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小雨笑道:“我才不會那樣求你呢!后來怎樣啦?”
段鴻羽道:“我能與他們一般見識嗎?我只是教訓他們一下,后來他們也知道不是我干的了。我看他們對付不了那些無賴,便過去幫他們,略施小計便將那些人制得服服帖帖,他們才知道我是好人了?!?p> 計小雨道:“就你會給自己臉上抹粉。偷人家的,還能幫人家?”
段鴻羽道:“我本來就幫過他們嗎!不信你回頭去問問。計姑娘,你們的棗沒被偷,那說明你們運氣好,是沒遇上我這樣的。若是遇見我,任你找誰來也難不倒我,你說,若是你來防備我,你會用什么法子對付我?”
計小雨笑道:“若是你來,我就不管,讓你進來吃個夠。你想吃多少,想拿多少都行。我給你放風,看著爹,他一來,你就快跑,我保證他捉不到你?!?p> 段鴻羽喪氣地道:“這樣就沒趣了嘛!”他正要追問計小雨會想出什么法子來對付自己,卻聽“嘎巴”一聲,他們身下的柳樹竟從中崩斷。兩人登時從樹上一頭栽了下去。段鴻羽和計小雨都身有奇武,便是如此,仍是摔得不輕。段鴻羽伸手摸摸腦后剛剛腫起的包,一骨碌爬起來,罵道:“是誰敢算計我?瞧我不——”他猛地怔住了,因為他看到,站在不遠處虎著臉的人竟是野兔子。他也顧不得疼了,奔上前道:“野兔子,原來是你,你是何時來的?怎么也不打聲招呼,摔了我倒無所謂,可計姑娘有點受不了,你出手是重了些。”
計小雨這時也從地上爬起來,本來她柳眉倒豎,是要殺人的,可一見是野兔子,只得把頭轉過去忍住了,她用手揉揉頭上的包,別提有多窩火了。
野兔子見段鴻羽過來,也不說話,轉身就走。段鴻羽追上前,用手拉住她手道:“野兔子,有話慢慢說?!?p> 野兔子也不說話,蹲在地上便哭。
段鴻羽心道:“把我們摔得夠戧,你倒哭上了?!彼焐喜桓艺f,只得軟言道:“野兔子,你哭什么,又沒人欺負你。”
野兔子嚷道:“怎么沒人欺負我?”
段鴻羽裝模作樣地伸胳膊,挽袖子,學著關猛的戲腔道:“哇呀呀……是誰這么大膽,竟敢欺負我們野兔子姑娘,這人可真是沒眼力架,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你快告訴我他是誰,我這就去。人呢?人呢?”
野兔子道:“她叫計小雨。”
段鴻羽道:“野兔子,你就別鬧了!”
野兔子道:“不去了吧!哼,那還裝模作樣的發(fā)什么瘋?唱什么戲?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打她,既然你那樣護著她,干嘛又來找我?我怎么樣,和你沒關系!”說完,又嗚嗚哭起來。
段鴻羽道:“人家計姑娘哪里得罪了你,你干嘛就容不下人家?你和人家嘔什么氣呀!哪里是她得罪了你!我看倒是你盡欺負人家?!?p> 野兔子道:“我不是生她的氣,我是生你的氣?!?p> 段鴻羽道:“我怎么啦,我剛剛被你摔了個大包,可疼了,可我一點也不生氣,又沒和你急,我哪里得罪了你?”
野兔子道:“你還記不記得那次在懸崖洞口,你向我承諾了什么?”
段鴻羽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你讓我以后不要再理計姑娘,你要我見了漂亮姑娘不要動心,是不是?”
野兔子跳起來道:“現(xiàn)在呢?”
段鴻羽嘻嘻一笑道:“那樣的玩笑話你也當?shù)谜???p> 野兔子大聲道:“什么,你竟把它當了玩笑,那就是說你發(fā)過的誓就是一文不值啦?”
段鴻羽道:“那也不是,不過你的要求太過無理,我和計姑娘不過是普通朋友,你可別多心?!?p> 野兔子冷笑道:“我和你是什么關系呀?我多什么心呀!你快回去吧!我可沒有又甜又脆的棗給你吃?!闭f罷,又蹲下去哭泣。
段鴻羽怕她哭壞了身子,便好言相勸,可野兔子是越哭越傷心,這次文天士下山是為大事,說什么也不帶她來。她瞞過眾人,冒險下峰來找段鴻羽,可沒想到看到的卻是心上人在和另一個女子打情罵俏,她真是無法忍受。
段鴻羽急中生智,突然長嘆兩聲道:“想我堂堂七尺男兒,竟連兩個女孩子都調(diào)節(jié)不好,活在這世上還有什么用?我不活了?!闭f著,大步向前便走。
野兔子和計小雨都以為他是在說笑,也沒太在意。
段鴻羽本想嚇唬一下兩個女孩子,躲在一邊去瞧熱鬧,誰想前面竟真的就有一個大深溝,黑乎乎的,也不知有多深。
野兔子見段鴻羽是奔溝去了,嚇得一下跳起來,叫道:“十哥,你千萬別跳溝呀!”
計小雨也大喊著追上來。
段鴻羽本不想跳溝,可現(xiàn)在不跳也不行了,暗道:“真他媽倒霉,剛走出兩步,怎么就撞到溝了呢!”他一咬牙,一頭便栽了下去。
野兔子和計小雨同時發(fā)出一聲驚呼。
段鴻羽跳下來是有準備的,他抬眼四下看看有無可抓之物,可這里不是懸崖,只是個普通的溝,根本就沒有可抓之物。他的心一下涼了半截,暗道:“這回可玩大了,搞不好小命就要完?!笔乱阎链耍仓荒馨颠\神功,強挨這一下了。他憋住一口真氣,把身體蜷縮成一個團,用雙手死死抱住腦袋。
段鴻羽剛做好動作,眨眼便到了溝底,只聽“咚”的一聲,他在地上彈起一丈多高,才又落下,這次彈起了兩米多高,如此越彈越低,直彈了十多下,他身體才停下來。段鴻羽展開身子,只覺得全身好像要散了架般,暗道:“這功夫真不好玩,我怎么這樣傻,為哄她們不打架,竟玩起命來了,以后可不能再這樣作踐自己了?!彼敕凑舶ち诉@一摔,索性假戲真做,便閉上雙眼,裝作要死的樣子,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