩童,找尋認可。

  不多時,老者駐步不前,帶著三人來到一處破敗農(nóng)戶之外。

  朝著那木門,以一種特殊節(jié)奏,敲了七聲。

  未過多久,木門敞開,內(nèi)中走出三人,其中兩人與老者一般,皆是一身破敗之氣,應是喪失修為的修士。

  而最后一名光頭男子,卻引起了穆清遠的注意。

  而且此人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不對...”

  穆清遠察覺異樣,但沒有立即發(fā)作,而是跟隨老者,一并進入農(nóng)舍,見那光頭男子轉(zhuǎn)身關(guān)上木門。

  這才...

  暴起出手!

  “嗯?!”

  光頭男子似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主動出手,且速度奇快。

  此刻轉(zhuǎn)身之間,只得本能以雙掌護在心口,硬接對方一掌。

  “轟??!”

  三掌交接,光頭男子身形倒飛,但本該被巨力裹挾,連帶那不起眼的木門,一并飛出的他...

  此刻卻只是撞擊在木門之上,后者毫發(fā)無損。

  似有一道漣漪,閃爍木門之上。

  “噗——”

  穆清遠先下手為強之下,毫無留手,用出的乃是十字碎心掌。

  那光頭男子方才轉(zhuǎn)身關(guān)門,若他所關(guān)的是凡俗木門,即便毫無防備,以其實力也不會輕易落得如此境地。

  但可惜,那木門不凡,乃是一道禁制的節(jié)點所在。

  是以他回身之際,雙手雖抵在心口之前,所能發(fā)揮出的戰(zhàn)力,也只有全盛之時的十之二三。

  此刻口中噴出烏血,周身卻泛起一陣赤色光華,身后有一道烈焰猛虎虛影浮現(xiàn)而出,對穆清遠怒目而視。

  “你做什么?!”

  齊修元雖對老者有所懷疑,但見穆清遠不由分說,直接動手,還是有些詫異。

  熟料穆清遠只是淡淡開口,吐出兩字。

  “切磋。”

  說罷,便又是一掌凌空,打出一道氣旋朝光頭男子攻去。

  可這一次,男子卻不避不閃,任由這一道掌力落在自己身上,竟是紋絲不動。

  隨后身形一閃,眾人只聞一聲爆音,其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地。

  化為一道流光,與穆清遠身法交織在一起,數(shù)息之間,已拳腳互換百余招。

  伴隨一聲轟鳴,兩道人影再度分開,穆清遠面紗之上,首度見紅。

  但此時面色鎮(zhèn)定自若。

  只因她落入下風的原因,是此人不畏生死,只攻不守,以命換傷。

  若是自己的攻擊奏效,已可殺此人百次。

  如今雖然落入下風,但也可確定一事...

  “異種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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