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彬縣,君王府內(nèi),陳國相命令府中人員,收拾著懷王行裝,順便自己也安排著車馬,而韓信則安排漢王軍中事宜,
山林之上,懷王在鄭氏墓前燒香,“愛妃,此行而去,只怕是有去無回,不過這樣也好,讓項羽給你個交待,給眾諸候一個交待!”懷王哽了哽咽又燒紙錢,繼而又道:“待此事了斷,本王與項羽自然會是玉石俱焚,到那時……”懷王仰首苦笑,忽察覺身后聲響,
“懷王,所有事宜都已準(zhǔn)備好,隨時待發(fā)!”陳國相身后應(yīng)聲,“漢王軍中事宜,屬下也已備好!”韓信隨聲附上,
“好,很好,今晚未時出發(fā),”懷王說完領(lǐng)首下山而去,未時已到,后花園內(nèi),懷王立身回憶往昔,“都安排好了嗎?管家!”懷王未轉(zhuǎn)身問道,
“都安排好了,懷王,府中丫鬟和侍女都安排其他工作,另外還有家丁,都已發(fā)放路費回鄉(xiāng)!”管家語氣低沉交待著事宜,“給……”懷王轉(zhuǎn)身遞給管家一個小匣子,又道:“本王沒什么給你的了,這是本王的隨身帶的幾塊玉佩,應(yīng)該也值點錢,你把它當(dāng)了,去鄉(xiāng)下買幾畝房田,好好度過余生!”
管家老淚縱橫乞求道:“懷王,您不一定要走這條路的,您還有其他選擇!”他剛欲跪下,懷王連忙攙扶而起,“本王知道您的心情,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待項羽克成大統(tǒng),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王還是難逃一劫,各自為安吧!”懷王將匣子遞到管家懷中,便大步流星離去,
途經(jīng)大堂,余光見到鄭氏靈位,懷王將其帶上,更還有那份帛書口供,終于出得君王府,陳國相早已待命,二人相視一笑,
“陳國相留下吧,去漢王那里,也可謀得一份差事!”懷王上了馬車揭簾而說,“呵呵……這一仆不侍二主,更何況他漢王帳下能人異士,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不差老朽這一個!”陳國相笑了笑道,
“那你可知,此次入駐彭城的后果?”懷王坦誠回應(yīng),
“知道,有去無回,這也就是懷王選擇未時出發(fā)的原因!”陳國相堅定道,二人相視心中達成共識,又忍不住大笑,
“懷王……懷王……??!”韓信騎馬于身后大喊,二人看去,他身后帶上十八名精銳騎兵,“趕上了,終于趕上了,懷王,您這一路兇險,漢王特命川蜀十八騎前來護衛(wèi)!”韓信交待著,
“有勞漢王心意了,也請漢王放心,時機一到,本王會給予他想要的一切!”懷王又道:“韓信,本王聽聞你與虞王妃有過三年協(xié)議,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到了吧,本王相信,漢王已經(jīng)等不及了!”懷王一語道出,令韓信不好意思的憨笑起來,懷王隨之放下車簾,淚眸溫柔看向鄭氏靈位,將其緊擁懷中,心中默念:【這一趟,本王再也不孤單了!】頓時車軸滾起,揚塵離去……
彭城郊外的軍營之中,子期與龍且季布二人商量訓(xùn)練方案,“呃……子期,你今天就要回去嗎?”季布突然問道,令自己都有點奇怪,
“我今天回去怎么了?凝香還在彭城等著我呢!”子期白奈了季布一眼,放下手中地圖,剛出營帳,“呃……子期,別走那么早嘛,兄弟們還有好多問題,需要討教呢!”龍且便大笑而來,
“我說你們倆個今天是怎么回事?”子期困惑的沖二人督眉,待轉(zhuǎn)身過后,余光中看到季布輕拍龍且胸口,仿佛示意他不要打擾,以免自己轉(zhuǎn)身,
回城途中,想想來往之日,已有三天之久,更何況如今妹妹和范居士都在郊外,所以回城之際,想探望一下他們二人,還未靠近茅草屋,四周隱藏的侍衛(wèi)便上前交戰(zhàn),幾番拳腳過后,
“哈哈……虞都統(tǒng)身手果然了得,我等佩服!”
“廢話,身手不了得,能在項王御前任職?”
子期聽過幾聲,謙誠道:“好了,你們哥幾個去忙吧,對了,在報告王妃和居士的生活常態(tài)時,不要說我來過,這點錢幣算是請哥幾個喝酒的!”子期說完扔下一錢囊,侍衛(wèi)們也悅聲而去,
“妹妹,居士,你們在這過得還好嗎?”子期剛上山來,便悅聲大喊,籬笆外居士喜笑相迎,虞姬也歡悅的走出,“好……好,子期,你近來也曾安好吧!”范增笑問,
“哥哥來了,那就更好了!”虞姬與他熱情相擁,“你們安好,我就放心了,來,這是給你們買的禮物!”子期入內(nèi)將東西放下,舒心的松了一口氣,“你和凝香也要注意安全,千萬不能讓蕭氏再落口舌!”虞姬沖屋外皺眉,忙警惕交待,
子期抿唇點頭,忙說道:“這是項王命人送往營中的家書,妹妹也知道,如今的項羽今非昔比,身份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與他雖結(jié)連理,但那是在家事面前,依為兄之見,妹妹不妨爭取一下,畢竟,你等二人也算歷經(jīng)劫難,才走到一起的!”子期交上羊皮書,轉(zhuǎn)身點頭應(yīng)笑而去,虞姬接過,無聲淚眸,
“傻丫頭,想回去就回去吧,也許,項羽所做的一切,只不過圖一態(tài)度罷了!”范增也從旁勸合,畢竟自己是他們的證婚人,也是他們的唯一長輩,虞姬繼續(xù)無聲中思念,
“這些天,他把你的日常都看得緊緊的,而你卻思念著他的常態(tài)生活,老夫可都看待眼里!”范增進一步勸道,
“亞父,連你也認(rèn)為我該回去嗎?”虞姬側(cè)倚范增肩上尋問,“老夫從未認(rèn)為,一切都隨你心!”范增笑了笑道,抬手輕拍她肩膀,二人繼而閑聊家常,
彭城行宮外,子期一如往常的回歸,第一時間自然去往了凝香偏殿,“凝香,凝香,奇怪,去哪里了?”子期在偏殿尋了個遍,依舊不見蹤影,
只有臥榻錦枕上,留有一封帛書,【子期,原諒凝香的不辭而別,與你一路走來,確有太多的欺瞞,但有一點,凝香向天保證,對項王,姐姐,還有你,甚至是少許眾人,都并無加害之意,也未行加害一事,如此之舉,確實為汝家盡孝師傅本意!】覽閱完下,子期踉蹌幾步,不愿相信,
“凝香……凝香……你在哪?。俊弊悠谑帜貌瘯苤疗钔鈪群?,撕心之痛,讓他夾淚而奔,心中猜測的同時,也在不停反問:【這當(dāng)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很快跑過一段路程,
長廊之上,季布和龍且都帶侍衛(wèi)而來,一時間將自己重重包圍,“你們這是什么意思?你們早就知道這三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對不對?”子期忽然想起,他倆在軍營中的反常,
“子期,你別想多了,其實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具體事宜,還需項王定奪!”季布不愿與子期對立,顯然與龍且的舉動,也非出于情愿,
“你們還在等什么?還不快將其拿下叛敵細作?”突然身后傳來女子的喝斥聲,子期轉(zhuǎn)身,勿用多想,一定會是蕭氏,
“又是你,范居士,虞王妃,薛凝香,他們一個個的都是因為你吧!”子期劍拔弩張,怒吼的同時,已拔隨身匕首,準(zhǔn)備刺向蕭氏,
“不要……不要??!”
“啊……?。?!”蕭氏因為驚嚇而閉上眼睛,眾人也不敢看清這一幕,鐺的一聲響落下,眾人才睜眼看清,原來是項羽擋下,繼而抬腳側(cè)踹,將子期踢倒在地,
“押下去,聽候發(fā)落!”項羽道完,連忙帶著驚魂失魄的蕭氏離開,季布與龍且無奈領(lǐng)命,大牢內(nèi),子期水米未進,雙眸空洞,這三天所發(fā)生的一切,像極了一道不堪回首的玩笑,
“子期……我們該說都說了,從你替項王傳家書,和你在軍營中的表現(xiàn),種種跡象表明,你不過是其中的無辜者,你并不知情!”季布好言勸道:“現(xiàn)在最棘手的是,蕭氏一直在拿你白天行刺她為由,要將你嚴(yán)懲!”這時的龍且也走了進來,
“子期本來就是無辜的,薛姑娘離城那一夜,我們還在營中喝酒呢,是吧!”龍且話語剛出,季布手肘往他腹輕抵,惹他白眼閉嘴,
“這么說,凝香是夜晚出的行宮?”子期木納自言,閉眸淚下深嘆道:【凝香啊,凝香,你到底對我隱瞞了多少事情?】季布與龍且二人垂眉點頭應(yīng)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