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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極變

第1521章 蛻變

虛空極變 粽子也會飛 3303 2021-01-09 19:20:36

  四字入耳,楚寧月心頭一緊,她自然不會因為黑袍人的一句話,便懷疑自己一直相信的曲兒前輩別有所圖,但卻意識到大師兄如今的狀況,的確像極了散功重修。

  可是此時二師兄不在殘陽宮,而自己的修為也只是玄丹之境,以大師兄的心性,怎有可能選在當下這種時機散功重修?即便他不知散功的兇險,也應該知曉大局,這實在不像是大師兄能做出之事。

  除非...其散功之舉,并非主動....

  “先前你在后山,的確沒有找到她。”

  就在此時,黑袍人的傳音再起,卻是精準把握住了楚寧月心神空檔。只是楚寧月聞聲之際,非但沒有被其引導思維,更是在此時怒聲道:

  “你若想栽贓陷害,怕是既找錯了人,亦找錯了時候!”

  一聲落定,不見回聲,楚寧月當即收攏心神,將體內(nèi)靈氣,朝眼前大師兄氣海灌輸而去。散功重修的兇險,可不止修為散盡,暗傷爆發(fā),還有壽元之限。

  雖說壽元盡時,并不會立即一命嗚呼,而是會回光返照。但其時間卻畢竟有限,而且每個人狀況不同,所能持續(xù)的時間亦是不同。

  自己當初散功之時,是先有大師兄以半步分海之修為,動用些許天象之力鎮(zhèn)壓反噬,后又有曲兒前輩以殘陽祖師道袍,轉(zhuǎn)化靈氣充足己身,助自己穩(wěn)固修為,這才堪堪成功。

  然而如今大師兄周身,除了自己之外再無其他外力相助,此刻其修為已將近全失。自己實在不敢想象,若是大師兄修為盡失之后,還未醒來引氣入體的話,其壽元是否能夠支撐。

  “你若再不收手,他可要死在你的手上了?!?p>  就在這時,楚寧月腦海之中傳音再起,語氣之中卻帶著一絲無奈。楚寧月聞言,手中動作立時一滯,只是還未及其發(fā)問,便聽傳音繼續(xù)響起道:

  “你大師兄修為將盡,屆時便不是修士之身,如何承載你這玄丹修士的術(shù)力?即便他能在昏迷之中引氣入體,重新恢復修士之身,也恐怕還未來得及轉(zhuǎn)化靈氣,便被你直接撐死,屆時你大師兄可算死得冤枉至極?!?p>  此言一出,楚寧月當即停手,眉頭微皺,方才她的確是失了方寸,此刻感知之下,的確發(fā)現(xiàn)自己注入大師兄體內(nèi)的靈氣,沒有絲毫作用。便像是一潭死水,根本無法融入即將干涸的湖泊之中。

  “我雖不知你們修士散功之時具體細節(jié)如何,但卻隱約覺得你大師兄的狀況有些不太正常。因為他如今已然陷入昏迷,可體內(nèi)屬于他的靈氣卻仍舊在不斷消散。

  即便你們修士散功之時,并非一步到位,可若無己身施展術(shù)法,又如何持續(xù)散功呢?而且,散功之時,散去的修為,究竟去了哪里?”

  黑袍人再度傳音,不過這一次倒是沒有引禍之意,因為其雖然身在楚寧月識海之中,卻也能對外界有所感應。其看得出眼前之人,雖然體內(nèi)修為不斷消散,卻像是憑空消失,而非轉(zhuǎn)移他處。

  “你有什么辦法?”

  在楚寧月聽來,黑袍人前面的話或許有用,但到了后面,卻又開始試圖挑撥離間。她實在不知,此人為何一定挑唆自己懷疑曲兒前輩,但眼下卻不愿意浪費心神思考這個問題,所以避而不答。

  至于對方所言,她作為玄丹修士自然清楚,散功之時,雖并非真正意義上的一步到位,卻也相差無幾。雖然施展術(shù)法之時需準備較長,但真正散功之際,卻也只是半息之間。

  而若在散功之時昏迷不醒,則多半會是身隕道消的結(jié)局,因為昏迷之后無法引氣入體,無論是之前因為修為而顯得無關(guān)緊要,甚至根本無法察覺的暗傷,還是壽元限制,都會讓失去修為的玄丹修士,一命嗚呼。

  可是如今大師兄的狀況,卻如對方所說一般,體內(nèi)靈氣不斷枯竭,但速度卻較為緩慢。至少自己趕來此處已有一段時間,可是大師兄的體內(nèi),卻仍舊存在自身靈氣,并未散盡。

  “我的辦法對修士來說不一定有用,但卻要比你的辦法,有....”

  “什么辦法?”

  未及黑袍人將話說完,楚寧月便將之打斷,雖然她并不能真正打斷對方的傳音,但后續(xù)的內(nèi)容,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聽見。

  “借你身體一用?!?p>  話音方落,未及楚寧月給出答復,其眼前便物換星移,以意識靈體的存在,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識海之中。雖然她很想叮囑,甚至是警告對方幾句,要他一定要治好大師兄,但卻終究沒有開口,因為心下清楚,此舉徒勞無功。

  而下一刻,其便見黑袍人控制自己的身體,在這大殿之中四處閑逛起來,對自己的大師兄不聞不問。心中疑惑,終究是戰(zhàn)勝了理智,一聲疾呼出口:

  “你到底在做什么!”

  卻見自己的身形稍稍一頓,而后識海之中,便響起對方的傳音,語氣平靜自然,好似理所應當。

  “誰叫你上次在乾炎宗,沒有順手將琴收入儲物戒指之中,如今到了用時,可不就只能就地取材了?”

  “唔...”

  就在黑袍人控制楚寧月的身體,在乾炎宗大殿之中四處閑逛之時,一旁昏迷不醒的丹松真人,忽然口中悶哼一聲。緊接著頭頂一片紫氣,忽然沖冠而起,立時讓這位殘陽宮掌教披頭散發(fā)。

  緊接著,其周身便不斷發(fā)出陣陣骨骼碎裂之聲,伴隨著丹松真人陣陣嘶吼,頗為駭人。而其頭頂紫霧,則是隨著時間推移,不斷浸入體內(nèi),每浸入一分,便讓丹松真人面色慘白一分。

  然而黑袍人卻只是朝著那個方向望了一眼,隨后便又漫無目的的閑逛起來,同時像是屏蔽了楚寧月的聲音一般,任由其如何出聲,皆盡充耳不聞。

  直到三息過后.....

  “住手?!?p>  黑袍人忽然出聲,因為此時身處識海的楚寧月,正抬手朝識海中樞的玉璧拍去。

  “將身體還我,否則....”

  楚寧月冷聲開口,右手再度朝玉璧靠近兩分。黑袍人見狀,心念一轉(zhuǎn)間,便已回到識海之中,隨即無奈開口道:

  “我的確說過,你死之后,我不知出現(xiàn)在哪里。但你也沒有必要,每一次都用這種自殘的法子。這玉璧乃是你的識海神關(guān),可并非我棲身之地,你若毀了它....”

  “砰....”

  正當黑袍人緩緩開口之際,楚寧月的一掌,卻依然印在玉璧之上,發(fā)出一聲悶響。隨即整個識海,皆都發(fā)出一陣劇烈搖晃,似是隨時皆有可能崩塌。

  而楚寧月的意識靈體,亦因這一掌而虛化了三分,但是黑袍人卻仍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此刻雖然看不到隱藏在黑袍之下的五官,但他卻一定在笑。

  “都說了你這是自殘,還一定要嘗試一番才肯相信。再者說,你于識海之中擊碎神關(guān),后果便是識海崩塌,神識潰散。屆時你這肉身,我便有可能直接接管,你說你此舉,究竟有何意義呢?”

  黑袍人此時雖然回歸識海,但卻仍舊沒有交出身體的控制權(quán),以至于楚寧月此時,仍舊無法回歸外界。而方才一掌之下,其的確感覺到神識震顫,而對方似乎毫不受其影響。

  一陣無力之感,立時自心底升起,難道自己當真就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將此人祛除了么?

  有,如果是曲兒前輩的話,興許便會有這個辦法,所以此人才會一直挑唆自己懷疑曲兒前輩。原來此人心中,一直是打著這個算盤,虧得自己還曾礙于道義,向曲兒前輩隱瞞他的存在,他實在.....

  “時間差不多了,你可以去看看你師兄了?!?p>  就在楚寧月沉思之際,眼前光景卻又忽然物換星移,其竟從自己的識海之中,被強制脫離而出??墒窍乱豢?,其卻想到了自己的大師兄,還在性命垂危,立時轉(zhuǎn)身望去。

  可是這一望之下,卻是愣神當場,因為眼前所見的,哪里還有自己的大師兄?此刻太師椅上熟睡者,乃是一名身材高挑的白發(fā)青年。

  “也不知你們這里有沒有呂洞賓,哎....”

  就在此時,黑袍人傳音再起,卻是輕嘆一聲,沒有后話。心中卻是暗想,若非自己這般吸引其注意,拖延時間,以其擔心師兄的心思,如何能夠坐視事態(tài)發(fā)展而不加理會?

  但若她加以干涉,眼下事態(tài)究竟會朝何種方向發(fā)展,卻是猶未可知,自己的猜想,更是無從驗證。所以唯有此法,才能讓對方坐視不理,拖延時間。

  如今諸事已畢,自己自然也沒有繼續(xù)控制其身形的理由,只是他也知道,自己所做之事,對方怕是沒有機會知曉真相了。不過反正此女討厭自己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不差這一點討厭。

  而楚寧月自然不會去細想,對方到底說得是什么意思,此時回過神來,定睛朝那白發(fā)青年望去,卻見其身穿一件寬松道袍,正是自己大師兄之前所穿的掌教服飾。

  而其面孔,細看之下更有幾分眼熟。楚寧月近前兩步,仔細打量之下,卻是意外發(fā)現(xiàn),此子的面容,與藏在自己腦海深處的一人極為相似,只是一時之間難以記起,因為時間相隔太久。

  直到白發(fā)青年緩緩睜開雙眼,面上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而后輕聲開口道:

  “師妹,你為何如此看著....”

  然而其話尚未說完,便意識到自己的聲音發(fā)生了變化,眉頭微皺之下低頭看去,卻見自己一身道袍寬松無比,立時心中暗驚。不過聯(lián)想到之前那盤棋局的演變,心中亦有所猜測,想必自己的變化,與之有關(guān)。

  當即心念一動,眼前白光浮現(xiàn)而出,頃刻之間,身形樣貌,又再度化為之前身材壯碩的中年男子模樣。只是這聲音,一時半刻,卻是改不過來。

  “三師妹,此事還需聽我慢慢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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