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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途

第七十九章 生者樂兮

秦途 陳四奇跡 2111 2017-02-23 21:23:16

  蘇銘知道,就算自己再解釋下去也無用了,還不如早點(diǎn)將這件事情給了結(jié)了。想到這里,蘇銘憋著心里的委屈,朝著正對著自己的左奔雷點(diǎn)了點(diǎn)頭。

  左奔雷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對著司馬芷露出了幾顆大白牙。

  “小妹,子玦知道錯了,此事看在我面上,就算了吧!”

  司馬芷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左奔雷又是推了推蘇銘。蘇銘怯生生的看了司馬芷一眼,不知怎么,一看到對方,蘇銘竟是有些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心里也就不怎么生氣了。

  “那個……司馬姑娘,對不住了!”

  蘇銘憋了半天,最終還是稱呼她為姑娘,因為她的年紀(jì)與自己也就一般大。說完之后,又瞧了一下左奔雷,見他沒有反應(yīng)之后,轉(zhuǎn)向司馬芷。

  聽到這里,司馬芷也糾結(jié)他的稱呼,面色稍稍舒緩了一些,反正自己那兩下,讓蘇銘也不好受。

  怒氣一消,司馬芷又恢復(fù)到失去兄長的悲痛之中,額蹙心痛。

  “司馬先生死的時候,有話留了下來?!?p>  蘇銘看著他這幅模樣,心中有些不忍,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是隨口扯出一個謊言來。

  旁邊的左奔雷聞言而動,立即轉(zhuǎn)過頭來,怎么之前沒有聽蘇銘說過。可轉(zhuǎn)眼一想,又覺得不對,當(dāng)下就明白了蘇銘的用意。

  這司馬芷猛然抬頭,盯著蘇銘,像是察覺到了什么,又瞧了一眼左奔雷,越發(fā)覺得里面有問題,不由起了一些疑色。

  “可是兄長,為何之前沒有聽你提起過?”

  見司馬芷面露懷疑,看著自己,左奔雷是一臉淡定,不紅也不喘,故作了一番沉吟,轉(zhuǎn)而面色又有些驚訝,然后用一種很奇特的眼神,望著蘇銘。

  左奔雷尚未說話,可蘇銘再次見到這種眼神,心里就有些發(fā)毛。今日,自己這老師坑害自己,不止一次了。

  “子玦,我為何沒有聽你說起過?”

  左奔雷說的是一本正經(jīng),好像事實就該如此,轉(zhuǎn)眼間,又是踢給了蘇銘。

  司馬芷如同聞風(fēng)而動,看向蘇銘。

  “哎……”

  一時之間,蘇銘還真就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快說!”

  司馬芷本來就對蘇銘映象不好,見他又是支支吾吾的,晃了晃手中的劍柄給蘇銘看。

  情急之下,蘇銘靈機(jī)一動,想到了什么。

  “唉!”

  突然間,蘇銘一聲長嘆,面容也掛了一些憂愁,像是沉浸于悲傷之中。

  不止是司馬芷,就連左奔雷也不知道蘇銘這是何故,賣的什么關(guān)子。

  “司馬疾風(fēng)先生,臨終曾有一言與我,要我說給司馬姑娘聽,今日正好遇上了?!?p>  看這蘇銘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與自己的老師左奔雷是如出一轍。

  司馬芷不說話了,思索著什么。蘇銘偷偷的瞄了她一眼,知道他被自己暫時給唬住了。

  “那你說,我家兄長可說了什么?”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司馬芷就問了起來。

  “當(dāng)時,司馬先生性命堪憂,他定會是猜到姑娘會陷入痛苦,無法自拔,所以他說了一句話,務(wù)必要我轉(zhuǎn)告姑娘,我猶記得,司馬先生一直對我叮嚀的場景,哎!”

  說到此處,蘇銘又是嘆了一聲氣,這是就連左奔雷也是狐疑的看了一眼蘇銘,他也差點(diǎn)被蘇銘給騙到了。

  司馬芷抽噎了一下,面上已經(jīng)是梨花帶雨,這幅模樣,直教人看著傷痛。蘇銘與左奔雷都沒有勸阻,有些時候,哭出來可能會更好。

  “兄長可說什么?”

  過了許久,司馬芷深吸了一口氣,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問道。

  蘇銘面色很是深沉,抬頭望了一眼四周一臉不解的劍爐弟子們,又看著司馬芷,一字一句說起來。

  “生者尚且不得樂兮,逝者又如何能夠安息,這便是司馬先生的最后一句話,讓我轉(zhuǎn)告姑娘。”

  生者尚且不得樂兮,逝者又如何能夠安息。

  司馬芷在口中,又反反復(fù)復(fù)的將這句話翻來覆去的說了幾遍。

  “哇!”

  司馬芷像個小孩一樣,忽然大哭起來,雙手掩著面,直接沖到屋子里面去了。

  蘇銘見狀,順勢也要上去看看,可是被左奔雷一把揪住了。

  “你去干嘛?”

  左奔雷看著蘇銘,這情況讓他很是頭疼。

  但蘇銘的這個謊言還是不錯,讓司馬芷將心中的悲憤都能夠宣泄出來,只有這樣,才會放下。不然憋在心里久了,肝氣郁結(jié)就成了病。

  “我去看看啊!”

  蘇銘有些著急道。

  “不用管她了,過會兒自己就好了?!?p>  左奔雷驅(qū)散了劍爐弟子,然后拉著蘇銘坐下。過了片刻,左奔雷面色稍稍舒展了一些,端起了桌上的碗,放到嘴邊,一口飲了下去。

  蘇銘聞了聞,那不是水,是酒。

  “咳咳……子玦,什么時候你這么會騙人了?”

  但凡是酒,就不可能和水一樣柔和,都是有些烈性的。左奔雷一下子,灌了這么大的一口,直接是被嗆得咳嗽了幾聲,細(xì)白的面皮,染上了一層紅色。

  聽到這話,蘇銘翻了一下白眼,這一切還都不是被你逼得,但這話也不能夠說出來。

  “這一切,都是老師教導(dǎo)有方?!?p>  “嗯?”

  聽聞,左奔雷端著手中的酒,瞪了一眼蘇銘。蘇銘嘻嘻一笑,說起正事來了。

  “老師,公子……我王遣高陵君嬴悝出使楚國,就是為的越國之事,越國,應(yīng)該是無憂了吧!”

  此時,嬴稷為王不過一日,蘇銘在稱呼上還有些變換不過來。

  聽到這里,左奔雷的面色終于是緩和了一些,面上也涌現(xiàn)出了一絲笑意,僅僅只是一霎那,又沒了。

  “不錯,司馬兄及其他的劍爐弟子并沒有白死。”

  松林塬上,劍爐弟子,卻是功勞不小。

  “老師會離開咸陽嗎?”

  這也就是蘇銘今日來的目的之一,因為他知道,這里的事情一了結(jié),他左奔雷也就要離開咸陽了。

  雖然他與左奔雷老師與弟子的關(guān)系,完全就是在達(dá)成交易的基礎(chǔ)上,可不管怎么說,越國劍爐與老師,都是對自己有恩,蘇銘也有些舍不得。

  左奔雷放下碗中的酒,看了一眼房屋,蘇銘知道,他是在看司馬芷。

  “來這咸陽的本來是我,是司馬兄硬要和我爭搶,才換成了他,不然,躺在土里的,就是我了!”

  蘇銘聞言,起身朝著老師拜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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