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百業(yè)會廢墟之內(nèi),狂風(fēng)呼嘯之間帶起陣陣回響,原本修整的廣場此時已然只剩下一片焦土,而在這焦土之上,五名手持長棍的男子凝神戒備,目標(biāo)卻只有三人。
“隊長!三個人都是未知信息!”那六人中的三人忽然同時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驚慌之色,齊齊看向被稱為隊長的男子,那男子身材偏瘦,雙手略長于常人,若是沒有那鐵盔遮擋,一眼看去也可算是眉清目秀,這男子正是等級榜第四高手道沓。
其實這道沓剛剛自報姓名也是一種試探,能在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只花一月時間便能行走在數(shù)十萬人之前,這樣的人自然有其過人之處,又豈是那些泛泛之輩。
若是剛剛他報出姓名后,小風(fēng)三人中任何一人起了反應(yīng),那便都能說明他們定是玩家,而當(dāng)初萬事通在公示亭公開十大高手名單之時,他也恰好在場,自然知道自己之上的那四人斷然不是眼前的三人。
所以只要他們是玩家,自己這一方便穩(wěn)站上算,而道沓也不是沒有想過對方和自己這方的性質(zhì)相同,可觀對方的衣著,卻有明顯存在巨大差異,照理說不該是同一門派才對。
道沓并非是什么喜歡惹是生非之人,此次被指派跟隨門中長老下山歷練,也不過是系統(tǒng)安排而已,如果他想出名,那么中原十大高手之首必定是他無疑,只因為那第三高手的性格比他還無視名利。
就在此時,那白衣男子再次開口,語氣間卻是多了幾分逼人之態(tài):“怎么?鑒定術(shù)都拍了,不想給我們一個說法么?”說罷緩緩抽出手中長蕭,斜著朝著道沓身旁的一人一指,那人頓時神情一頓。
被對方點名挑釁,那人剛要開口,卻忽然發(fā)現(xiàn)天空中不斷凝聚的火焰忽然分離出一道,徑直朝著自己的方向射來,道沓見狀心中立下決斷,抓起那人便抽身后退。心道敵方實力未明,實在沒有必要因一時沖動壞了大事。
可下一刻,那火球卻在男子剛剛所站地方前方五步轟然炸裂而開,一擊之下激起陣陣塵沙,而風(fēng)煙過后,原本就焦灼不堪的地面又蒙上了一層死氣,而就在這時,一旁默不作聲的紫玉歌緩緩開口,字句雖為示好,可聲音之中卻是一片冰冷之色:
“諸位大師,我們本無惡意,只是受人之托來此地尋一位前輩?!?p> 道沓聽聞此言,眼神斜掃了一下仍在空中凝聚的火焰,隨后緩緩開口道:“阿彌陀佛,女施主想找的怕是我寺中長老,只是長老仍在后山作法,還請諸位施主罷手。”道沓雖是回復(fù)紫玉歌,可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身穿一身黑袍的小風(fēng)。
在他的眼中,這人從始至終沒有一點反應(yīng),越是一言不發(fā),便越是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若是空中的火焰是那白衣男子所為,這明顯要強過他們的黑袍人又會有怎樣的實力,越是如此,他們越是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空城計再度上前一步,手中長蕭忽的指向一旁的一處墻壁,冷聲大喝道:“哼!諸位大師口上雖說罷手,可暗地里卻叫人埋伏,這便是貴派的待客之道么!”
話音落下,空中凝聚的火焰忽然朝著那墻壁的方向蜂擁而去,只是一息的功夫便在那墻壁之上凝聚,不消半刻內(nèi)中便傳來一陣腳步之聲,而腳步聲中一個粗狂的聲音忽的響起:“邪魔外道!受死吧!”
隨即從那墻壁后方便竄出一隊人馬,這一隊人馬卻是清一色的僧衣和尚,而那為首一人則如如來惡相,長得面目十分可憎,不僅身材高大肥胖皮膚黝黑,臉上更是掛著山賊大王一般的茂密胡須,屬于那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類型。
道沓眼見這人出現(xiàn),臉色雖然不動,可心中卻是暗道一聲不好。這群人正是門派中后續(xù)趕到的NPC,這些NPC只要打著除魔衛(wèi)道的旗號,就算明知道是送死也會“義無反顧”的沖上去,可這樣一來自己這隊人便不得不上。
眼見如此情形,空城計面露為難之色,因為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包括他和紫玉歌的一切行為以及言語,都是由小風(fēng)在背后事先安排好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道沓一行人徹底捉摸不透,如此便不敢輕舉妄動。
而空中凝聚的火焰,自然也是出自小風(fēng)之手,像是這種凝而不發(fā)的火焰,只是會緩緩的消耗小風(fēng)的精神力而已,對于魔力的消耗卻并非很大,因此他才有余力精心策劃了這一場戲。
早在道沓自報姓名之時,小風(fēng)便已然隱約想起他的信息,在那一刻小風(fēng)的表情雖然有了細(xì)微的變化,可因為他帶著黑袍之帽的緣故,并未有人察覺。而紫玉歌空城計兩人,雖然身為玩家,可他們卻并不關(guān)心等級,更不會去關(guān)注什么高手榜。
如此一來道沓敲山震虎的心思便全然落空,在那之后他便全然將對方當(dāng)成了什么高級NPC,他輸在太過自信,而又太過輕信同伴。小風(fēng)心中篤定,道沓所拍的鑒定術(shù)首要目標(biāo)必定是自己無疑,因為他是他隊伍中的最強,所以他只能選擇自己。
而為了保證信息獲取,他必定會指定其余之人對著另外兩人鑒定,而鑒定的結(jié)果必然也如自己料想的一般。但假若出現(xiàn)變故,那道沓鑒定了紫玉歌兩人,那自己便會立刻出聲呵止兩人,接著自己親自去演這出戲。
只是此時空城計面露難色,只因之前詢問當(dāng)下對策之時,他們的師叔只傳音了八個字“莫露驚色,靜觀其變”隨后便不再言語,眼見那些沖來的NPC不斷沖向自己,雖然這些NPC在沖鋒時并不會像玩家一般運上輕功,但速度卻也不慢,再過十息便是決戰(zhàn)時刻。
并非小風(fēng)三人起了玩心,或者他們是出于什么個人愛好才來演這出戲,雖然他們有小二給的玉佩,可誰又能保證眼前這幾個玩家會認(rèn)得,若是他們不認(rèn)得,甚至將這玉佩毀壞,那自己便是得不償失。
而小風(fēng)現(xiàn)在這般有恃無恐,也并非是因為這玉佩,而是在他操控火焰逼近墻壁的瞬間,察覺到一直以來的梵唱聲忽然弱了許多,而只是幾息的功夫,他便察覺到一個十分具有壓迫感的人正快速朝著這邊飛來,想必定是那位大師無疑。
與此同時,眾武僧NPC已然沖到三人二十步之內(nèi),就在兩方即將交接之際,空城計忽然手中長蕭向天一指,隨即滑向眼前眾僧,口中大喝一聲:“破!”
話音落下,巨大火焰轟然降下,眼見此情此景,縱使心中如被“洗腦”一般堅定的NPC,也是為之一震,腳下因此慢了幾分,就在此時,一個焦急的聲音自天邊響起,隨即小風(fēng)的感知中便見到一人周身遍布金光,從天而降。
“住手!”話音落下,那來人抽身便擋在前沖的眾多NPC之前,隨后眼神一凝,手下一翻正是一副全然戒備之態(tài),那老者觀火焰之威,心知對方這一招必定不凡,自己只能全力擋下,而后再與來人仔細(xì)說明情況,卻不知這火焰不過華而不實。
而就在火焰即將與老者交接之時,小風(fēng)忽然上前一步,冷聲喝道:“散!”一聲令下,揮手拂袖之間巨大火焰朝著上空便飛竄而去,只是半息的功夫便已在空中轟然炸裂,聲音之大,在山谷中不斷回響,后山梵唱之聲也是為之一滯。
塵埃落定,那老者周身不動,深深呼出一口濁氣緩緩站直身體向前一步,而觀其腳下方才所站之地,竟是地陷三寸,足見剛剛這老者發(fā)動之招,雖不是進(jìn)攻招式,可也力達(dá)千鈞。
小風(fēng)見狀心中暗嘆一聲還好,若是自己收慢半分,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便都勢必白費,只要那老者與這火焰正式交接,他便會立刻發(fā)現(xiàn)這火焰不過華而不實,到時自己這方的“把戲”將被全然識破,就算自己拿出玉佩解釋清楚,那自己最初的目的也將失效。
此時老者的身影緩緩出現(xiàn)在眾人身前,老者身穿一身紅色袈裟,頭戴一頂僧帽,一眼看去便是武林高手之態(tài)。左手背于身后,右手成掌立于胸前,臉上盡是一片祥和之色,緩緩開口道:“施主好修為。”
所謂王對王,正是如此,此時小風(fēng)不再假手于空城計,上前一步平身抱拳道:“大師客氣了?!痹捯袈湎拢銓⑹质栈厝ッ怯衽?,而老者此時果然開口道:“不知三位施主到此處是為何事?”
小風(fēng)并未言語,只是將手中玉佩遞給那名老僧,隨后那老者見到玉佩,眼神有了細(xì)微的變化,隨后仔細(xì)打量了小風(fēng)一遍,最后嘆了一口氣道:“施主修為高深莫測,如此老衲便也放心將書交你,既然如此,那便請施主隨老衲來吧?!?p> 話音落下,老者轉(zhuǎn)頭對著道沓開口道:“道沓,你也隨我同來,其余人返還后山繼續(xù)法事?!甭曇糁袇s多了幾分莊嚴(yán)之色。
在場眾人無不立時稱是,隨后快步朝著后山行去,而就在此時,一旁的懸崖峭壁之上,一名青衣人獨自立于一塊巨石之下,雙手負(fù)于身后,緩緩看向山下發(fā)生的一切,口中似是輕嘆,更似呢喃,小聲道:“師弟...”
隨后眼神忽然一變,朝著后方那巨石之上開口,語氣中卻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將軍護(hù)送了在下一路,這里風(fēng)景絕佳,可惜無酒,否則咱們倒是可以小酌一杯?!?p> 話音剛落,巨石之上一道紅色人影一躍而下,手中一把斧槍朝著青衣人的頭部便是劈下,口中大喝一聲:“滿足你!干杯!”
粽子也會飛
長安血夜入輪回,不破軌道終難歸....長安血夜,即將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