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章 計劃
袁成斌接過沐蘇蘇手里的紙,糙黃的紙張上兩個赫赫然的大字差點讓袁成斌驚掉下巴。
“你,你是何人?”袁成斌顫巍巍的指著那兩個字,聲音也抖得不可思議。
他已經(jīng)很久沒看見聽見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提到顯王和與顯王有關(guān)的人了。
視線在轉(zhuǎn)到紙上,靜華兩字靜靜的印在那里,安靜的仿若未曾出現(xiàn)過,就如同名字本人一樣,早就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無痕跡了。
“袁將軍不用管我是何人,反正是她信任的人就是了。那年那場災(zāi)難,她同她的家人一起消失在這繁華的京城,而如今,京城依然沒變,可細下一看,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了?!便逄K蘇語氣難掩悲傷。
袁成斌深受震動,她的語氣很難過,神情很悲涼。
可也比不上靜華兩字來的讓人相信。
“靜華”是先皇賜給沐蘇蘇的封號。雖然說是封號,可因為沐蘇蘇本人極其飛揚跋扈,又頑劣不堪,活脫脫一個霸王,看見都讓人頭疼,和溫婉賢淑的靜華兩字挨不著邊。
她自己也大大咧咧的,許多時候不樂意別人叫她靜華公主,說是太難聽,所以漸漸的大家都忽略了沐蘇蘇真正的封號。
而一個快要被忘記的封號,現(xiàn)在被一個陌生姑娘提起,這怎能讓人不驚訝?
袁成斌愣愣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可是姑娘,你還是否有能證明自己的東西?”
雖然已經(jīng)相信了大半,可是事態(tài)嚴峻,他不能不警惕。
沐蘇蘇默了片刻,突然上前湊到袁成斌耳邊說了一席話。
袁成斌這下徹底驚訝了,“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何會知道那么多?”
要說眼前這女子是沐蘇蘇故人他也信了,可是連沐蘇蘇都不應(yīng)該知道的機密她卻知道,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若不是這姑娘感覺不像,他都會以為她是一直被安插在顯王府的眼線了…
沐蘇蘇微微一笑,“袁將軍,我說過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只需要知道我不會害你便罷了。你們明日既然有所行動,可否將計劃說與我聽?小女不才,應(yīng)該可以幫你們籌謀一番?!?p> 袁成斌暫時壓下疑惑,點了點頭,絲毫沒懷疑沐蘇蘇話里的可信度,“如此袁某也不強求,姑娘已經(jīng)看見了,袁某就帶了這些人來,事成之后也好撤離。”
沐蘇蘇皺眉,“袁將軍確定你們能成功嗎?你手上的將士數(shù)量說不多不多,可說不少也不少,個個都是精銳,皇上時刻都想著的,你不怕這就是一個陷阱?”
袁成斌嘆了口氣,“我沒辦法,這人必須救,我不能不管不顧,畢竟世子妃生下了世子的血脈,那是沐家唯一的血脈了啊!就算報仇大業(yè)不能完成,我也要先拼死將這最后的延續(xù)保護下來!”
沐蘇蘇倏地抬頭,眸子亮的驚人,“你說什么?什么血脈?”
袁成斌背過手,默了片刻,“狗皇帝散出了消息,說世子妃帶著近一歲的公子被押解回京,我十分擔心,就世子妃現(xiàn)在那個環(huán)境,怎么撫育小公子??!他們母子兩也不知道能撐的了幾時?”
沐蘇蘇踉蹌了幾步,常虹見狀想要上前來扶,但因為還沒給她松綁她的動作便沒有完成,只擔心的喊道,“小姐…”
袁成斌做了個手勢,便有人上前解開了常虹的繩子,常虹趕緊來到沐蘇蘇身邊。
沐蘇蘇心情復(fù)雜,也不知為何還笑得出來,“袁將軍,你能確定這不是皇帝故意讓人放出的消息來引你上鉤?”
袁成斌堅定的搖了搖頭,“我袁某還沒那么蠢,我已經(jīng)派人去證實過了,世子妃確實帶著一個幼兒長途跋涉,哎,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過來生下孩子的。恐怕其中也有劉家的暗中幫助,不然世子妃不可能還能安全的生下孩子?!?p> 沐蘇蘇終于了然,怪不得一直躲藏著的袁將軍會不顧千余將士的危險貿(mào)然回京,原來是為了嫂嫂生下的孩子!
天啊,嫂嫂居然在生死攸關(guān)之時有了孩子,還為了救她而差點失去了孩子和自己的性命!
沐蘇蘇忍住快要決堤而出的眼淚,語氣也有些哽咽,“世子妃定是不容易的?!?p> 緩了緩心神,她又看向袁成斌,“那袁將軍準備怎么做?”
袁成斌默了片刻,壓低了聲音,徐徐道出了自己的計劃。
……
與袁成斌分開,已經(jīng)接近黃昏了。
“小姐,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常虹見沐蘇蘇從剛開始就一言未發(fā),提議道。
沐蘇蘇隨意看了看,見前面就有個小攤,攤前那口大鍋里冒著熱氣騰騰的白煙,煙霧不斷的升騰環(huán)繞,迷蒙的讓人感覺不真實。
點了點頭,走近那個小攤,不知為何,她突然就想在此處坐坐。
“老板,有什么吃的?”常虹猶豫片刻,上前問小販。
小販也熱情,“兩位姑娘,我這兒有熱騰騰的包子饅頭稀粥,還有面條和云吞。你們要吃點什么?”
沐蘇蘇抬頭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匯賢樓樓下,移開目光,見常虹走過來問,“小姐,你要吃些什么?奴婢看著這里雖小倒也干凈,就是吃食少了點,這旁邊就是匯賢樓,要不要去那兒吃?”
沐蘇蘇搖了搖頭,“就這兒吧,我來一碗云吞就好?!?p> “噯。”常虹點頭,揚聲道,“老板,一籠包子,一碗云吞?!?p> “好勒!”
街上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比早上的時候冷清了不少,這時沐蘇蘇的不經(jīng)意一望,倒被一個人吸引了視線。
那是一個全身黑色,墨發(fā)被高高束起的男子,男子容貌出眾,就是一副誰都欠他錢的撲克臉讓人有些敬而遠之。
他走到匯賢樓門口,和另外一個男子碰了面。
沐蘇蘇看他不為別的,而是那人她認識。
靈胥,他怎么在這兒?
“老板,那個人經(jīng)常出入這兒嗎?”沐蘇蘇指著靈胥問小販。
小販時常在這里擺攤,出入?yún)R賢樓的人他應(yīng)該多少有些印象。
這次靈胥雖然沒在木魚身邊,可木魚在哪兒靈胥肯定寸步不離的,木魚既然在戚府,那匯賢樓多半就是靈胥落腳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