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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極變

第1502章 沖突

虛空極變 粽子也會飛 4138 2020-12-21 21:00:00

  月明星眾,燈火通明,殘陽宮內(nèi)門之內(nèi),一處偏殿之中,陣法符文縈繞四方,屏蔽氣息與神識窺探。偏殿之內(nèi),此時共有五人,分處于陣內(nèi)陣外。

  陣外三人,一人額頭之上盡是虛汗,神情唯諾,似是因為眼前中年人的訓斥,感覺到無地自容,卻又無法離開。故而時不時朝著另外一名身材肥碩的男子望去,似是想要尋求幫助,但等來的卻是一個微笑。

  “我殘陽宮雖不講究什么弟子排序,更無核心弟子一說,但你怎么說也是掌教親傳??赡憧纯醋约?,多年來修為毫無寸進,在眾多親傳弟子之中,修為也是一直墊底。

  如此不知進取,真是將你們一脈的精髓學得七七八八,可我就是不解了,怎么優(yōu)點一點沒學去,學得都是這好吃懶做,游手好閑?難不成百年之后,我殘陽宮就要躋身不入流宗門之列,一輩子抬不起頭了?”

  中年男子一頭黑發(fā),卻是雙鬢微白,身穿一身深色錦服,看上去倒不似宗門長老,更像是世家長者,正是殘陽宮的二長老方顯。而此時被其訓斥者,則是掌教丹松真人座下,唯一的親傳弟子。

  因為其名字太過普通,甚至與宗門修士格格不入,加之其又是掌教唯一的親傳弟子,更不似其他親傳弟子那般專注修煉,而是時?;燠E于內(nèi)外兩門,處理雜事,故而人前弟子們皆會喊他一聲大師兄。

  久而久之,宗門之內(nèi)便很少有人記得他的本名,只知宗門之內(nèi),有這樣一位身在親傳弟子之位,卻行宗門長老之責的大師兄。

  “大勇啊,雖說你這十余年來,替為師解決了許多宗門之內(nèi)的麻煩,可是因此耽擱了修煉,為師心中實在過意不去啊?!?p>  一旁的丹松真人笑著開口,但其言語之中所含之意,卻是頗多??此屏鍪窃趲投L老激勵弟子修煉,實則卻是為弟子開脫,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而與師尊相識數(shù)十載,這位大師兄自是了解丹松真人的,此時對其投向感激的目光。可正當后者微微點頭之時,卻聽身旁的方顯師弟,忽然聲調(diào)拔高數(shù)倍開口道:

  “是誰每日游手好閑,不思進取,又是誰當個甩手掌柜,將一切瑣事交給徒弟處理?現(xiàn)在裝起好人深明大義了?”

  掌教親傳聞聲,看向自己師尊的眼神中,感激之意更甚,心想師尊不愧是師尊,竟然主動引禍于自身,替自己擋箭。卻是不知丹松真人此刻心中叫苦不迭,他雖是身為掌教真人,但所行之事的確理虧,無力反駁。

  加之從小到大,一直被二師弟督促,早已成了習慣,氣場一旦形成,想要改變便不是易事了。

  “咳咳...師妹這一手指導棋下得甚妙,看來此行下山,不止修為有所突破,便連心境也有所改變啊?!?p>  丹松真人輕咳一聲過后,便試圖轉(zhuǎn)移話題,正巧陣內(nèi)兩女交手之時,出現(xiàn)一招妙手,于是丹松真人便把握住了這個機會。殊料...

  “聽說你在后山下了半個月的棋,怎么?我們的掌教真人,這是放棄廚藝,轉(zhuǎn)修棋道了?我看用不了百年之后,只需再過個十幾年,殘陽宮便可改換門庭,成為南玄州第一雜學宗門,也算某種意義上的復興了?!?p>  二長老說話之間,瞥向陣內(nèi)兩女,其之所以對此不屑一顧,乃是因為這場戰(zhàn)斗毫無懸念。交手的兩人,雖然修為壓制在同一境界,但實戰(zhàn)經(jīng)驗與水平截然不同。

  而且那陣中的小丫頭,雖然修為進步神速,可是卻也受此所累,若非凝氣境弟子根本無法破開轉(zhuǎn)脈境修士的防御,恐怕隨意一個凝氣境弟子,都能輕松滅殺此女。

  至于自己的三師妹,則是想要言傳身教,多次故意露出破綻引對方來抓,可是此女卻始終無動于衷。于是師妹無奈之下,便開始引導對方攻擊,試圖以此法提升此女實戰(zhàn)能力。

  可是此戰(zhàn)已然持續(xù)了數(shù)個時辰,此女的實戰(zhàn)能力雖有些許提升,但還是不堪入目。不過雖是如此,單以修為來說,也足以激勵小輩修士,故而他便將內(nèi)門精銳以及親傳弟子皆都招來此地觀看。

  然而名為觀看,實則卻是被其訓斥?;ㄙM半日時間,幾乎將整個內(nèi)門精銳弟子,盡數(shù)教育了一番。如今還留在此處的,便只剩下掌教親傳一人,能可聽自己訓斥至此,此子的心性倒是可取。

  陣內(nèi),三長老楚寧月,正與素衣少女對戰(zhàn),說是將修為壓制于轉(zhuǎn)脈之境,實則卻早已降至開元。越是與對方交手,楚寧月心中便越是明了一個問題,那便是修為提升迅速帶來的隱患,便是根基不穩(wěn)。

  自己散功重修,修為提升速度可謂極快,然而自己卻有百年玄丹經(jīng)驗為基,如今不過重回巔峰,雖然已非劍修,但萬法之間總有共通之處。

  可是此女與自己卻是不同,雖然修煉速度極快,或者說與殘陽神訣極為契合,甚至修為增長速度比自己還要快上許多。可是其實戰(zhàn)天賦卻實在太差,不只是經(jīng)驗不足,而且不知變通。

  便像是一名學士,在死記硬背一片文章,到了應用之時,只會引用原文,而無半分內(nèi)化。至于術法,更是只明其形,不明其理,無論自己施展多少次一成不變的攻勢,其最初無法抵擋,如今仍舊無法抵擋。

  “罷了,再戰(zhàn)無益,今日便到此結(jié)束吧。”

  三長老忽然開口,同時漫天流火消散一空,而一只即將落在對方肩頭的手,此刻亦是散去術力,朝少女頭頂撫去,眼中卻帶著幾分失望。因為此女的修煉速度雖快,可是戰(zhàn)斗天賦卻是自己百年來所見修士最差之人。

  若其是一名陣修、符修亦或?qū)P逕挼捚髦g,一生不出宗門與人交手,或可安然一生,然而其既然修煉了殘陽神訣,便注定不可能平庸一生,便是她想,旁人亦不會允許。

  樹欲靜而風不止.....

  聽到三長老的話音入耳,素衣少女如釋重負,立時如同虛脫一般,身形癱軟而下,被三長老一手扶住。隨即一道傳音,便傳入三長老耳中,帶著幾分愧疚。

  “對不起...讓您失望了?!?p>  楚寧月并未回應她的話,而是側(cè)目看向陣外的兩位師兄,因為此陣并非自己所布,更是沒有想到二師兄竟會召集眾內(nèi)門弟子來此觀看,此舉對于少女的心性,無疑是一種考驗。

  “你先退下吧?!?p>  方顯長老右手一揮間,偏殿之內(nèi)的無數(shù)符文禁制,便就此沒入地面,消散一空。而其緊接著,卻是看向身后的掌教親傳,淡淡出聲。后者聞言,如釋重負,更是知曉二長老將自己支開,定有要事相商。

  這位掌教親傳雖然修為不高,但卻深諳處世之道,此時自然懂得什么該聽,什么不該知曉的道理,于是迅速離去,并未停留半分。只是其即將踏出偏殿之時,身后卻又響起二長老的聲音。

  “告訴你師妹,今日我們?nèi)擞幸孪嗌蹋魅赵賮??!?p>  “是!”

  掌教親傳離去同時,心中亦是知曉二長老口中的師妹是誰,更是知道她此行前來,并非為了看什么打斗,而是為了見三長老。只可惜二長老這一句話,便讓其一日功夫白費,多少還是有些可惜的。

  目送此子離去,二長老再度開啟陣法,只是這一次卻并非偏殿之內(nèi)的普通陣法,而是籠罩整個偏殿的防御大陣。有此陣法護持之下,便是玄丹境修士來此,亦無法輕易破開禁制入內(nèi),更不可能知曉殿內(nèi)所言。

  “師弟,你這是...?”

  丹松真人原以為今日之事已畢,自己可以回去繼續(xù)鉆研那盤棋局,可卻未想到自己還未走出大殿,師弟便開啟了偏殿陣法,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因為自從師妹返回殘陽宮,二師弟的態(tài)度便一直有所異常,尤其是當三師妹與那素衣少女獨處之時,二師弟的神色便越發(fā)不對。如今看來,想必已到了揭曉答案之時,只是其總覺得此事,不會簡單。

  “此地只有你我四人,看了今日比斗之后,有一些話,不得不說了。”

  二長老忽然開口,目光卻是落在了素衣少女的身上,眼神頗為銳利。而素衣少女本就與二長老沒有什么交集,加之其常年居住后山,痕跡于外門之中,對于二長老的種種傳聞頗為了解。

  于她而言,二長老便是兇神惡煞,執(zhí)法嚴苛至極的代表,是萬萬不想招惹之人。因此被其如此一看,雖單單只是一眼,心中卻也一顫,說不出的苦楚。

  “師兄有什么事?”

  楚寧月見狀,將素衣少女擋在身后,同時看向二師兄,心中卻隱約猜出對方想要說些什么,心下一沉的同時,不禁感嘆終究還是躲不過這一日。

  “師弟,此女年紀尚輕,修煉時間亦是不長,實戰(zhàn)經(jīng)驗這種東西總是需要慢慢培養(yǎng)的,她既有此修為,只需多加練習,終有一日可以....”

  丹松真人以為自己的師弟,在訓斥完所有殘陽宮內(nèi)門精銳弟子之后,終于將目光放在了素衣少女的身上,打算用他獨到的方式,訓斥此女一番,趕忙出聲緩解。

  因為他看得出來,此女如今已到了極限,凡事物極必反,若是逼的太緊,必定事倍功半。

  “你我能等,可殘陽宮等不了!”

  二長老此聲方出,偏殿之內(nèi)便有一道聲浪擴散而出,在觸及陣法之時又再度回彈,頃刻之間便形成一股龐大術力,足以震顫神識。而此時的素衣少女,本就有些氣空力盡,方才更是因為其眼神,心境有所失守。

  如今莫大術力忽然傾注其身,使得其識海如遭重擊,口中悶哼一聲,便就此暈厥過去。

  “二師兄!”

  楚寧月反應之下,雖然擋下正面術力,卻未將陣法反彈,加持術力之事計算在內(nèi)。此刻眼見素衣少女當場暈厥,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火氣,可在三字出口的同時,卻意識到一個問題。

  那便是自己離去的半月,二師兄的修為,似乎又有所精進,他上次所受的傷勢,似乎已然痊愈。

  “此女心性太過脆弱,若你不怕其種下心魔,大可叫醒她?!?p>  “二師兄有什么話,可以直說了?!?p>  眼見師弟師妹,忽然針鋒相對,丹松真人頗為無奈,正想開口之時,卻聽師弟率先出聲,卻是口出驚人之語道:

  “你們?nèi)缃袼鶎W的功法,早已不是我殘陽宮的殘陽訣了吧?”

  此事丹松真人與方顯長老心中其實早已有數(shù),卻是一直沒有道破,其原因便在于此功法,必定是那位曲兒前輩所授。所以若此功法只有師妹一人習得,無法外傳,他們也毫無辦法。

  而此刻丹松真人稍加思索,便已猜出師弟心中所想,亦理解其心思,但這種做法,未免過激了一些。

  “我以為師兄早已察覺?!?p>  楚寧月對此并未隱瞞,因為殘陽神訣與殘陽訣雖皆出自于殘陽宮,而且術力外放幾乎相同,但卻也有一些細節(jié)之上的不同。此事或可瞞過普通弟子,但卻瞞不過修煉百年的兩位師兄。

  “我們當然早已察覺,只當你是受制于人,身不由己,不得將此功法傳于他人??墒侨缃?,方才一戰(zhàn)我看得十分清楚,此女天資極差,心境更是薄弱至極,修煉此功法根本是暴殄天物。

  可就連這種弟子,都能憑借此功法短時間內(nèi)破入轉(zhuǎn)脈之境,若是交由其他弟子修煉,根本無需半年時間,我殘陽宮內(nèi)門便能人人轉(zhuǎn)脈,屆時我殘陽宮便可復興!如此道理,師妹當真不知?”

  楚寧月聞言面色微寒,心中卻是苦笑,師兄所言自己當然想過,而且曲兒前輩也并未明說,要求自己不可外傳??墒沁@其中的道理,連自己都能想通,師兄又如何不知?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正如曲兒前輩所說的一般,若殘陽宮內(nèi)并無強者坐鎮(zhèn),即便人人皆為轉(zhuǎn)脈,亦是上宗眼中之螻蟻。屆時非但不會復興殘陽宮,更是殘陽宮覆滅之時。

  沉思半息,楚寧月再度開口,卻口出驚心之語,一反常態(tài):

  “師兄只看到殘陽神訣令人修為一日千里,卻看不到修煉此功法需要何種代價,當真...鼠目寸光,愚蠢至極!”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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