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人命低賤
那俊秀公子一臉無辜的用手指著自己華麗的衣服說“茶本來也是要喝完的，碎了就碎了，無所謂，可本公子這件新衣服怎么辦呢？”
那老漢定睛望去，才發(fā)現(xiàn)原本那光鮮亮麗的衣服，現(xiàn)在在上面殘留了許多的茶漬，老漢的心都提起來了，張大了嘴吧也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吶，別說我秦子墨不講道理，這件衣服原價也要二百多兩，現(xiàn)在穿我肯定是不會再穿了，就半價轉讓給你好了。哎，誰讓我是個好人呢?！?p> 那老漢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的道“二百兩，半價，那也要一百，一百兩……”老漢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破舊的錢袋，顫抖的道“老漢我一天最多也就賺個幾百文，實在沒有那么多銀子啊，公子?！?p> 那自稱秦子墨的公子笑道“那可沒辦法了?！闭f完，向身后的小廝使了個眼色。
那老漢緊張的抱住兩個孩子，苦苦哀求道“請公子放過我們吧?！?p> 秦子墨擺了擺手道“那你還錢唄，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你給不出錢，那就只好用你的孩子抵咯?！?p> 又道“我這個人還是很講道理的，要么賠錢，要么拿孩子抵債，你自己挑咯?！闭f完悠閑的翹著二郎腿等候著老漢的選擇。
老漢低頭不語，顫抖的雙手似乎在考量著什么，最后似乎狠下心決定了什么，推開兩孩子，努力地抱住那幾個小廝，大聲的呼喊道“小薰，小飛，快跑?！?p> 秦子墨惡狠狠地踹了他一腳，“你個老不死的東西，給你臉不要臉，來啊，把孩子帶走?！?p> 那老漢抱住秦子墨的腿，苦苦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孫女吧，公子你行行好啊，我這身老骨頭以后就是你的了?！?p> 秦子墨瞪大了眼，道“什么？是小女孩？”說完不敢置信的叫小廝把小孩帶過來，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男一女。
看著女孩俊俏的臉蛋，遺憾的道“可惜了是個女的，嘖嘖?！睙o趣的揮了揮手。
那老漢也沒細聽，以為是秦子墨開恩，放了他們，連忙磕頭拜謝，站起來轉身欲走，誰知又被小廝攔住了去路。
那老漢回頭看了一眼秦子墨，秦子墨則擺了擺手道“看我干什么，我說放了你和你孫女而已，你孫子留下來。”
那老漢一驚急忙道“公子，我孫兒尚年幼，也不會干啥活，你要他沒用啊?！?p> 秦子墨調(diào)侃的說道“誰讓我是好人呢，還喜歡聽曲，又不用你賠錢，還幫你養(yǎng)外孫，像我這么好的人上哪找去?！?p> 那老漢見秦子墨不像開玩笑的樣子，連忙道“公子，公子，你喜歡聽曲，把我孫女帶過去吧，我家熏兒唱的好聽，會的曲兒還多，求你放了我孫兒吧。”
那小女孩聽聞也是愣住了，哭喊著抱住老漢“爺爺，你不要丟下我，熏兒怕?！?p> 老漢一臉心疼的抱住小女孩道“熏兒，對不起，要怪就怪爺爺吧，誰讓咱們命苦呢，不能讓你們過上好日子，你以后好好跟著公子，說不定還能過上好日子呢。”
秦子墨嘴一撇，不高興的道“干嘛呢，干嘛呢，怎么就自說自話起來了！我說過要這個小娘們了么？”說完捏了捏小男孩的臉，瞇著眼笑道“我就喜歡你，小可愛，你叫什么??？以后跟著哥哥好不好，哥哥讓你天天吃好吃的，過好日子喲。”
那小男孩也漸漸停止了哭泣，睜著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舔了舔嘴唇道“我叫小阿飛，哥哥，真的能每天都有好吃的么？”
那老漢急的急忙喊道“公子啊，求您放了我家小阿飛吧，我們家就這么一個男丁啊，求您行行好啊?！?p> 秦子墨一臉嫌棄的看著老漢，使了個眼色給小廝攔住老頭，然后就牽著小男孩走了。
小男孩臨出門的時候還天真的笑著安慰老漢道“爺爺，大哥哥帶我去過好日子，你和熏姐姐不用擔心我?！?p> 說完，男孩抬頭對著秦子墨道“大哥哥，等以后我能接我爺爺和姐姐一起來么？”
秦子墨笑道“當然，以后你要是表現(xiàn)的好了，大哥哥什么要求都滿足你?！?p> 小男孩開心的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回頭對著爺爺揮手喊道:“你們要等我來接你們喲”
良久，老漢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雙眼無神，剛剛的拳打腳踢，加上心中的絕望，竟是慢慢的無了生息。
小女孩還一臉迷茫的坐在爺爺?shù)倪吷?，看著一動不動的爺爺，不斷地推搡著爺爺?shù)纳眢w，哭喊道“爺爺，弟弟去哪里了，你快起來啊，我們一起去找弟弟好不好?！?p> 門外似乎有人聽見了哭喊聲，推開門走進來看見了地上的二人，走上前去探了探老漢的鼻息，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輕輕的抱起小女孩，轉身欲走。
小女孩拼命地掙扎，聲嘶力竭的喊道“爺爺，爺爺，你快起來啊，你不要丟下熏兒一個人，熏兒以后會很乖的，再也不惹你生氣了。爺爺~嗚嗚嗚。”
那抱著小女孩的人溫柔的擦干了小女孩的眼淚，輕輕地道“你叫薰兒是么，你要記住，你爺爺是被那些有錢有權有勢的人害死的，他們?nèi)疾皇鞘裁春脰|西。以后你就安心的跟著我吧。好好學習武藝，以后為你爺爺報仇?！?p> 說完，就抱著小女孩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沒過多久，一大腹便便的掌柜又再次出現(xiàn)在了雅間里，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和躺在地上身體早已涼透的老漢尸體，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招呼著幾個伙計把老漢去埋了，胖掌柜則親自打掃著房間，嘴里嘆氣道“老兄弟啊，別怪當?shù)艿艿牟粠湍?，要怪就怪你們沒生在富貴之家，老弟我能做的也只有每年多幫你上炷香了，一路走好吧。”
說完悄悄地退出了屋門，一切又平靜了下來，一切似乎又都像沒發(fā)生過一樣，如夢一般。
而另一邊，走在大街上的秦子墨心滿意足的逛著街，看著身后的小男孩，滿意的露出了笑容。
邊上的一個小廝則悄悄地湊過來不解的問“公子，你為什么自稱秦子墨?。俊?p> 那俊秀公子狠狠地敲了下小廝的腦袋“你是不是傻，真當自己是好人了？做壞事哪有用真名的?！?p> 那小廝摸了摸腦袋諂媚的笑道“還是公子聰明，對了公子，咱們還是快回府吧，不然老爺又要生氣了?！?p> 那俊秀公子面露不悅的道“知道了知道了，煩死了。”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府邸前，但見那府門上高高掛著兩個鎏金的楊府二字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