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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天改宋

第二章 攀親戚

偷天改宋 薪火炯炯 3138 2017-03-13 11:09:54

  眼前的情況讓剛剛醒來的韓震漢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環(huán)顧四周,躺在地上的,靠在樹上的,都是自己的兵。

  看著他們胸前的起伏,說明這些小子跟自己一樣都還沒死。

  難道黃河邊上那場戰(zhàn)斗是一場夢,韓震漢也沒時間去在意那一隊,路過的騎兵,都是中國人還能跟中國人找不對付嗎?

  這也是韓震漢回國的時間比較少,回來以后也是扎在軍營里面,不知道一些地方上武裝都是亦官亦匪的存在。

  你這里人少槍少,我就敢殺人越貨。大不了殺光了滅口,等有人找上門來也一問三不知就得了。反正也死無對證。

  結(jié)果沒多想的韓震漢,一嗓子嚎了出來。

  “都特么的,醒醒!號手給我吹集合號!都躺在地上給我裝什么死?!?p>  看著滿地東倒西歪的士兵們,韓震漢的腦子當(dāng)真有點轉(zhuǎn)不過來,他隱約記得自己在中條山打了一場糊涂仗,跟著該死的工兵團(tuán)跑到了敵人的包圍圈里去了。

  現(xiàn)在怎么就在這片林子里面了,而且這周圍還有那些,有馬騎得鄉(xiāng)勇,要知道現(xiàn)在是戰(zhàn)時,別說馬匹了就連耕牛都是軍管物資。怎么還能有馬給那些穿皮甲的老百姓騎。

  號長就躺在韓震漢起身不遠(yuǎn)的地方,聽到了韓震漢一聲吼叫,號長嚇的一個激靈,彈簧一樣在地上直愣愣的就立了起來。拽出腰間的那把八成新的短銅號。

  一串悠長的起床號,在號長的銅號喇叭口中傳了出來,聲音綿延響徹天際,在這山林里面回蕩出長久的回音。

  林子里面的橫七豎八的士兵都坐起了身,一個個起來后都像是宿醉了一般,搖頭晃腦腳步虛浮。

  “我讓你吹的集合號,你還吹個起床號!現(xiàn)在都幾點了還起床?!?p>  說著話韓震漢看了一眼帶在他手上的手表。

  但是這一眼不看還好,韓震漢手腕上那塊朗琴表里的指針,正在像是飛機(jī)的螺旋槳一樣飛快的逆時針旋轉(zhuǎn)著根本就沒有停的意思,干脆都看不出時針的影子。

  身邊的集合號聲響起,剛剛醒來的士兵們快速的朝著韓震漢的身邊集結(jié),而韓震漢本人,正閉著右眼瞇著左眼看著頭頂上的太陽看了許久。而他的耳邊傳出了集合報數(shù)的聲音。

  “薄搞~信兵模范團(tuán),拔百兒一式二人全部到齊,請團(tuán)座訓(xùn)示!”

  這是一個四川的營長姓范,說話嘴里的口音很重,還好大家都能聽得懂。

  而韓震漢聽到了這個數(shù)字的時候才回過神來,仍然是閉著一只眼睛歪著嘴問道,

  “什么情況?老范,那二百來人讓你吃了啊???”

  一般的時候,韓震漢說這樣的話,團(tuán)里的兄弟士兵都會笑出來,韓震漢是從米國回來的,他喜歡那種既輕松,又有紀(jì)律的狀態(tài)。

  但是今天卻沒有人笑,連一個想笑的表情都沒有,韓震漢表情嚴(yán)肅了下來,低著頭掃視了一圈,眼前隊列整齊的士兵們。

  他們有人身上還綁著繃帶,有的丟了帽子,身上的軍服不是漆黑就是染了血。但是槍還在手,雖然不一定有沒有子彈,系了紅纓的砍刀也在背上。那是要跟侵略者拼命的家伙。

  韓震漢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又充滿疑惑的開口說道,

  “我們再中條山打的那仗不是做夢?”

  “嗯!”

  “我們跳黃河也是真的?”

  “嗯!”

  “那我們沒死也不是假的了?”

  “嗯!”

  “兄弟們?。?!我們沒死兄弟們,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知道嗎?知道嗎??”

  韓震漢在兄弟們的確認(rèn)下,知道了之前哪場并不是在做夢,而剛剛被自己一句句話問的快哭了的兄弟們,被韓震漢給了帶了回來。

  所有人都跟著韓震漢歡呼了起來,掙著手里能扔的東西。但是歡呼和放肆的撕喊聲中眼睛里面流淌出的淚水也是止不住的。

  一個男人哭,情真意切時,會讓人看起來覺得傷悲。而一群男人哭,笑著哭,叫著哭只會讓人覺得悲壯。

  他們悲的是自己那些死去的戰(zhàn)友,壯的是一身血肉還要保家衛(wèi)國。韓震漢雖然是個半路來的和尚,靠女人上位的裙帶貨,但是模范團(tuán)的名頭是韓震漢自己掙來的。

  如果不是加上了新兵兩個字,這個模范團(tuán)的裝備將會得到更好的德式裝備,而不是現(xiàn)在手中的中正步槍。

  但是這些已經(jīng)夠韓震漢他們驕傲的了,因為工兵團(tuán)那里是五個人一把槍,一個班兩支槍。

  還沒等到韓震漢帶著他的模范團(tuán)釋放完情緒,韓震漢的身后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韓震漢他們所在的林地并不是什么深山老林,而是一片并不是很茂盛的,可以說是很稀疏的樹林。

  尋著剛剛的司號手的號聲,再加上韓震漢一群人的鬼哭狼嚎,那一隊騎馬的鄉(xiāng)勇,又折返了回來。

  “乞、呀碼讓兒,乎恩,波依?”

  一個渾厚的聲音在韓震漢的背后傳來,語速很快。

  對方說的是什么韓震漢當(dāng)然聽不懂??吹接腥诉^來,新兵團(tuán)的人,沒有接到命令自然不會亂動,并經(jīng)是訓(xùn)練了大半年的隊伍。

  “這位鄉(xiāng)親,你還是說漢話吧,我沒聽懂你說的是什么?”

  韓震漢的臉上還掛著淚珠,而回過頭的時候才看到,對方騎在馬上手里持著韁繩和馬鞭。

  看到對方的并沒有下馬和自己說話,心中不免有些生氣,這樣是很不禮貌的,尤其自己是官身啊,好歹也是個少校團(tuán)長。但是看對方的裝束應(yīng)該是蒙古族里面地位不低的樣子。

  心中想到要團(tuán)結(jié)抗戰(zhàn)的所有力量,韓震漢也是也是忍下了這一口氣,等著對方說漢語跟自己交流。

  而對方并沒有說什么,而是身后的一個人提馬上前了幾步,但是也沒有超過為首的那個人的位置。這個人頭帶著方巾將頭發(fā)包裹在里面,穿著開襟的長衫,有點像是戲服。

  這人面容消瘦,薄眉細(xì)眼,薄嘴純,嘴唇下面的八字胡留的細(xì)長。像極了路邊的算命先生。對方上前以后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上差問你們是什么?什么鄉(xiāng)什么親,腦子被驢踢了吧?更上差攀親戚。還不跪下說話!”

  韓震漢沒生氣反倒是笑了,攤開手從頭到腳的大量了一下自己,然后笑著說道,“我們是什么?我們又不是小鬼子,你不知道我們是什么人?”

  “呦呵!真是活擰歪了是吧,我好心救你們一命,賞你們一口飯吃,你們給臉不要臉哈?”

  這個薄眉細(xì)眼的瘦猴話里尖酸刻薄說的韓震漢心中有了怒火,如果是在平時韓震漢也就是扭頭離去不去招惹這種人。

  但是剛剛那場大戰(zhàn)死了那么多的兄弟,現(xiàn)在這個唱戲的跟自己在這陰陽怪氣,說一堆胡話韓震漢當(dāng)然是要出手教訓(xùn)他們一番的。

  “給我圍起來!嘛了巴子的,我特么就喜歡攀親戚,你咬我?。俊?p>  韓震漢面前提攀親戚的這個事就是一個炸藥包。

  因為韓震漢確實是攀親戚,才做到現(xiàn)在這個團(tuán)長的,而且攀的還是其一戰(zhàn)區(qū)的長官,背地里嗎不知道有多少人罵他是傻子。

  走了那么硬的后臺,有那么好的機(jī)會,干什么不好非要去帶新兵,有苦又累不說,官還那么小,這要進(jìn)了集團(tuán)軍參謀部,用不打仗畫畫圖,看看報紙喝喝茶打打馬吊,升官發(fā)財還不是在圖上一筆一劃就來了嗎。

  但是韓震漢非說什么,要去第一線,要手刃侵略者,什么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guān)山五十州。

  去了集訓(xùn)地之后,一個個的都躲著他走,后臺硬的不要不要的,他還活脫脫的在米國養(yǎng)出一身自由民主的“壞作風(fēng)”說白了就是事精,那里有不平那里就嚷嚷。

  完全就是一個愣頭青。

  這小子也不念人的好,還經(jīng)常挑肥揀瘦。氣的軍需官總是吹胡子瞪眼。

  騎著他從米國帶回來的摩托車見天的亂竄,但是還別說韓震漢帶兵確實是無師自通,那些個不跟他對著干。

  就比如說韓震漢那幾個,一個個都是出了名的刺頭老兵油。

  原本等著看笑話的一群人,在結(jié)訓(xùn)操典上被韓震漢狠狠的刪了一個耳光,掉了一地的眼球。

  新兵模范團(tuán)的名頭也就是在那次會操上集團(tuán)軍給的名號。韓震漢本身的性子,加上坐在馬上的那個刻薄臉的嘲諷。

  直接就爆發(fā)了這場對峙,而此刻韓震漢還不知道自己包圍起來的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

  而自己下令包圍對方的時候,對方的臉上都沒有任何的波瀾,反而為首的那個幾個人卻是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剛剛跟韓震漢說話的人,驅(qū)馬向韓震漢的方向又走了幾步,韓震漢怕對方動手,跟著對方的節(jié)奏后退,在氣勢上落了些下成。

  來人勒住了韁繩開口說道,“卑賤的漢人,你敢圍住我?你可知道我是誰?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放肆的狂笑,對方近五十余人的騎兵隊伍,大多數(shù)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只有一些臉上相對稚嫩一些的年輕人,看上去很緊張,警惕的看著四周的那些穿著短打衣服,手里拿著燒火棍的人圍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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