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是他們二人?!逼茝R外,護衛(wèi)神色激動的指著秦凡與張聞大喊。
另外三人頓時警覺,連忙朝兩人合圍而上,正好將兩人堵在了破廟門口。
“小鬼,快跑!”張聞大喊,轉(zhuǎn)身與秦凡一同退回了破廟中,又連忙將大門合上。
“錦元,你們?nèi)ザ伦∑茝R的后門,玉兒跟著我,不要沖動,等我盤問清楚之后再動手不遲?!敝心耆讼仁欠愿绖㈠\元和護衛(wèi),又接著安撫劉玉兒。
劉玉兒銀牙緊咬,俏臉上布滿了森寒的殺意,若不是中年人提醒,她已經(jīng)忍不住要直接動手了。
“無論如何,他們都必須死!”劉玉兒暗自決定,還是先點了頭,強行穩(wěn)住了殺念。
劉錦元應諾,又擔憂的望了望劉玉兒,這才轉(zhuǎn)身吩咐另一個護衛(wèi)與他一同分左右走向了破廟兩側(cè)。
“老鬼,現(xiàn)在怎么辦?”秦凡強咬著舌根,讓自己保持清醒,為了讓傷勢能好得快些,秦凡剛才喝了不少酒,腦袋已經(jīng)有些發(fā)暈。
張聞合上了破門之后,又連忙向四周張望了一圈,破廟的出口已經(jīng)被幾人堵死,想要逃走,并不容易。
張聞連忙從口袋中取出來一疊符咒和之前曾用過的那把弓弩,又遞給秦凡一把匕首,一邊說道:“只怕這次沒那么容易逃掉,這些符咒你拿著,就這點家底了!”
秦凡接過符咒和武器,注意力則是重點落在了符咒之上,手中的一疊符咒,少說也有十數(shù)張,秦凡大致翻看了一下,竟然全是炎爆符,甚至還有一張神行符。
“好家伙!老鬼,真有你的,竟然還有這么多存貨?!鼻胤布硬灰眩P(guān)鍵時候,果然還是張聞更靠得住。
“小鬼,別大意,這幾人恐怕大有來頭,那神行符可不要亂用,關(guān)鍵時候留著逃命!”張聞皺著眉頭,連忙提醒。
“老鬼,符咒都給了我,你怎么辦?”秦凡突然問道。
“我自己還留了幾張,一會兒若是交手了,情況不對,就立即跑,不要逞強?!睆埪勗俅翁嵝?,又連忙取出來一張炎爆符,徑直貼在了門戶之上。
“放心吧,要走一起走,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秦凡笑嘻嘻的說道,有神行符和眾多炎爆符在手,秦凡說話的底氣都足了不少。
“在下青石鎮(zhèn)劉家劉慶,不知兩位道長何門何派,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在劉家莊,又無故傷了全村人的性命?”就在秦凡與張聞快速準備之時,中年人的話音也是從門外傳了進來。
“全村的性命?”兩人皆是一怔。
“老鬼,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那厲鬼沒死?”秦凡不解,他與張聞離開之時,劉家莊還平靜無事,怎會突然發(fā)生這種事。
張聞皺眉,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丁仇!”張聞沉聲說道。
“他竟然真的去了劉家莊,還好我們跑得快!”秦凡也反應了過來,頓時慶幸與張聞離開得足夠及時,卻不知道門外的中年人其實與丁仇乃是一個級別的強者。
“要不要跟他們解釋一下,人既是丁仇所殺,興許他們不會為難我們?!鼻胤蔡嶙h道。
張聞皺眉,有些擔心,卻還是點了頭,眼下的情況也只有先試試了。
從門縫朝外面觀望了片刻之后,張聞緩緩打開了廟門。
“只怕閣下誤會我們師徒了!”張聞緩緩從廟門走出,一邊警惕的望著中年人,一邊解釋道:“老道與徒弟自道法山一路走來,以捉鬼驅(qū)邪為任,云游四海,前兩日碰巧路過了劉家莊,正好遇上了鬼邪之事,老道與徒弟費盡心力才將厲鬼驅(qū)除,后又莫名遭遇了劉家護衛(wèi)的追殺,我?guī)熗蕉艘宦诽佣葜链?,剛做片刻休息便被四位緊追而來,閣下所說的劉家莊命案,只怕另有其人!”
“道法山?”劉慶眉頭微皺,不記得開元城地界有這樣一個勢力。
“兩個妖道,滿嘴謊言,殺我父親,屠我全村,我必讓你二人血債血償?!辈淮齽c開口,一旁的劉玉兒卻先行厲聲冷喝,神情冰冷,就欲動手。
“你這女人怎么這般不講道理,我與師傅好心替劉家莊驅(qū)除鬼邪,到頭來不僅沒有任何感激,反倒接二連三的被你們追殺,如今更是將劉家莊的禍事扣在我們頭上,你們劉家人就是這般對待恩人的嗎?”秦凡持著弓弩,大步走出,炎爆符已經(jīng)分別貼在了數(shù)支弩箭上,又有神行符在手,秦凡底氣十足,自然不會客氣。
“劉家對待恩人向來禮讓,但是對待仇人也絕不手軟,二位道長既然認為是我們冤枉了兩位,就請兩位道長對劉家莊之事作一番解釋,這樣既能洗脫兩位的冤屈,也便于我們找出兇手?!眲㈠\元從一側(cè)走了過來,連忙攔住了劉玉兒,在沒有弄清楚兩人的身份之前,他不想冒然出手。
“不用費心思去尋找兇手了,就算找到了,你們也惹不起!”秦凡眉頭微張,故意說道,早在青石牢獄中,他便已經(jīng)通過李霄對青石鎮(zhèn)三個家族的實力強弱有了了解,如今之所以這般說,乃是為了引起他們的注意。
“哦?”
果不其然,秦凡話音剛落,劉錦元便露出一絲意外,連忙問道:“聽道長口氣,想必已經(jīng)知曉兇手的身份,還望道長能夠不吝告知!”
“丁家的家主,丁仇,你們?nèi)堑闷饐??”秦凡也不隱瞞,徑直回答道。
話音落下,三人皆是皺起了眉頭。
“丁仇?小道長此話當真?”劉慶連忙問道,神色有些難看。
“的確是他!”張聞也是點頭說道。
“老道看閣下氣度不凡,想來也是閱歷深厚之輩,不知閣下可聽說過‘造鬼十法’?”張聞又轉(zhuǎn)而問道。
“造鬼十法?”劉慶短暫失神,再度陷入沉思,造鬼十法他倒不曾聽過,但是卻聽聞過有關(guān)造鬼的一些傳言。
“按道長的意思,是丁仇利用‘造鬼十法’制造出了厲鬼,屠戮了劉家莊?”劉慶再次詢問,若此事為真,就非同小可了。
“正是如此,我?guī)熗蕉藙偟诌_劉家莊時,正好撞見了丁仇利用‘造鬼十法’殺死的三具尸體,為避免生靈涂炭,才冒險施法驅(qū)除厲鬼,費盡心力才好不容易成功,閣下若是不信,倒是可以問問他?!睆埪劺^續(xù)解釋,說完又指向了不遠處的護衛(wèi)。
劉慶的目光頓時望向了護衛(wèi),按照護衛(wèi)的說法,乃是秦凡與張聞操控了一只厲鬼,自導自演了一場捉鬼戲法,劉四信以為真,舉辦宴席表示感謝,不料宴席結(jié)束之后,兩人又控制厲鬼在劉家莊中大肆屠殺。
劉慶猜不出誰真誰假,卻至少可以肯定劉家莊的禍事必然與鬼物有關(guān),至于這厲鬼到底是由丁仇控制還是由面前的兩人控制,劉慶也無從得知。
所以,劉慶干脆暫時擱置了這個問題,反而將心思放在了另一件事上。
“道長方才曾說來自道法山,劉慶見識淺薄,不曾聽聞,還望道長能夠指點?!眲c轉(zhuǎn)而問道,余光則是落在了秦凡手中的符咒之上。
“見識短淺的幾個家伙,既然連道法山都沒聽過,難怪你們竟敢阻攔我們的去路?!币妱c發(fā)問,秦凡自然不會放過這等好的威懾機會,連忙面帶傲色的說道。
張聞連忙拉住秦凡,所謂的道法山其實并不存在,不過是兩人方便行走江湖編造出來的,這劉慶看似不凡,張聞?chuàng)那胤沧焐蠜]邊,會吹過了頭。
“閣下沒聽過道法山不要緊,想必應該知曉一些關(guān)于道門的傳說。”攔住了秦凡之后,張聞略帶神秘的說道。
萬年之前的玄界大戰(zhàn)波及甚廣,一些稍有權(quán)勢的普通家族的族譜皆有記載,張聞料定劉慶一定有所聽聞。
當年的大戰(zhàn)之所以能夠取得勝利,便是關(guān)鍵時候,一位圣人挺身而出,溝動天地玄妙之法,最終封印了鬼族,而這位圣人,正是來自于道門。
果然,張聞的話音剛落,劉慶便皺起了眉頭,道門傳說流傳萬年,經(jīng)久不息,劉慶自然知曉,但是,傳言中,道門不是已經(jīng)沒落萬年了嗎?
“兩位道長是道門傳人?”劉慶臉上閃過一抹驚訝,連忙問道。
“這不明擺著的嗎?難道還要給你們演示一下,你們才信?”秦凡再次接話道。
“演示倒不用,打贏我就行!”劉錦元突然走了出來,他打算先試探一下兩人的身手。
“兩位道長既然來自道法山,便一定精通道法,錦元學藝不精,卻也想見識一番,不知兩位道長可否討教?”
劉錦元說話的同時也望向了劉慶。
只見劉慶微微點頭,并未反對,正好讓劉錦元試探一下兩人的身手。
秦凡與張聞皆是深深皺起了眉頭,面前的少年既是劉家之人,就必是玄者,一個護衛(wèi)尚且追著兩人跑了大半夜,又何況實力更強的劉錦元。
秦凡緊了緊手中的弓弩和神行符,雖然擔心,卻也不能讓本就有傷在身的張聞出手,如果拒絕,他們的身份就會被揭穿,更是難免一戰(zhàn),橫豎都要打,秦凡索性硬著頭皮踏了出去。
“讓我來!”秦凡身體剛傾出,卻被張聞攔了下來。
“老鬼,這個時候就不要逞強了吧?”秦凡不肯,再次走出,卻又一次被攔下。
“這一次不同以往,你不是他們的對手?!睆埪剤远ǖ恼f道。
“你不是一直好奇口袋里裝著些什么寶貝嗎?我保證,等這件事過去,我一定讓你看!”
張聞說完,便將秦凡拉到了身后,徑直朝劉錦元走了出去。
秦凡還想再說什么,卻見張聞肥滾滾的身軀之上,突然迸發(fā)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氣勢,秦凡頓時驚訝得閉上了嘴。
“想不到這老鬼還有事情瞞著我!”秦凡暗喜,等這件事過去,一定要好好盤問一下張聞。
“錦元哥,讓我來吧!”劉錦元身后,劉玉兒也是突然開口。
望著劉玉兒眉角上的哀愁,劉錦元眼中劃過了一抹愛憐,最終沒有拒絕。
“小心點!”劉錦元并不知道張聞的實力,免不了一番叮囑。
劉玉兒緩緩點頭,邁著蓮步,迎面走出。
“我說過,不管你們有什么背景,無論兇手是誰,只要與我爹的死有關(guān)系,便全都要死!”
一股冰冷的氣息,隨之蔓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