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戌時,司徒家的飯桌周圍卻只圍著三個人,直覺提醒著司徒浩,一天不見人影的司徒攸寧可能又闖出什么禍了,待他氣沖沖地趕到司徒攸寧的院子門口時,發(fā)現(xiàn)司徒壇畫手里拿著一壇酒,正坐在房間門口的石階上。
見司徒浩出現(xiàn)在院子門口,他迅速將酒壇扔進(jìn)了一旁的花壇之中,站起身裝出一副焦急的樣子,開始敲起門來。
“大哥,寧兒她知道錯了,您就饒了她吧?!边呎f邊偷看著帶著疑問接近自己身后的司徒浩。
“你在干什么?”司徒壇畫身上濃烈的酒味讓司徒浩很不高興,對于自己的這個兒子,司徒浩可是費勁了心思,操碎了心,年近二十還成天無所事事,流轉(zhuǎn)在風(fēng)月場所,到處沾花惹草。
“爹,大哥他···”
司徒壇畫還沒有來得及解釋,屋子里就傳來了女孩子的哭聲。
“這是怎么了?”沈佳研也跟著出現(xiàn)在了院子門口,在聽到房間傳來的哭聲之后,焦急地沖到兩人的中間,抬頭看著司徒壇畫,“畫兒,寧兒怎么了?”
“哎···”司徒壇畫邊搖頭邊嘆了一口氣。
“平時真是白疼你了!竟敢在我面前做出這種事!”屋子里司徒宸鋒憤怒的聲音響起,隨后一身巨響讓屋外的三人嚇了一跳,女子的哭聲變得更加的囂張。
“鋒兒,你妹妹始終是比你小,要是真做了什么讓你生氣的事,你也不能對她動手呀?!鄙蚣蜒虚_始變得有些不知所措,看了一眼司徒浩,可是司徒浩并沒有準(zhǔn)備阻止。
“早就應(yīng)該教訓(xùn)一下這個丫頭了?!彼就胶票砬閲?yán)肅地甩袖離開了。
“老爺···”
“娘,您就別成天為寧兒那丫頭操心了,快回去陪翰書。”司徒壇畫不耐煩地將沈佳研推著往門口走去。
“畫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呀,你大哥他怎么會這么生氣?”
“還不是因為她在大哥面前提起大嫂?!?p> 司徒壇畫的話一出,沈佳研立刻打消了回去阻止的念頭,沉默了一會兒之后,眼里依舊滿含著擔(dān)憂,“畫兒,寧兒會不會?”
“娘,那丫頭怎么說也是大哥的妹妹,他再生氣也不會對她下太重的手的。”
“好,”沈佳研拍了拍司徒壇畫的手,“畫兒,娘讓廚房給你留一只燒雞,你就在這里好好看著他們兩兄妹,別讓你大哥做出什么過分的事,知道嗎?”
司徒壇畫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他倒是很想反駁回去,一只燒雞就想買通我?果然是司徒攸寧的親娘,雖然心里有些不爽,可是表面上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我知道了,娘?!?p> “嗯?!?p> “記得燒雞要留大只的?!?p> “好?!鄙蚣蜒悬c了點頭,看了一眼房間的方向,女子的哭聲依舊沒有減弱,這讓沈佳研遲遲不肯邁開步子。
“伯母?!被衄L瑩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
見霍琇瑩右手幫著繃帶,沈佳研焦急地走上前,“霍姑娘,你怎么了?”邊說邊看了一眼霍琇瑩身邊的司徒炎羽。
霍琇瑩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司徒炎羽,笑著說道,“不小心摔了一跤?!?p> “沒什么大礙吧?”
“只是輕傷而已,有勞伯母擔(dān)心了。”
“咳咳···”司徒炎羽突然在旁邊咳嗽了兩聲。
霍琇瑩馬上拉起沈佳研的手臂,“伯母,我的手臂倒是不疼了,可是肚子卻···一天都沒怎么吃東西?!?p> “晚飯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闭f著再次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門口一邊朝著自己揮手,一邊打著哈欠的司徒壇畫,不放心地看向了司徒炎羽。
“娘,您帶她去吃飯,這里交給我了。”
有了司徒炎羽這句話,沈佳研心里才稍微安心了一些,終于在霍琇瑩的攙扶下離開了兩兄弟的視線。
“四哥,怎么樣?”司徒壇畫再次打了個哈欠。
“中午有人在街上看到了寧兒和三哥?!?p> “如果有少棋少爺在身邊的話,攸寧小姐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币粋€女子的聲音從院子之中傳來,隨后司徒宸鋒和一個長相美艷的女子出現(xiàn)在了司徒壇畫的身邊。
“希望如此吧···”司徒宸鋒說著嘆了一口氣。
快到晚餐時間的時候,后院突然傳來了司徒翰書的叫喊聲,這讓整天待在后院的司徒宸鋒、肖雯和剛剛從外面回來的另外三人聽到了,叫喊聲的內(nèi)容讓所有人吃驚,那就是司徒翰書在府里沒有找到司徒攸寧的身影,司徒攸寧又失蹤了,所以幾人才想出了剛剛的戲碼。
肖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收買了司徒翰書,讓他不準(zhǔn)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特別是司徒沐陵,肖雯是司徒府管家的女兒,從小幫著管家打理著司徒家的事情,她飽讀詩書、頭腦聰明,就連司徒少棋也敬她三分,三歲的時候,她的娘親得了一場大病去世了,從此沈佳研對她疼愛有加,一直把她當(dāng)成自己的親身女兒看待。
跟隨著黑影,司徒攸寧再次回到了洞口。
“不會吧?難道···”司徒攸寧朝著洞口走了兩步之后,又停了下來,蹲在了灌木叢后面,“少女,你可要清醒一點,那個冷漠的家伙就算死了,對你又沒什么影響,而且你現(xiàn)在斷手?jǐn)嗄_的,也打不過剛剛的黑影吧。”自言自語到這里之后,司徒攸寧果斷地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慢慢朝著山洞走去。
當(dāng)自己的理智和行動發(fā)生矛盾時,請相信你的行動,這是司徒壇畫教她的,雖然不知道五哥的理論能不能用在這件事情上,可是現(xiàn)在她只有選擇相信哥哥了。
待她畏畏縮縮地將腦袋探進(jìn)山洞時,發(fā)現(xiàn)鳳羽墨正披著衣服坐在石床上,一臉鎮(zhèn)靜地看著自己眼前的老虎。
司徒攸寧目瞪口呆地站在洞口,很快收回了自己的腦袋,腦袋迅速運轉(zhuǎn)著。
“這下該怎么辦?”她一邊在腦海里搜索著哥哥曾說過的話,一邊不時看看山洞里的情況。
“難道這就是敵不動我不動,誰動誰先輸嗎?”看著洞內(nèi)不同尋常的寧靜,司徒攸寧反倒是覺得有些不自在,“老虎也懂這個道理嗎?還是···”司徒攸寧開始笑了起來,“鳳羽墨被嚇得動不了了?呵呵···咳咳···糟了!”司徒攸寧馬上蒙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是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老虎轉(zhuǎn)頭朝著洞口沖來。
“??!”司徒攸寧朝后退了兩步,摔倒在地,眼看老虎就要接近自己,司徒攸寧在恐懼之中咳嗽了兩聲,掉下懸崖時腦袋傳來的疼痛再次襲來,在昏過去之前,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她模糊的視線之中。
待司徒攸寧半夜醒來之時,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全部干了,而且外衫也好好地穿在身上,就在她無力地躺在石床上,懷疑剛剛經(jīng)歷的那些都是夢的時候,一張俊俏的臉龐在自己的微微睜開的眼前,變得原來越大,直到看不清楚對方的臉為止,司徒攸寧的嘴唇傳來了一陣溫?zé)帷?p> 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司徒攸寧,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任憑苦澀的味道刺激著自己的味蕾,慢慢地她開始睜大了眼睛,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腦袋瞬間清醒了過來,一把推開了鳳羽墨,快速從床上坐了起來捂著嘴唇,蜷縮著身子靠著墻壁。
“你干什么?!”
“既然你已經(jīng)醒了,就自己喝吧?!兵P羽墨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抬起手擦了擦紅唇上殘留的藥漬。
司徒攸寧瞬間滿臉通紅,將頭埋進(jìn)了雙膝之間,小聲地哽咽起來,“你才有病需要吃藥呢?!?p> “是嗎?那我繼續(xù)喂···”
鳳羽墨剛抬起手準(zhǔn)備端起裝著藥汁的凹形石塊,司徒攸寧已經(jīng)將藥汁喝完了。
“好苦···”
“呵呵···”鳳羽墨笑著將一個梨子扔給了她,一直低著頭的司徒攸寧抱著忍辱負(fù)重的心情,迅速撿起梨子咬了起來。
“到火堆這里來。”
“哎?”司徒攸寧不解地抬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坐在火堆旁的鳳羽墨,立馬又轉(zhuǎn)移了視線,“我不冷?!边呎f眼神邊掃視著四周,以緩解尷尬。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在發(fā)熱,不冷嗎?”
被鳳羽墨這么一說,好像真的感覺很冷,接下來的幾秒鐘之后,司徒攸寧快速竄到了鳳羽墨的身邊,緊挨著他坐在了火堆旁,因為她發(fā)現(xiàn)老虎此時正躺在山洞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