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小火雞磨磨蹭蹭地從洗手間出來了。
小張上前招呼她,“快點(diǎn),咱們得趕緊走了?!?p> 小火雞忽然臉色一變,一肘子朝著小張的后腰撞去。
小張毫無防備,居然被小火雞撞了一個趔趄,差點(diǎn)摔倒,幸虧他身后有張桌子,于是他重重地撞在桌子上,疼得哎呀一聲。
小火雞罵道,“臭警察,敢唬我!”
小火雞罵完,撒丫子朝酒吧門外跑去。
葉天箭一般地追了出去。
小火雞出了門就在馬路牙子上拔足狂奔,沒留神邊上胡同里出來一個推著手推車賣糖葫蘆的老大爺,一下子撞在人家手推車上,整車的糖葫蘆摔得滿地都是。
小火雞狼狽地想要爬起來,一抬頭,正好看見葉天笑瞇瞇的臉。
老大爺不依不饒,“我的糖葫蘆怎么辦?全糟踐了,那丫頭你長眼睛了嗎?楞往上撞?!?p> 小火雞耷拉著臉,從錢包里拿出兩百塊錢扔給老大爺,“給你!老不死的,瞎嚷嚷什么呀,這車糖葫蘆,姑奶奶包圓了。”
老大爺接過錢,冷哼一聲,“得,算我倒霉?!?p> 葉天走過來,“小火雞,你剛才的行為可屬于襲警啊?!?p> 小火雞不耐煩地瞪他一眼,“臭警察,你少給我扣大帽子?!?p> 小張跑過來,一把抓住小火雞,“可以啊你,居然敢打我?”
小火雞甩開他的手,“別碰我,讓我抽支煙?!?p> 葉天點(diǎn)點(diǎn)頭。
小火雞點(diǎn)著了一支煙,使勁地吸了一大口,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這些年,我容易嘛我,他一直吵吵著打官司,說要跟那個姓易的把家產(chǎn)要回來,可是一分也沒弄著,那姓易的壞著呢,大貴說,他侄女羅綺夢準(zhǔn)是被姓易的給害死了。要不怎么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大貴別的本事沒有,就有輸錢的本事,這些年我管他吃住,還得賺錢替他還債。我特么的上輩子該他的。”
葉天笑道,“小火雞,如果他不是羅榮富的親弟弟,我估計你早就不搭理他了,所以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既然貪圖他有個富豪哥哥,就不要嫌他爛賭。你敢說你現(xiàn)在心甘情愿地供他吃喝替他還債,不是為了日后把他們羅家的產(chǎn)業(yè)抓到手?”
小火雞冷笑一聲,“我和他是真愛。你少用金錢來衡量我和他之間的關(guān)系。”
葉天哈哈大笑,“真愛?多少錢一斤啊?這借口不錯,算我信你了。”
小火雞呸了一句,把煙屁股扔進(jìn)路邊的垃圾桶。
“走,我現(xiàn)在就帶你們?nèi)フ宜?。我知道你們在找什么??p> 葉天意味深長地笑笑,“我知道你是個聰明姑娘?!?p> “他們在哪兒?”
“在十三陵水庫邊上一棟廢棄的老宅子里?!?p> 十三陵水庫邊上一棟廢棄的老宅子里,隱隱傳出優(yōu)雅婉轉(zhuǎn)的樂曲,如果豎著耳朵仔細(xì)傾聽,不難聽出那樂曲是電影《花樣年華》的主題曲quizas。在音樂的間歇,間或會有男人的慘叫聲傳出。
在這樣偏僻到滿是塵埃和廢墟的地方,居然會有樂聲和慘叫聲。
這里原本是個小村子,村民們?nèi)及嶙吡?,每棟房子上都用白粉寫著大大的“拆”字?p> 清風(fēng)拂過,滿地的廢紙和塑料袋裹挾著灰塵寂寞地在空中飛舞,加上幾只停在樹枝上扯著喉嚨呱呱叫的烏鴉,更增添了廢村的荒涼。
老宅內(nèi),光線依舊昏暗。
易兆輝縮在墻角,不住地顫抖,“求求你們,不要再打我了。”
此刻的易兆輝完全沒有了平時風(fēng)流倜儻的模樣,眼睛被揍成了熊貓眼,衣服上滿是泥垢,嘴角還在時不時地滴下鮮血。
羅榮貴走過來在他的肚子上猛踹一腳,易兆輝疼得慘叫一聲,捂著肚子使勁往墻角里縮。
“現(xiàn)在你需要做的是,馬上回到公司,立刻召開董事會議,把你手里持有的凌峰集團(tuán)的股份無條件地轉(zhuǎn)到我的名下?!?p> 易兆輝使勁搖頭,“不!你這樣做是違法的,你在脅迫我。”
羅榮貴冷笑一聲,照準(zhǔn)易兆輝的肚子又是一腳。
易兆輝早已預(yù)料到他會一腳踹過來,急忙伸出胳膊一擋,這一腳雖然沒踹到肚子上,還是疼的鉆心,易兆輝咬牙忍住,沒喊出聲來。
“如果你不按我說的去做,我就立刻去警局報案,說你涉嫌謀殺了我侄女羅綺夢!”
易兆輝心里一驚,還是強(qiáng)自鎮(zhèn)定,“叔叔,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了,要講證據(jù)的。你說我謀殺了羅綺夢,證據(jù)呢?再說了,你怎么就那么肯定羅綺夢就已經(jīng)死了呢?如果是我殺了她,那么她的尸體又在什么地方?你報警總得有根據(jù)的吧?”
羅榮貴哈哈大笑,“易兆輝,我剛才說到要報警的時候,你嚇得臉都白了,你小子就是心里有鬼。如果我侄女不是你殺的,我跟你姓?!?p> 羅榮貴畢竟是個混社會的老江湖了,易兆輝的一舉一動他全看在眼里,哪怕是眼神的一絲變化也逃不過他的法眼。
跟在羅榮貴身后的壯漢笑道,“大哥,您這也太費(fèi)事了。依著我,干脆把這小子做掉,然后您再以羅榮富親弟弟的身份直接繼承遺產(chǎn)不就完了?!?p> 羅榮貴回頭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你難道不知道易兆輝這小子現(xiàn)在又再婚了,如果易兆輝一死,家產(chǎn)自然是落入遺孀手里,咱們殺了這小子,只是便宜了那個脫星而已。而且殺人一旦被查出來就是死罪,我可不想犯法?!?p> 易兆輝冷哼一聲,“叔叔,想不到你還有點(diǎn)法律常識。殺了我,你一點(diǎn)好處也撈不著,反而還要承擔(dān)殺人的罪名,你可要想清楚了?!?p> 羅榮貴伸手甩了易兆輝一個耳光,“易兆輝,你別得意的太早了,我會找到證據(jù)的。”
易兆輝冷笑,“證據(jù)?關(guān)于她失蹤的案子,警察查了那么久,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p> 羅榮貴抓住易兆輝的衣領(lǐng)把他拎了起來,兩個男人,眼珠子對眼珠子,鼻尖對著鼻尖,氣氛說不出的緊張。
易兆輝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他雙臂交叉,緊緊護(hù)住腹部,生怕那只陰毒的腳再次踹過來。
“知道警察為什么找不到線索嗎?”
易兆輝惶恐地?fù)u搖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