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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極變

第1244章 提前

虛空極變 粽子也會飛 3599 2020-04-07 23:18:42

  丹松真人與二長老聞言一愣,因為兩人許久不曾同時出現(xiàn)在山門方位,而今日剛剛送別神水劍樓眾人,卻又遇上了有人闖山這等奇事。

  闖山不同于攻山,并非凝聚法相強(qiáng)攻大陣,而算是一種個人行為,兩人聞聲對視一眼,心中卻已有了幾分判斷。

  殘陽宮山門守衛(wèi),大多只是凝氣境弟子,其中摻雜幾名開元境弟子。既然從他們口中,能夠聽到有人闖山的消息,那么關(guān)于來人的信息,便有了兩種可能。

  第一,對方的修為其實(shí)并不高,或許只是稍稍強(qiáng)過山門守衛(wèi),最多也就是轉(zhuǎn)脈修士。若是這樣的話,對方此行必定會鎩羽而歸。

  第二,對方的修為遠(yuǎn)高于山門守衛(wèi),但卻并無敵意又或殺意,是選擇從山道走上上來,而非直接施展遁術(shù)上山。若是這等人,此時來殘陽宮,必定不是巧合。

  因而丹松真人與二長老自山門而下之時,心中已然有了以上猜測,算是在心底做好了準(zhǔn)備。

  山門山道之中,闖山之事層層上報,可是卻遲遲不見門中精銳來援,守在山門外圍的弟子,心中越發(fā)沒有底氣。只是他們哪里會知道,之所以沒有精銳弟子前來支援,乃是因為消息直接傳入了掌教與長老耳中,自然不再需要什么弟子。

  而山門之外,一名身穿褐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此時單手負(fù)于身后,緩步朝著山上行去,看也不看周圍眾殘陽宮守衛(wèi)一眼。而其身后遠(yuǎn)方,已然是躺著一地的殘陽宮弟子,不過這些人只是被封住氣脈,并無性命之憂。

  “我只說一次,我要見丹松,你們要么便去通報,要么便看我走進(jìn)去。再敢上前阻攔,便不只是挫脈這般簡單了。”

  中年男子沉聲開口,周身散發(fā)出一陣威壓,其身后兩名正準(zhǔn)備出手的開元境弟子,腳步立時為之一頓。只不過這兩名弟子之所以沒有動手,并不是因為被對方嚇住,而是因為看到了山門方向,并肩而來的兩人。

  “道友如此欺負(fù)我門下弟子,恐怕有些不妥吧?!?p>  就在此時,丹松真人的聲音忽然響起,隨即一股無形氣浪,朝著褐袍中年男子便壓了過去。丹松真人如今雖然已然墮境至虛丹境界,但卻畢竟曾為半步分海,因此只要他不與人交手,但憑氣息而言,在南玄州著實(shí)很少有人能看穿他的修為只是虛丹。

  中年人聞聲眉頭微皺,而一直閑庭信步一般的腳步,終于在此刻為之一頓。而下一刻,其抬頭之時,便見前方山道之上站立者,赫然是兩名玄丹修士,而其中一人方才釋放的氣息,修為要遠(yuǎn)在自己之上。

  “丹松,你可認(rèn)得這是什么?”

  中年人沉聲開口,卻似乎依舊不將眼前之人放在眼中,而在說話間,將一塊玉牌取出,朝著前方丟了過去,而在出手之時,中年男子以催動了七成術(shù)力,無疑是想此試探對方實(shí)力。

  丹松真人與二長老對視一眼,兩人皆看到那玉牌之上的文字,不由得眉頭微皺。因為這些人,已經(jīng)有十?dāng)?shù)年沒有找過殘陽宮,不是因為忘記了南玄州還有殘陽宮這個三流中品宗門,而是因為不屑。

  可下一刻,滑稽的一幕,卻上演在三位玄丹修士面前。只見那玉牌凌空飛起,而后砰然落地,期間竟沒有一個人伸手去接。而玉牌因為是被那名中年男子,以術(shù)力催發(fā)投擲而出,其本身的速度與威力,都可堪比轉(zhuǎn)脈境修士全力一擊。

  此時玉牌落在地面之上,隨著一聲脆響,赫然裂開了數(shù)道裂痕,若非這玉牌乃是一宗長老身份象征,材質(zhì)特殊,恐怕此時便不只是裂紋這般簡單了。

  “你們!”

  中年男子萬萬沒想到,自己試探的一招,竟然會以這種方式落幕。那身份玉牌雖說不上有多珍貴,可卻畢竟是身份象征,再加上其本身是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卻沒想到反倒是自己出了糗。

  “巖印宗已有十?dāng)?shù)年未派人前來殘陽宮,今日道友前來,不知有何要事啊?”

  丹松真人語氣平和地開口發(fā)問,看也不看那地面上的玉牌一眼。中年男子見狀心中慍怒,右手隨即一揮,將地面上的玉牌吸入手中,而后冷聲開口道:

  “哼哼,難道這就是殘陽宮的待客之道么?”

  丹松真人聞聲回頭看了二長老一眼,見其沒有開口的意思,便再度轉(zhuǎn)頭居高臨下的看向中年男子,而后雙眼一瞇,笑道:

  “道友可聽過一句話叫客隨主便?殘陽宮雖與巖印宗有十?dāng)?shù)年沒有來往,但終歸同是南玄州三流宗門,自然沒有見外的必要?!?p>  一句三流宗門入耳,中年男子面色立時陰沉下來,知道對方是在暗諷自己。不過其轉(zhuǎn)念之間,便也不再執(zhí)著于此事,因為他想到了另一件值得得意之事。

  “嗯,三流上和三流下,的確都是三流。既然不必見外,那我也直說來意了。此次前來,主要是為了通知?dú)堦枌m,半年之后,將于我?guī)r印宗之內(nèi)舉行南玄劍試,希望貴宗到時不要缺席。”

  “南玄劍試?!”

  丹松真人聞言瞬間,方才的作態(tài)蕩然無存,只因心下太過意外。而一旁遲遲沒有開口的二長老,也終于在此時沉聲問道:

  “按照南玄州的規(guī)矩,南玄劍試二十年一次,為何這次會提前三年之久?”

  中年人見兩人如此表情,心中總算覺得因方才之事而氣郁的自己,稍稍舒心了一些,他很是滿意對方這種表情。而在沉默半息,似是給對方準(zhǔn)備,又似是刻意賣關(guān)子之后,中年男子方才沉聲說道:

  “因為半月之前,宗內(nèi)兩位師叔成功破入分海,又逢云州邪修南下,作亂南玄州,被兩位師叔恰好碰上,于是出手將之鎮(zhèn)壓。此事干系甚大,因此我?guī)r印宗在聯(lián)盟的功德簿上,又多添加了幾筆。

  因此修士聯(lián)盟決定,在條件可行的前提下,滿足我們一個要求。故而下一屆南玄論劍,便改成了在我?guī)r印宗舉行。哈哈哈,到時,還希望殘陽宮眾道友莫要缺席?!?p>  中年男子的話,可以說說得十分直白,然而他卻只提修士聯(lián)盟改論劍地點(diǎn)于巖印宗,對于殘陽宮真正在意的修改時間之事,只字不提,盡數(shù)留給殘陽宮之人自行猜測。

  可是有了其方才的一番話作為前提,無論是誰只怕都會輕易的聯(lián)想到,修士聯(lián)盟對于巖印宗的獎勵究竟是什么。定然是因為巖印宗一下有了兩名分海修士,已有資格競爭二流宗門之席,所以迫不及待提前南玄論劍,評定等級。

  而自上一次南玄論劍,殘陽宮居于三流中品末位之后,這十?dāng)?shù)年來,殘陽宮雖然很少與外界接觸,但卻也知道南玄州發(fā)生的幾件大事。比如南玄州原本唯一的二流下品宗門靈陣山,近年來門中發(fā)生了一次叛亂,導(dǎo)致四名分海三死一重傷,玄丹修士十不存三。

  但是靈陣山之中,原本老宗主的嫡系長孫,因為內(nèi)亂之故,忽然間奮發(fā)圖強(qiáng)。修為進(jìn)境速度,遠(yuǎn)超同輩之人,也有人相傳,說是靈陣山之所以發(fā)生內(nèi)亂,便是因為門中一處先人洞府開啟,內(nèi)中有一處陣道傳承。

  最終老宗主一脈在內(nèi)亂之中取勝,而后這位嫡長孫便忽然間修為進(jìn)步神速,便是因為最終是他得了這道傳承。

  “既然如此,我殘陽宮必定如約而至?!?p>  丹松短暫沉默之后,知道自己方才失態(tài)實(shí)屬多余,此時大勢已定,斷不是自己殘陽宮一家的態(tài)度可以左右。而修士聯(lián)盟之所以會應(yīng)允巖印宗的要求,想必也是因為對于南玄州這種地方的勢力評定漠不關(guān)心,每年都不會出現(xiàn)什么太大的變數(shù)。

  “哼,如此最好,我還要去通知其他宗門,就此告辭了。希望半年之后,丹松道友還能有今日這般硬氣,哈哈哈哈?!?p>  中年男子轉(zhuǎn)身離去,卻是直接施展了遁術(shù),沒有步行下山。而在其離去之前,已順手將之前被其封住氣脈的殘陽宮弟子解開,這對于他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

  而目送此人離去之后,丹松真人與二長老皆是面色沉重,轉(zhuǎn)身朝著殘陽宮深處行去。至于山門這些弟子,最高修為者也不過是開元境,自然沒有機(jī)會參加南玄劍試,只是他們卻也能看出,長老的面色十分難看,必有大事發(fā)生。

  ...

  殘陽宮深處一處偏殿之中,丹松真人坐在一張?zhí)珟熞紊?,而二長老則在其面前徘徊不定。

  “師弟,你就不要走來走去的了,事情已成定局,該來的總歸回來,逃是逃不掉的?!?p>  說這句話時,丹松真人雖然看起來十分坦蕩,可眼底卻有無力之感,因為他知道,以如今殘陽宮的實(shí)力,若進(jìn)入南玄劍試,只怕是會保不住三流中品的位階,直接進(jìn)入三流下品。

  更甚者,若是自己修為墮至虛丹之事被人看破,只怕這三流下品都會不保。畢竟一個宗門之中,若只有一名玄丹修士,即便其是玄丹大圓滿,也不夠成為三流宗門,必須兩位玄丹以上的條件。

  “哼,口是心非的家伙,你敢說自己真就這般看得開?再者說,我所擔(dān)心者,根本不是眼下此事,而是...”

  說到這里,二長老忽然話音一頓,丹松真人眉頭微皺,等了半息也不見對方開口,終是發(fā)問道:

  “師弟,你何時喜歡上賣關(guān)子了?”

  二長老聞聲腳步一頓,似是有些猶豫,可最終還是選擇了開口,將心中擔(dān)憂說了出來。

  “你我皆知靈陣山發(fā)生了什么,也知靈陣山出現(xiàn)了一名天才弟子??墒?.我總覺得之前那人看我們的眼神很怪,似乎是在等著看我們的笑話一般,那..他們又是如何確定,這一次南玄劍試,我們殘陽宮一定會成為笑話的呢?

  除非...”

  說到這里,二長老不再開口,卻不是賣關(guān)子,而是茲事體大,不好妄斷??纱藭r丹松真人卻管不得如此之多,當(dāng)即將對方的猜測說了出來:

  “除非,上一次宗門被襲之事,與他們巖印宗有關(guān),而宗門之中,也許有他們的內(nèi)應(yīng)。甚至你在懷疑,他們之所以提前舉行南玄劍試,防的不是靈陣山的小子,而是三師妹。

  再者,你懷疑那人上山的時機(jī),正是神水劍樓等人剛剛下山不久,那人來得實(shí)在太過湊巧,而且沒有與神水劍樓之人撞上。這其中,的確有許多變數(shù)....”

  二長老聞言面色越發(fā)沉重,與丹松真人對視之間,久久沉默不語,今日明明雨過天晴,偏殿之中卻顯得分外陰霾。而今日的陰霾,卻絕對不止偏殿一處。

  因為與此同時,在后山木屋之外,一段插曲正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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