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跟著劉長歌就朝外走,我實在有些納悶,就拉著劉長歌問道:“劉哥,你咋看出來張有道是騙子的?”
劉長歌笑了笑,掏出一張黃符給我:“這是最簡單的聚氣符,你拿著去和玉老爺子腦門上的那張黃符對比一下就知道了?!?p> 我愣了一下,接過黃符跑到玉老爺子身邊,和張有道貼在他腦門上的那張黃符一對比,頓時就不淡定了。
麻痹的,這特娘當騙子也太不專業(yè)了!
畫個符,還整的亂七八糟的,怪不得剛才劉長歌一看黃符就笑了呢!換我我也笑!
這畫符可不是想象中那么簡單,這玩意兒門道可多了!
一般的道士或者陰陽抓鬼人畫符,還得進行很繁雜的儀式,沐浴更衣,焚香叩拜,然后才能開始畫符。
而畫符本身也是個技術活,這符箓,分符頭、符膽、符腳,畫符開始,最先畫的就是符頭。
而符頭一般也分為兩種,最常見的就是“三勾”,也就是符箓當頭落筆的那三個小勾,這“三勾”代表的就是三清,還有一種就是無“三勾”的符箓,這種一般都是以“敕令”“雷令”等字眼作為符頭。
而且在畫符的過程中,光是符頭這一部分,就必須得配以相應的咒語,有“三勾”和無“三勾”的符箓,咒語都是不同的。
一旦落筆,就必須全神貫注,一氣呵成,若是中間停頓或者心有雜念,那整張符就算是廢了。
在陰陽界里,能不能畫出黃符,是判定一個陰陽抓鬼人是不是入行的最低標準。
當然,各門各派發(fā)展到今天,符箓派別已經很多了,其中的儀式也各不相同。
就拿我的《驚世書》里記載的黃符方法,相比較一般的畫符就要簡單許多。
也不用沐浴焚香什么的,直接全神貫注一氣呵成配以咒語畫符就行了,即便這樣,也是有一定的規(guī)矩的,所謂的“三勾”或者“敕令”“雷令”都必須書寫。
至于符膽和符腳也必須要有,一張符下來,必須是工工整整的。
可張有道這張黃符呢?
麻痹的,比鬼畫符還操蛋,別說符頭、符膽、符腳了,上邊全特娘是圈圈,大圈套小圈,圈了十幾個,就這還特娘是符箓呢?
這丫的裝比也不知道裝個全套,就算真不會畫符,好歹也去兩元店買本黃歷看看唄,上邊的那些符箓可比他這正經多了,再不濟,也可以看看林正英演的僵尸片啊,那里邊畫符的過程可是最正統(tǒng)的畫符。
說不定那僵尸片的編劇,還是真正的行內人呢!
“切,孫子你這下完犢子了!”我不屑地笑了笑,把玉老爺子上的黃紙給扯了下來,又把劉長歌的聚氣符貼在了他腦門上。
玉老爺子現在被陰氣纏繞,體內的正氣薄弱,有這聚氣符聚集天地正氣,也能幫他抵抗陰氣。
聚氣符一貼上去,我就感覺空氣中一股微弱的氣流開始向玉老爺子匯聚過來,他的臉色也變得稍微紅潤了一些。
然后我才下了樓,劉長歌他們正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玉漱一臉凝重地沉默著,倒是劉長歌和王大錘,這倆貨湊在一起盯著手機,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我湊到他倆跟前一看,槽!他倆在看島國大片!
手機屏幕上,一男一女正躺在地上光著膀子打架呢,那男的挺狠的,把那女的打得不停顫抖,五官都扭曲了起來。
“兩個禽獸!”我忍不住沖他兩罵道,也得虧他倆有點良心,還知道當著玉漱的面,把聲音關掉。
“不看滾犢子。”這倆貨同時沖我罵道。
我神色一凝,眉頭一皺:“看?為什么不看?我這是帶著批判的眼光在看!”
我說著,就擠到他們身邊看了起來,還別說,這片子真特娘的刺激!
“禽獸!”劉長歌和王大錘同時沖我罵道。
我笑了笑,也沒多說什么,像我這么純潔的男人,怎么可能沉浸這種片子里?我確實是在批判的眼光看片,咳咳……反正我信了!
我們這一看,很快天就黑了下來。
玉二爺和張有道回到了別墅,張有道囂張的說:“一切準備就緒,小子,現在后悔還來得及?!?p> 劉長歌收好手機看著張有道笑著說:“我不后悔,你等下別后悔就行,要是你真能一場法事把玉老爺子治好,我分分鐘給你磕頭道歉?!?p> “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張有道立馬說道。
我和王大錘在旁邊看的直翻白眼,麻痹的,也不知道他一騙子,哪來這么足的底氣?
等下萬一真把鬼魂招出來,估計能把丫的嚇死!
“走吧?!庇袷缽堄械朗球_子后,神情也冷了下來,起身淡淡的說道。
然后我們一群人就出了別墅,我和劉長歌王大錘坐進了玉漱的保時捷車里,玉二爺和張有道則開的是一輛奔馳。
車子開出了別墅區(qū),就朝著九龍山公墓開去。
車上,劉長歌掏出兩張黃符遞給王大錘和玉漱:“這是兩張,不破金身符,你們等下戴在身上,萬一有鬼魂出現,也傷不了你們?!?p> “臥槽,劉哥仗義??!”王大錘這小子立馬把不破金身符收好,還順帶拍了一記劉長歌的馬屁,別提多狗腿子了。
我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的,也沒見劉長歌有啥反應,忍不住問道:“劉哥,我的呢?”
“你?”劉長歌沖我翻了個白眼:“你用不著,戴不戴護身符,鬼魂都要找你?!?p> 槽!這特娘就有點欺負人了!
我有玄陰體這事,還能怪我咯?
車子開了一個小時,總算到了九龍山公墓。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整個九龍山公墓都是漆黑一片,溫度都降低了許多,感覺陰森森的。
我們下了車,也沒多說什么,因為我們四個都知道張有道是個騙子,所以對這場法事也不太感冒,反正就當看戲了。只是因為墳場太過陰森,王大錘和玉漱都有些害怕,一路上他倆臉色都有些白,王大錘就差騎到劉長歌身上去了,而玉漱也死死地抓著我的手。
倒是玉二爺,這家伙對張有道別提多狗腿子了,給他換一身太監(jiān)服,還真有當太監(jiān)的資格。
我們到了玉老爺子老友的墳前,竟然已經擺好了長案和各種法事道具,糯米、黃紙、銅鈴一應俱全,燭火跳動著,把墳前的一小片地方照亮,更遠的地方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墳頭林立著,陰森森的。
我皺著眉頭一路上也沒說話,從靠近九龍山公墓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覺到濃郁的陰氣,別提多舒坦了。
可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我這一舒坦,證明附近確實有鬼魂,而且……還不止一只!
張有道也夠耿直的,鄙視了我們一眼,就走到長案前,拿起桃木劍揮動兩下,抓起一把黃紙撒到空中:“呔,吾乃茅山第一百零七代傳人張有道,今受玉家人所托,驅鬼渡魂,爾等孤魂野鬼,不得造次!”
說完,這家伙抓起一把糯米撒到燭火上,噗的一團火焰噴出。
“嘖嘖,這雜耍還挺厲害。”劉長歌低聲說了一句。
這時候,張有道已經舉著銅鈴搖晃了起來,低頭晃腦的像是念著咒語,不過他聲音很小,我也聽不清。
可這聲音一響起來,劉長歌頓時一個趔趄抓住了我和王大錘:“快拉著我,不然我又想打這孫子了。”
我蒙圈地看著他:“啥情況?”
“你自個過去聽一下他念的什么?!眲㈤L歌指了指張有道。
我好奇地走到張有道后邊,仔細一聽,頓時腦子里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起來,這孫子竟然一本正經的念著:“睡你麻痹,起來嗨!睡你麻痹,起來嗨!起來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