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來者不拒,本人接受一切約架
刑子梁聞聲朝站在苦慧禪師身后的那兩名白衣少年望去,略有不解道:“你們認(rèn)識我?”
兩人皆是哼了一聲,冷冷道:“怎會不認(rèn)識?”
“大名鼎鼎的刑子梁,名聲實在是如雷貫耳?!?p> 刑子梁傻笑了一聲,撓了撓頭,心道自己怎么這么出名,真是讓人為難。
池央等人卻是早已聽出了兩人言辭不善,抬著茶杯的雙手輕輕放下,微微瞇起了雙眼。
兩人還欲再說,卻見苦慧禪師抬手輕攔了一下。
“呵呵?!笨嗷鄱U師和善一笑,對兩名弟子說道:“孝文、孝武,不得無禮?!?p> “師傅,可是他......”
“為師說了,不得無禮?!鄙嗣碱^皺了皺。
兩人見師傅面露不悅,只得暫時作罷。
這時刑子梁就算神經(jīng)再大條也該看出了端倪,雖是初次見面,但這兩名少年對自己的印象卻不太好。
池央輕哼了一聲,冷笑道:“是了,師傅還沒說話,也不知為人弟子的卻插什么話?”
池央性子向來如此,方才收斂不過是看在眼前苦慧禪師的面子罷了,可要說怕,他卻從來沒有怕過。
孝文、孝武聞言雖惱,卻也未再說話。
苦慧禪師又露笑意,朝刑子梁問道:“貧僧多年未履梁州,不知刑老爺子近年可還安好?”
刑子梁遲疑了片刻,知曉僧人是在問自己的爺爺,可他穿越至今,還未曾見過自己爺爺,一時間也答不出來,只好敷衍兩句。
“爺爺他好得很呢。”
苦慧禪師笑道:“那便好,梁州有刑老爺子坐鎮(zhèn),那般宵小之徒倒也不足為慮了?!?p> 池央從中聽出了什么,心有疑慮,也不拖沓,直接開口詢問道:“敢問禪師為何行至崖山?”
還未等人答話,池央眸光望向了徽春園更里面,試探地問道:“可是因為那些人......?”
“哦?”苦慧禪師含笑道,“池小友倒是心思細(xì)膩?!?p> 得此一句,池央暗道一句果然,只是還不敢肯定先前那一行五人的身份。
苦慧禪師又再問了幾句,他們則是一一敬茶。
“諸位小友,貧僧有幾句話,卻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幾人互相望了望,道:“禪師當(dāng)講無妨,我等小輩自當(dāng)洗耳恭聽?!?p> “既然如此,就容貧僧啰嗦一二?!?p> 苦慧禪師開口道:“貧僧入梁后,常有聽聞刑小友名聲,卻不太好,不過今日見來,也不似他人傳言那般不堪,反而有幾分可愛?!?p> 幾人聞言皆是面色古怪,不過他們早就覺得刑子梁最近轉(zhuǎn)了性,倒也沒有過多在意。
“只是,貧僧聽得諸位小友有些行事,著實不太妥當(dāng),還望諸位小友日后能多與人為善?!?p> “為人在世,是該大度?!?p> 池央自然聽出了弦外之音,畢竟最近打傷了蕭唐的事情也被公布在了網(wǎng)上,輿論正在發(fā)酵。
“不知禪師是聽何人所言?”池央行禮,不卑不亢道。
“何人所言,并不重要?!笨嗷鄱U師搖了搖頭。
池央?yún)s是道:“重要?!?p> “哦?”
池央接著道:“禪師所言無錯,勸人之心更是大善,但......”
“禪師為何就這般認(rèn)定了對錯?”
池央侃侃而談,“他人說時,禪師聽去,卻只聽了一半,未曾聽過我們說?!?p> “禪師也說,子梁在外名聲不好,今日得見,卻發(fā)現(xiàn)其言不盡然,那又為何認(rèn)定其余事便是盡然?”
孝文、孝武面露怒意,正欲開口反駁,苦慧禪師卻是啞然失笑。
“池小友能言善辯,如今看來,與外面?zhèn)餮缘男蜗髤s也不同,貧僧雖潛心向佛,卻是向來嘴笨,辯之不過了。”
他頓了頓,目光又轉(zhuǎn)向了刑子梁。
“那不知刑小友又是如何想的?”
刑子梁沒想到苦慧禪師老是朝他提問,臉色苦兮兮的,但幾道目光都注視過來,不會說也只能硬著頭皮說。
想起了方才談及“大度”,他不由想到了以前的一句話。
“別的事情我不太懂,但禪師方才讓我們?yōu)槿艘蠖刃┪业故锹牰?。?p> 聞言,苦慧禪師點(diǎn)了點(diǎn)頭。
“剛才池央說的,我大概明白,也正如他所說,有些事,禪師聽了一半,認(rèn)為我們做的不對,所以才勸我們大度?!?p> “可事情總是有另一面,或許我們并沒有錯,可禪師不是我們,不明白我們的心情,為何能勸我們要大度?”
一旁,李堯安面色復(fù)雜,卻又有些感動。
“佛要普度眾生,那為何佛不能大度一些,原諒我們的不大度?”
話音剛落,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謬論!”
“鬼話連篇,字字句句不過是在推卸責(zé)任!”
“你算什么?有何資格妄論佛法!”
孝文、孝武兩位師兄弟朝刑子梁怒目而視。
“你們兩人住嘴!”苦慧禪師輕拍桌面,朝弟子喝道。
“師傅,他們不過是在百般狡辯罷了!”孝文急道。
“是啊,師傅,昨日你也聽過了輕語是如何說的了,難道輕語還會騙我們不成?”孝武也開口了。
“分明就是他們強(qiáng)詞奪理,刑子梁用些卑鄙手段,蓄意傷人性命,三年來,更是害得那些寒門學(xué)子苦不堪言!”
苦慧禪師無奈搖頭,嘆道:“你們兩人啊......”
“方才兩位小友說得不錯,何人何事皆不可‘聽之認(rèn)之’?!?p> 孝武卻是朝著刑子梁怒道:“任你巧舌如簧,不如與我?guī)煹芏艘娭T真本事,若是你們敗了,就親自去與那差點(diǎn)被你傷了性命的同學(xué)道歉,與全校被你欺負(fù)過的同學(xué)們道歉!”
“孝武!”苦慧禪師發(fā)怒大喝,震耳欲聾,連四周涼亭里看著這里卻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的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不遠(yuǎn)處,兔子被嚇得打了個哆嗦。
池央冷哼一聲,走上前去,朝苦慧禪師行禮道:“既然兩位師兄不喜我們,我們就先行離開了?!?p> “怕了?想走?”孝文冷笑,“說什么太子黨,不過如是?!?p> 苦慧禪師動了真怒,正要開口教訓(xùn)兩位弟子,卻聽另一道聲音先行響起。
池央等人皆是一愣。
刑子梁眼睛亮了起來,閃爍著一道神采,他知道眼前的兩個人是想和自己打架,而池央要走,恐怕是不想和苦慧禪師鬧僵。
可他自己卻很想和人較量,多年習(xí)武,他早就和武癡爺爺一樣了,如何也該算半個武癡。
來者不拒,本人接受一切約架。
“既然是打架,那我接下了!”
張氏也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