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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極變

第2637章 叛徒(中)

虛空極變 粽子也會飛 2650 2024-02-01 20:02:00

  此言一出,鴉雀無聲,仿佛陣陣寒霜席卷而來,讓在場之人無暇開口。

  武持軍與穆清遠坐在一側(cè),此刻大多是看戲的態(tài)度,對于這一場戲如何落幕,并不關(guān)心。

  但對于其余五人而言,卻無異于雪上加霜。

  畢竟除了時芳從外的四人,相識已久,都不相信彼此之間出現(xiàn)了叛徒。

  “小秋...你怎會懷疑到自己家人頭上?”

  就在此時,那與時芳從走得最近的束發(fā)女子,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而其此言剛出,矮胖男子便尋到了由頭,面色一肅道:

  “是啊,我們之中不可能出現(xiàn)叛徒,莫要中了旁人的離間之計啊?!?p>  至于刀疤男子與那沉默的老者,兩人則是沒有說話,前者看向后者,而后者望著時芳從。

  “我也不愿相信我們之中有人背叛,但我與五叔研制的機關(guān)飛鳥從不會出錯,且被人攔截的可能微乎其微。

  楚玄國如今已生內(nèi)亂,朝堂官府早已自顧不暇,覆滅上元鎮(zhèn)者若只是巧合,斷不會費力偽裝成兩方人馬廝殺的假象。

  對方如此做,唯一的可能便是刻意做戲給旁人看,想要混肴視聽。

  而這個旁人,眼下除了正要前往上元鎮(zhèn)里應外合的我們,還有何人呢?”

  時芳從雖不愿相信自己人中出現(xiàn)叛徒,但她既然親口提出了此事,便絕不會畏畏縮縮,有所保留。

  既然注定要橫刀割肉,那便痛痛快快,何必扭捏,最終還是要落下此刀?

  “這....”

  四人聞言互望一眼,而那束發(fā)女子,則是面色微變,似乎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歡姐,我既提出此事,若事后錯怪大家,其中罪責皆由我承擔,所以你若是想到了什么,但說無妨?!?p>  束發(fā)女子聞言面色更加難看,此時猶豫不定,倒是一旁那名一直沉默不語的老者,忽然出聲...

  而這一次,話卻是反常的多...

  “小秋會懷疑我們,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她并不知道我們四人已經(jīng)相熟多年,倒是小秋和老五乃是近年來所結(jié)交。

  所以關(guān)于此事,但有看法者皆可說出,只有聚合情報,方能打消疑慮,否則隔閡已生,日后如何同行江湖?”

  這樣貌慈祥,卻給人一種陰邪之感的老者,剛一開口便是一針見血,但卻內(nèi)涵數(shù)項信息。

  例如他們四人乃是相熟多年,而時芳從與那如今失蹤的五叔是后來結(jié)交。

  再例如..隔閡已生。

  只是旁人不知,他這話還有另一層含義,因為那束發(fā)女子所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只不過,束發(fā)女子喜怒形于色,被時芳從看了出來,所以這話終究只能由她來說。

  “哎...”

  束發(fā)女子輕嘆一聲,目光逐漸堅定,開口之間卻是提出了一項驚人可能...

  “小秋你方才也說了,這機關(guān)飛鳥之術(shù),是你與五叔一同研制,而五叔最精通機關(guān)之術(shù),此事我們皆是知曉。

  今日你若不提自己也與這機關(guān)飛鳥有關(guān),我們是斷然不知的,所以若你是那居心叵測,離間眾人之人...

  斷不會說出這項信息,給自己增添可疑程度。”

  女子言至此處,微微一頓,她還是不想將話說得太明。

  然而一旁的矮胖男子聽去,卻成了其他意思,此時有些打抱不平,拍案而起。

  “歡姐,小秋不會武功,卻愿意獨自扮成民女打入對方內(nèi)部,這可是冒著奇險的,你怎會懷疑她?”

  束發(fā)女子聞言一愣,但她知道矮胖男子的情況,所以此時無奈一笑,接著開口,卻說出了一句誅心之語。

  “所以排除了小秋之后,如今最可疑的,便是失蹤的五叔了。”

  此言一出,矮胖男子恍然大悟,原來對方是這個意思,但四人之中,屬他和五叔關(guān)系最好。

  否則剛才看到武持軍拿出五叔的隨身錢袋,他也不會第一個冒出來說話。

  但此時雖有心辯駁,可一時之間卻也找不到合適的言辭,于是愣愣出神....

  束發(fā)女子見狀,繼續(xù)開口分析道:

  “這機關(guān)飛鳥之術(shù),既是小秋與五叔共同研制,那么五叔自然可以說是最了解它的人之一。

  若定要在接到傳訊的人,和傳訊的工具之中,擇一懷疑的話,我更傾向于后者。

  可連帶之下,如今失蹤的五叔,便成了最大的可疑對象,畢竟...”

  說到此處,束發(fā)女子目光望向武持軍,而一直在看戲的武持軍,感受到眾人投來的目光。

  身為時龍會副會長的他,自然心性非同尋常,剛剛聽了那女子的分析,也知道對方為什么看向自己。

  于是稍稍思忖當初細節(jié),而后出聲道:

  “那攔路消息是一名用劍的年輕人,身上的小玩意雖然不少,但用起來并不嫻熟,且其實力充其量...”

  武持軍本想說“螻蟻”二字,但想到那人的實力,與在場之中的一人相近,還是改了口...

  “和此人差不多?!?p>  抬手一指,指向矮胖男子。

  “所以,那人不會是你們口中之人的弟子,至于是不是殺人越貨,就要看那人實力如何了?!?p>  武持軍給出的信息,可謂十分重要,而他又是局外之人,所以他的話在其余人聽來,十分可信。

  至少想不到他這樣一個人,有什么在此事之上說謊的理由。

  “不可能!五叔雖然戰(zhàn)力與我伯仲之間,但其輕功卻是絕頂,而且為人素來謹慎,根本不會貿(mào)然現(xiàn)身。

  更何況其輕功莫說是我,便是大哥也望塵莫及,當年我們與他相識,也正是因為將他當做了城中大盜?!?p>  矮胖男子對五叔最是了解,這話從他口中說出自然不會有假。

  殊不知,他這話看似是為五叔證明清白,可無心之間,卻是加大了對方的可疑程度。

  他既然不會被武持軍遭遇之人殺人奪寶,那如今下落不明,本身便成了一種可疑。

  誰知道不是事情敗露,所以索性離開此地,隱匿行蹤了呢?

  “所以....哎,他現(xiàn)在下落不明,反倒可疑?!?p>  束發(fā)女子說話之間,站起身來,此時只覺心口有些煩悶,仿佛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般。

  畢竟在場之人中,是她第一個懷疑,且親口針對了同行之人。

  此時朝著角落處,仍在挑著青豆的黝黑青年走去,來到其近前開口道:

  “驛站之中可有吃食?”

  “咱們這是驛站,不是客棧,你在想什么東西?”

  “若無吃食,酒水亦可...”

  “我再說一遍,這里是驛站,不是酒樓飯館!”

  黝黑青年被罰挑青豆,本就心緒不佳,此刻見人搭話,說話之時又內(nèi)氣不足,于是以為對方是軟柿子,故而遷怒于人。

  與束發(fā)女子同行的幾人,自然知道她一旦有了煩心事,便喜歡找些東西來吃,若是再有美酒便是最好。

  所以沒有攔阻。

  但聽這驛站小卒如此態(tài)度,心中一直找不到的宣泄口,仿佛靈光乍現(xiàn)。

  那矮胖男子,立時氣勢洶洶,朝著黝黑青年走出,大罵一聲....

  “小子你若是不會說話,爺便將你這嘴縫上,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可他還未走到黝黑青年面前,閉合的驛站大廳木門,忽然間被一陣狂風席卷而開。

  一道人影,跌跌撞撞,進入眾人視線..

  而那人本已是目光迷離,卻似在人影之中,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存在,整個人立時變得亢奮起來。

  而驛站之內(nèi)的其余人,也同時看清了來人樣貌...

  矮胖男子腳步一頓,驚呼一聲...

  “五叔?!”

  熟料此聲入耳,仿佛激起了那人的狂性...

  來人此時披頭散發(fā),滿身血污,胸口處有一道掌印觸目驚心。

  此刻猛然抬頭,似是用盡周身余力,指向前方...

  “是你!是你?。?!”

  大喝出聲...

  然而話音剛出,一聲驚雷乍響自后傳出..

  七道血箭自其體內(nèi)相繼迸射而出,整個人宛如一灘爛泥一般,癱倒下去。

  而此一幕...

  落入四人眼內(nèi),尤其是五叔倒下之前所指之人,所喝之人。

  武持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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