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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天仙途

第一百零六章 完成

盜天仙途 荊柯守 3143 2017-02-14 09:05:00

  “公子可要坐車?”

  裴子云出了角門,春雨涼風(fēng)一吹,拿著圣旨就不想繼續(xù),打濕了可不好,就在這時,一輛牛車過來,車夫說著,這車夫年紀(jì)不小了,額上有些皺紋。

  剛才遠遠見裴子云自長公主府出來,四處打量,一看就是在等牛車。

  裴子云見車夫過來,就笑著,看來不用等了:“要,去東平街十字口多少錢?”

  “公子,去東平街是二十文,童叟無欺。”車夫咧開嘴,缺了一顆門牙笑著。

  “行,這是二十文,送我去?!迸嶙釉茟牙锾统龆?,上得牛車,看見里面簡單,還干凈,向椅坐穩(wěn),車夫向車內(nèi)看了一眼,見著裴子云坐穩(wěn)了,就笑著:“公子,現(xiàn)在天還冷,又下這風(fēng)雨,我穿綿袍都打顫兒,您怎么就穿了這點?”

  裴子云怔了一下,笑著:“我里面有夾襖?!?p>  車夫一聲吆喝,牛車動了,這陰雪天,街衙巷陌還有不少行人,只得慢慢而行,只聽牛蹄踏在泥水,細雨打著油布時的聲音。

  裴子云撫著圣旨,端詳著它。

  圣旨其實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成熟,并且有詔、誥、制、敕、諭五種基本格式。

  詔是廣而告之的意思,等級最高,皇帝只有向天下公布時才用這格式,自己這圣旨輪不到這級別。

  誥是重要旨意,冊封五品以上及世襲爵位,制是皇帝親作旨文,敕是普通單獨命令,冊封五品以下七品以上,及非世襲爵位。

  諭是日常批示和口頭批示,冊封七品以下,私璽就可。

  圣旨都有軸柄,質(zhì)地按性質(zhì)不同有嚴(yán)格區(qū)別:詔必用玉,誥和制用黑犀牛角,敕用黑牛角。

  這冊封真君用的是敕封,黑牛角軸,旨意卷面是蠶絲制成綾織,染成紅色,上面有著祥云瑞鶴,兩端則有龍。

  略展開一看,第一句是敕曰:“聞松云道觀山傾真人道術(shù)靈驗,驗于一方,功及生民,宜表皇朝之霈澤,贈封真君,輝增寶冊?!?p>  上面還有一個大徐皇帝的印璽,望之令人頓生威嚴(yán)肅穆之感。

  “咦?我是不是眼花了?”細雨中顛簸著,突覺得它字字帶著光,隱有一條紅色蛟龍在周圍盤旋,裴子云一怔,再看又沒有任何異處,心里一凜,就不再繼續(xù)看,將它收起。

  雨繼續(xù)打著油布,見車簾垂下遮住視線,裴子云心念:“系統(tǒng)!”

  眼前出現(xiàn)一個梅,迅速放大,變成一個半透明資料框,帶著淡淡的光感在視野中漂浮,凝看上去,自然浮現(xiàn)一行字。

  “任務(wù):建立勛功,成外門三杰(已完成)”

  但雖已完成,向著一點,任務(wù)卻不動,裴子云皺眉,看來這任務(wù)必須是徹底落實,真正成形才完成。

  良久裴子云嘆息了一聲:“看來必須得護送圣旨回到松云門?!?p>  “到了,公子!”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裴子云被驚醒,下了車,雨絲倒停了,眼前就是裴府,春天來了,小丫頭就在內(nèi)墻種了花,此時掃視一眼進門,白家母女掃地,見著裴子云回來,就歡喜笑著迎接出來。

  “無事,你們繼續(xù)忙?!迸嶙釉普f。

  “是,公子?!卑兹龔N說,現(xiàn)在幸福日子和以前苦日子,簡直是千差萬別,因此做事也格外勤快。

  裴子云見著這大樹,枝丫上已長出了一些嫩芽,生機昂然,至于以前掘金的痕跡是半點沒有了。

  當(dāng)下沒有說話,徑直入得內(nèi)室,收拾行禮,東西不多,只幾件換洗,就聽白三廚上前敲門:“公子,今晚可在家用餐,我去準(zhǔn)備?!?p>  聽白三廚的話,裴子云沉默了一下,原只是請打掃服侍幾天,正想著說:“不用,自己明日就走?!?p>  這時就看見了小丫頭在擦窗,努力踮著腳,就說:“哎,別那樣高,雨滑跌了就不好了?!?p>  小丫頭回首:“公子,我不怕。”

  更努力擦了起來,這神態(tài)讓裴子云心里一酸,本要說的話就卡住了,想起了第一次見得這一家人的情況,以及剛才路見的情況。

  元宵已過,雖有風(fēng)雨,漸漸轉(zhuǎn)暖,文人墨客見此不免踏青,或執(zhí)傘山畔,或坐船于湖中,煮茶吟詩,賞雨聽風(fēng),好不愜意。

  而平民面對風(fēng)雨,毫無觀賞的心致,忙縮起脖子,或一路小跑,或緊貼著墻根,沿檐下小心翼翼躲雨。

  原因只是衣裳單薄,要淋了雨,吹了風(fēng),生了病,就算不死,湯藥費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而白家當(dāng)日更不如,家住狹窄巷口,污水橫流,發(fā)髻凌亂,連衣服都沒有得穿。

  裴子云怔了怔,就說著:“給我準(zhǔn)備晚餐,豐盛些。”

  “明白了,公子?!卑兹龔N答,接著就準(zhǔn)備。

  看著她們的身影,這房本是為了掘金而購,且自己有居所也方便,只是以后是否來京城還不知曉,本來理智的就賣掉房子,辭了這白家母女,這時卻有些不忍,自己并不是圣母,但對自己是舉手之勞,又何必不拔一毛呢?

  連牙婆都前后賺了自己百兩銀子,何況這母女?

  裴子云想著就思忖起來,目光掃視了一下這經(jīng)過一段時間內(nèi)外嶄新的住宅,進了書房,隨手抽了一卷看著。

  沒有多少時間,小丫頭就來請,裴子云出去,白三廚正擺酒布菜,見進來,笑迎了出來蹲膝請安,裴子云坐在桌前,由小丫頭斟酒,舉杯“啯”一口咽了,看了看,都是這個時令難得的菜肴,就笑著:“坐下來一起吃吧?!?p>  “公子,我們哪能上席。”白三廚連忙推辭,裴子云說:“我今天有事吩咐,一起上桌,我有話說?!?p>  這吩咐,白三廚才勉強坐下,只是拘束,裴子云也不為意,吃著菜喝著酒就說:“我要準(zhǔn)備回應(yīng)州了,怕再來就是一兩年了?!?p>  “哐當(dāng)!”就聽小姑娘一驚,手一顫抖,一只碗就摔碎了,臉色頓時變的雪白,這些時日,裴子云給新衣服,給吃食,這小姑娘覺得生活有了盼頭,可不想今日說要離去,頓時彷徨不知何去何從。

  “公子,你還回來嗎?”白三廚還算鎮(zhèn)定,呵斥了小丫頭一句,向裴子云問,裴子云笑了笑:“以后還會回來,只是不常住?!?p>  剛才小丫頭的神色落在眼中,人貧艱難處,不是外人說風(fēng)涼話可解決。

  “多謝公子這些時日照顧,明日我們就搬出去。”白三廚唯唯諾諾說著,整個人有點顫,臉色發(fā)白,剛自舉步維艱日子過來,現(xiàn)在突然之間失去就難忍,依依不舍,只是她失去太多了,知道沒有辦法。

  “你們別慌,我自有著打算,我給你們安排了兩條路。”

  “第一條,這房我是還要住,只是我回來時間少,你們幫我照看,我一兩年后可能回這里,銀子我不會少你們?!迸嶙釉普f:“我給你三十兩銀子,這宅你們?nèi)丝蛇x廂房住,我的房間不許動?!?p>  “第二條就是你們跟我去應(yīng)州,我在應(yīng)州有田宅,缺著人?!?p>  聽裴子云的話,白三廚和她的女兒都沉默一會,小丫頭就第一次鼓起勇氣:“公子,你是不是以后都不來京城了?”

  “是的話,我想和媽媽跟你去應(yīng)州。”

  “丫頭!”白三廚連忙打斷了話。

  “娘,難道你看不出,公子是可憐我們才這樣說,他不回來了,這樣我們兩個怎么能守住這宅,就算守能守多少時間呢?”

  小丫頭漲紅了臉說著,裴子云一怔,從沒有想到她有這樣勇氣,問:“小丫頭,你叫什么名字?”

  “白三丫。”

  “三丫不好聽,就叫白壓?!迸嶙釉普f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就看向了白三廚,白三廚一咬牙:“既是這樣,那我們就跟著公子走?!?p>  “那也可以,房子我和牙婆說了,廂房可以租出去,有人住房子才不會壞的快,你們既下了決心,就準(zhǔn)備吧!”

  當(dāng)天,裴子云就出門尋牛車駛?cè)氪a頭,見著雖入夜了,碼頭人來人往,遠處的運河上千帆競技人來人往。

  正行著,一個小廝就上前而來,小聲問:“公子,可是要坐船,坐船是要坐我們景商聯(lián)行的船,安穩(wěn),踏實。”

  隔壁一個船行小廝連忙說:“誰說,只有我萬榮船行才是最大,公子你要去哪?坐我們?nèi)f榮船行的船你不會吃虧?!?p>  兩個小廝對上了。

  “我要去應(yīng)州州府,不知道兩家誰有船去?誰有我就坐誰?!迸嶙釉普f,這兩個小廝競爭反能更了解情況。

  景商船行的小廝一聽,臉上就帶上了笑意,說:“公子,你這可是選著了,我們景商船行明日中午就有一趟經(jīng)過應(yīng)州客船,公子可以坐?!?p>  “哼!”萬榮商行小廝競爭不過,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離開。

  “公子,請。”小廝就請裴子云進船行,一大片墻有著水域圖,有著竹牌掛在其上,小廝跟前臺掌柜說:“掌柜,這位公子要去往應(yīng)州?!?p>  轉(zhuǎn)身跟裴子云說:“公子,你要幾等房,是否有侍女、仆人、或大件船貨,我們可以接送,都便宜?!?p>  “給我來間甲房,我有二個侍女,你再給一個乙房,余沒有要帶的貨。”裴子云發(fā)覺不愧是京城,這運輸都已成了系統(tǒng)了。

  “好,公子?!鼻芭_掌柜說,取二張船票遞上:“誠惠二十三兩?!?p>  這掌柜笑瞇瞇說,剛才裴子云進來,掌柜就觀察,衣服,靴子,用料都上品,不用擔(dān)心付不起船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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