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躲起來!”
白起一聲令下,軍士們趕快行動起來,全部都藏到了車架下面。轉眼間,耳邊呼呼作響,火把紛紛落在眾人不遠處。秋季干燥,很快的這地上都是燃起了熊熊大火。這天公也是不作美,一陣風吹來,火勢立刻蔓延過來。這連對方的人都未看到,就要活活燒死在這里。
此時情勢危機,白起臨危不亂,指揮著眾人,抓住車轅,讓車架慢慢的移動起來,左移右挪。所幸的是這原野也算是廣闊,眾人跑得快些,也不至于引火燒身。
這刀光劍影蘇銘心中已經(jīng)是準備了許久,可這真正來臨的時候還是有些亂,尤其是這火勢,最危險的時候,都快燒到了眉毛了。蘇銘緊了緊手中的劍,現(xiàn)在唯一能夠救自己的也就只有這一把劍了。
終于,燒了一場,整個原野通亮起來,在這黑夜中連個藏身之處也沒有了,眾人也是被這大火拖得是精疲力竭。這正是敵人的高明之處,對面的那些個刺客們,乘著這機會大步跨了過來。
等近了一些,蘇銘看的清楚,這些人人手一把彎彎的長劍,發(fā)出沁人的光芒,劍很顯然刺起來非常有優(yōu)勢,可對方的這兵刃用來砍人是最好不過了,尤其是這種亂戰(zhàn),更是有利。
“對方早有準備,是吳鉤!”
白起陰沉著臉,說了一句,原來這就叫做吳鉤。秦國兵器管制非常嚴厲,用劍的話很容易暴露身份,可這吳鉤卻是與楚國相鄰的吳國的特有,這樣一來,誰也查不到了。
“你們兩個,護送蘇銘先走,公子夫人,抓住機會,你們也突圍,我來斷后。出去之后,不要入咸陽,先去郿縣尋我白氏族長,我都安排妥當了?!?p> 蘇銘一聽這當時就明白了,自己這肉盾是就派上了用場。白起這招,護送自己先走,不就是讓自己吸引注意力,好讓正主逃跑嗎,蘇銘想著最后再看一眼嬴稷。
“公子莫忘子玦的請求!”
嬴稷面上有些慚愧,拍了拍蘇銘,鄭重的點點頭。
“如違此誓,誓不為人?!?p> 蘇銘笑了,對著羋八子也笑了。
“公子言過了,只要記著就好。我有手中的劍,到時候咸陽見。”
“好了,事不宜遲走吧!”
白起話落,蘇銘在兩個軍士的擁護之下,立即起身,拿著手中的長劍,乘著夜色,奔襲而去。
“公子在那里!”
蘇銘這一動,當下有人看到,大喝起來,一群刺客的注意力都是被吸引了過來,蘇銘也管不了這么多了,只得奮力朝前奔去。
忽然間,前面迎上了幾人,那兩個軍士立刻沖上前去,與之交戰(zhàn)在一起。只聽得兵刃是噼里啪啦響做一團,打得不可開交。白起手下的這些軍士,各個身手矯健,以少敵多,絲毫不落于下風。可畢竟是雙全難敵四手,這兩人一被牽制,立刻有人提著吳鉤朝著蘇銘而來。
蘇銘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掉頭就跑,先跑出去了再說,可回頭一看,也有幾人在遠處圍了上了。這下可完了,前有狼后有虎。
蘇銘緊了緊手中的劍,長劍一揮,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然一搏。對面那人看到蘇銘過來,面上帶著一絲瘋狂,主人有令,能手刃公子嬴稷者,賞千金,能不激動嗎?
吳鉤輕巧,重在速度,刺客用起來還真是不錯。這吳鉤以極快的速度砍過來,蘇銘本能的舉起手中之劍,任憑吳鉤砍在上面。
“當!”
那人沒想到,“公子嬴稷”的力道如此之大,震得自己手臂微微發(fā)麻。蘇銘雖然也是一個趔趄,可這完全就是被嚇得,手中的劍卻還是握的緊緊地。這一刻,蘇銘明白了,白起為什么只教自己防御,不教自己進攻的用意了。想到此處,蘇銘有些挑釁的看著對方,想著激怒他,好讓他亂了方寸。
“再來?。 ?p> 對面那人哼了一聲,受了挑釁,如何能忍?再次揮動吳鉤,這一此,他找了一個非常刁鉆的位子,用足了力道,朝著蘇銘襲來。蘇銘一聲冷汗,對方如此快,怎么躲啊?蘇銘情急之下,腰部向后一縮,像是在扎馬步,雙手緊緊握劍,豎立身前。
當了一下,又是砍在了蘇銘劍上,堪堪擋住了這殺招。可蘇銘也不好受,吳鉤的刃口,還是輕輕的從蘇銘腹部劃過。就這一下,蘇銘只感覺腹部如針扎一樣,血液很快滲了出來,還好自己機靈,這傷口不是很深。
那刺客全力一擊,根本就沒想到還能被蘇銘化解,這力道就有些收不住了,身姿微微有些傾斜,人也就慢了一拍。
機會稍縱即逝,蘇銘咬咬牙,一點也不含糊,雙手反握著劍直接削在了這人頭上,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啪唧一聲,一股熱熱乎乎的鮮血濺到了蘇銘面上,流在嘴里,感覺咸咸的,再看那刺客,整個頭蓋骨下了一半,已經(jīng)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別人要殺自己,自己也不能茍且,有了這第一次,蘇銘便是放開了,沒了先前的懼怕,邁開大步,繼續(xù)朝前跑去。后面的人依舊是緊追不舍。可好在那兩個軍士也是解決了那幾個刺客,立刻圍到了蘇銘跟前。
“你繼續(xù)逃,我們拖住他們?!?p> 蘇銘點點頭。
“來人,快殺了這兩個鐵鷹劍士!”
蘇銘沒回頭,這些人的名字自己是不知了,可知道了他們是鐵鷹劍士。越來越多的人圍在了這兩位鐵鷹劍士身前,蘇銘知道他們堅持不了多久了。
“所有人,一律殺光,一個不留。”
要是蘇銘能夠一直這樣跑下去,說不定就能離開這里,可他偏偏回頭看了一眼。只見白起他們幾個,被熊熊大火圍了起來,且戰(zhàn)且退,看起來要堅持不住了。這公子嬴稷要是死了,自己這不是就白忙活了嗎?
蘇銘轉身想跑,可又有些惱怒。忽然間,眼前一亮,見到一車架停在不遠處,兩匹駿馬靜靜的吃著草,像是在等著蘇銘。
蘇銘弓著身子,悄悄的上了車架,這兩匹馬兒倒像是有了靈性一般,立即提起了精神。蘇銘將那韁繩一拉,朝著前方?jīng)_去。蘇銘的車技很瘋,這馬兒更瘋,兩邊的人都是被蘇銘撞開,往白起那邊沖過去。
“白將軍!”
白起猛然回頭,一看是蘇銘,眼明手快,爆發(fā)出了一股驚人的神力,一把抓起公子嬴稷,直接將嬴稷丟了過來。嬴稷被大火包圍沖不出來,那就只能是飛過來了。
咣當!
嬴稷被摔得不輕,幸好這車架是趙固給換的新的。那邊的羋八子一看,自己的兒子安全了,松了一口氣。
“這軍士才是嬴稷,殺!”
白起這么一干,刺客們回過神來,沖著車架過來。
“子玦,走!”
那邊羋八子嘶聲裂肺的一聲喊叫,蘇銘轉過頭,最后看了一眼這個談不上惡毒,但有點自私的女人,然后架車狂奔起來。馬兒,馬兒,能不能活著,就看你了,蘇銘的車技,不遺余力的展示出來。
“母親,白將軍!”
嬴稷剛才被摔得七葷八素,到現(xiàn)在才回過神來,可蘇銘已經(jīng)不理他了,只顧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