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鵬豎起耳朵,內力流轉,這使得他的聽力更進一層。
很快,屋里就傳出了聲音,一聲風情萬種的“洪師傅”聽得肖鵬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然后是洪熙官的聲音傳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肖鵬竟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一絲幽怨的味道,“紅豆姑娘,你大喜的日子就快到了,干嘛不去忙你的事?”
“不是啦!我是想幫洪師傅做件新衣裳?!奔t豆的聲音透出一種撒嬌的意味。
只是洪熙官似乎不怎么領情,“我洪阿九向來寒酸慣了,不需要做新衣服?!?p> “話可不是這么說的喲,你穿得越體面,我家老爺越有面子……讓我?guī)湍懔恳幌虏弊?。”最后這句話終于變了味道,帶著一種輕喝的感覺。
“咻……呼……”
一陣破空聲與衣袂帶起的風聲傳了出來,這是紅豆以軟尺為鞭,纏向洪熙官的脖子。
“我不喜歡脖子勒這么緊,松一松,十三寸好了?!?p> “嘭……啪……”
“再量一下袖子……啊……哎喲……洪師傅,你的腳好不規(guī)矩喲!”
紅豆一聲驚呼外加一聲嬌嗔傳來,肖鵬聽得心下一顫,腦子里開始腦補屋里的情形,嘴角露出一抹賤賤的微笑。
“茲茲……”
緊接著是一陣布棉破裂聲,肖鵬雖然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可還是惡趣味的輕輕對洪文定說了一句,“哇塞,文定,你爹不會在撕你紅豆姐姐的衣裳吧!”
“……”洪文定無語的白了這個無良三叔一眼,不過終究還是好奇戰(zhàn)勝了淡定,下意識的停下洗衣服,仔細聽著屋內的動靜。
“你想剪什么?”洪熙官的聲音中終于帶上了一絲惱意,剛才那一剪刀,差點就讓自己可以進宮了。
而紅豆的聲音卻帶著那么一絲得意洋洋,“不先把布料給剪開,怎么做衣服呢?”
原來是在剪布料,洪文定輕舒了一口氣,狠狠瞪了肖鵬一眼,卻換來肖鵬一個怪模怪樣的鬼臉。
見肖鵬一副憊懶的樣子,洪文定的嘴角卻不知不覺扯出一絲笑意,心下微微有些感動,他知道,三叔只有在面對自己時才會露出這幼稚的一面。
“不要裝神弄鬼了,衣服是用來御寒的?!?p> “那就看我這料子夠不夠啰……嘿……幸虧剛剛好?!?p> “我看不一定……噗……刺啦……”
肖鵬腦海中腦補了一個洪熙官爆衫的畫面,雙臂向兩邊一掙,渾身衣衫就化作碎片四散飛舞,洪熙官露出精壯的上身,紅豆雙手捧臉,眼中一片小星星閃耀……咳咳,現實是紅豆用布料將洪熙官整個包起,結果被洪熙官內力爆發(fā),將布料震成了碎片。
“縫一下……咻咻……針線這東西,男人不會的。”
得,這是動上繡花針了。
“我兒子都帶這么大了,針線我比你行?!?p> “呼呼呼呼……嗯……呃……”
一陣衣袖帶起的風聲響過,肖鵬知道,此時的紅豆一定已經被洪熙官用針線綁縛成一個極度誘人的姿勢,真想看看??!
“夠了吧!紅豆姑娘,我父子兄弟三人浪跡天涯,所求者不過兩餐一宿,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洪熙官的聲音終于帶上一絲鄭重。
“我不逼你,我怕你泄我的底?。∽屇銍L一下我的家傳絕技連環(huán)穿心腿?!?p> 屋外的肖鵬和洪文定聽到這句話,對視一眼,同時嘆了口氣搖搖頭,在洪熙官面前玩腿功,這比魯班門前弄大斧,關公面前耍大刀還可笑吧!果不其然……
“無影腳……砰砰砰……”
“呃啊……”
“嗯?糟了,沒氣了……啊……你咬我?”
“我不咬你一口,你怎么會記得我呢?”紅豆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那么嬌媚入骨。
“你會閉氣功?原來你就是最近專門騙人錢財的那對賊母女中的女兒,這么說,躺在柴房里那位就是你母親了?!焙槲豕俪谅暤馈?p> “我是個弱女子,你怎么說都可以?!?p> 洪熙官認真的道:“紅豆姑娘,我是馬老爺的保鏢,有護院之責,有我在這里,就不會讓你鬧事,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不會拆穿你的底細?!?p> 紅豆見目的達到,也不再故作嬌媚,痛快的道:“好,那我們就河水不犯井水,大家扯平了,我記得無影腳……”說到這紅豆頓了頓才接著道:“好像是洪熙官的獨門絕技,是不是?。亢椤ⅰ??!?p> “不要逼我殺你滅口?!焙槲豕俟首鲀春莸穆曇魝鞒鰜?,讓肖鵬撇撇嘴,心里吐槽道:“你舍得才怪?!?p> 這一點別說肖鵬,連紅豆自己都看出來了,只聽見紅豆嬌笑著道:“你不會的,你想殺我的話,剛剛就不會招招留情,你對我好,我會記得的,嘻嘻。”
說完踩著輕快的步子走出了房間,肖鵬急忙假裝看天,似乎是在琢磨今天怎么會一點云都沒有,紅豆看到他也不在意,反而對他露齒一笑,搞得肖鵬也只好尷尬的對她笑了笑,搖搖手算是打了個招呼,紅豆嬌俏的一甩辮子,轉身離去。
洪文定若有所思的看了紅豆的背影一眼,邁步走進了房間,直愣愣對洪熙官問道:“爹,你喜歡紅豆姐姐???”
洪熙官聞言大窘,忙不迭的輕喝道:“胡說?!?p> 洪文定跟洪熙官說話一向都是直不愣登,絲毫不知道委婉:“你教過我,絕對不可以對敵人有仁慈之心,每招發(fā)出,必盡全力,有如獅子撲兔,但是你剛剛不但對紅豆姐姐仁慈,還沒有盡到全力?!?p> 洪熙官聞言氣息微微一窒,認真的對洪文定道:“我唯一喜歡的女人,就是你娘?!?p> 洪文定嘆了口氣,饒有深意的說了一句:“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唉……”說完便轉身除了屋子。
“噗……咳咳……哈哈哈……文定,說得好,好樣的……噗噗……哈哈哈……文定你太有才了……咳咳咳……”
肖鵬聽到洪文定那一句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再也憋不住,大笑出聲,因為憋得太厲害,還被口水給嗆到。
洪熙官的老婆柳迎春已經亡故八年,這八年來洪熙官一直獨身帶著洪文定,從未近過女色。
他畢竟是個正常男人,還是一個血氣比一般男人更強的武林高手,對那方面的需求自然也比一般男人更高,這些年來,的確忍得很辛苦,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今天竟然會被自己的兒子點破。
洪熙官面色一變,十年難得一見的景象出現了,洪熙官的臉上竟爬上了一抹緋紅。
突然,聽著肖鵬的笑聲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文定才九歲,平時自己根本沒教過他這方面的知識,那么他是怎么懂得這些事的呢?
想到此,洪熙官雙目一凝,明明很惱怒卻強裝著淡然的聲音在肖鵬耳邊響起:“三弟,我們有日子沒切磋了吧?來來來,最近我又想出一些新招式,來幫我斟酌斟酌?!?p> “嘎?喂,二哥,不關我事啊……不要惱羞成怒嘛……等一下,我還沒準備好……”
“旋風無影腳……”
“噼噼啪啪……”
“哇,你玩真的……我跟你拼了……天馬流星拳……”
“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