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很響亮,很多人都聽到了。
李浩循聲望去,看到是平常就很不對路的石歡,立刻心頭無名火氣,諷刺道:“石歡你個大字不識的大老粗也有臉說這話,文不成武不就?你修為很高嗎,還是說你很有文化?我看你自己名字都還不會寫。”
“哼!我家公子已經(jīng)拜入李先生門下,現(xiàn)在不單會寫字,還會作詩?!笔瘹g身邊的小書童很不服氣。
石歡自傲一笑,冷冷地說道:“不知好歹,我今天有必要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水平?!?p> “大家安靜一下,我家公子要作詩了,安靜一下……”小書童很稱職,馬上就叫周圍的人安靜下來,好讓石歡醞釀一下情緒。
“咳咳!你們可聽好了。”待周圍的人安靜下來,石歡斜睥著楚寧他們,神態(tài)很是囂張。
他啪地一聲收起了扇子,指著一顆樹,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門前一棵樹,樹上一朵花”
石歡微微一頓,似在沉思,附近的人群也被這里的動靜所吸引,慢慢圍了過來。
“這是什么花?”石歡一臉沉思之色地說出第三句。
圍觀的人聽到這句話,看著樹上那紫色的花朵,也一時陷入了思考。
在人們或在思考花的品種或在思考花背后隱藏的寓意的時候,石歡唰的一聲打開扇子,環(huán)視著人群緩緩地說道:“有誰知道嗎?”
一片寂靜!
人們茫然地看著石歡,有點不明所以。
“詩念完了?”
“這樣的,算詩嗎?”
“雖然有點順口,也算對稱,但不知道為什么感覺怪怪的?!?p> “……”
人們在低聲討論,滿臉疑惑之色,有些人則有點無語。
“好詩!好詩!果然是好詩”
這時一個叫好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門前一棵樹,樹上一朵花。這是什么花?有誰知道嗎?”
“石公子三言兩語間就將人們的疑問用詩一般的語言表達了出來,用詞情真意切,樸實無華,最后連續(xù)兩句疑問句的使用更是將那種疑問,那種求知欲進一步地放大了出來,引起讀者內(nèi)心深處的共鳴,真是不可多得的好詩!”
在人們一臉懵逼表情的時候,那聲音贊嘆地說道。
許多人原本不以為意,但當他們發(fā)現(xiàn)點評的居然是書院內(nèi)小有名氣的白帆的時候,不禁有點動搖。
看著一臉陶醉之色的書院弟子白帆,再回想起他深入淺出的解析,很多人從開始的懵懂無知到似有所得,到最后居然慢慢地鼓起掌來……
掌聲漸漸響亮起來,不少人都一臉賞識地望著石歡……
石歡靜靜地仰望天空,一副高人風范,似乎并不在意周圍的掌聲。
身邊的小書童挑釁地看著李浩,說道:“看到?jīng)]有,我家公子作詩水平高的嚇人,你們可以嗎?”
聽到小書童那理直氣壯的聲音,楚寧頓時就有點無語了。那首爛詩水平如此不堪,居然還敢說高的嚇人?
看著石歡靜靜地抬頭望天,一副淡泊名利的模樣,楚寧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笑聲在場中顯得有點突兀,石歡眉頭一皺,終于將目光從天上收回,不滿地說道:“三太子,你笑得這么開心,莫非你有什么大作?請賜教!”
楚寧有點啞言,比吟詩作對?
雖然他沒有修煉過浩然正氣,詩詞水平也一般,但說起吟詩作對他可一點都不虛。
在第三次涅槃前,為了不讓修為提升,最后幾年時間楚寧根本沒有主動修煉,空閑情況下他看了很多書,其中就有一本描寫詩詞的書籍,這是楚族從一個叫地球的位面上收集回來的,讓族中修煉浩然正氣的族人參考。
里面描寫的詩詞語句令人驚艷,隨便拿一首出來,都能輕松將石歡剛剛那首狗屁不通的詩轟殺成渣!
石歡看到默不作聲的楚寧以為他害怕了,想到劉坤的要求,他馬上不屑地說道:“粗鄙之人哪懂詩詞的高雅,三太子,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羞愧,不過沒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給我道個歉,我就勉強饒你不敬之罪?!?p> “石兄不僅才情高絕,這肚量也是一等一的好啊,在下佩服!”白帆在一旁贊嘆道,隨即將目光望向楚寧,似乎在等待楚寧向石歡道歉。
圍觀的人們在默默搖頭,很多人知道楚寧并不會作詩,現(xiàn)在被人逼迫,都在猜測楚寧會尷尬地離場。
王二雷拉著楚寧低聲說道:“楚寧,我們走,沒有必要跟他們一般見識,不懂詩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沒人會多說?!?p> 楚寧擺了擺手,示意不用,不等王二雷著急,他接著說道:“我作的詩你們聽好了。”
楚寧清了清嗓子,臉色有點紅,當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他要抄襲了……
他慢慢地踱步,看著遠處的柳樹輕輕地道:
“碧玉妝成一樹高,
萬條垂下綠絲絳。
不知細葉誰裁出?
二月春風似剪刀?!?p> 一步一步,第七步落下,楚寧也剛好說完最后一個字。
在楚寧開口說出第一句的時候,現(xiàn)場的聲音便慢慢安靜下來,第二句道出的時候,人們的臉色有了變化,當說完最后一個字時,現(xiàn)場更是一片寂靜,人們震驚地看著楚寧,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眼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這首詩,水平似乎很高?!庇胁欢娫~的青年喃喃說道。
“七步成詩!這首詩比擬和比喻新奇貼切,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佳作!”在石歡出現(xiàn)后一直沒有作聲的杜詠忍不住說話了,他身為書院大儒的入門弟子,詩詞歌賦的造詣十分不俗。
“這首詩我以前從來沒有聽過,難道真的是他今天才作出來的?”杜詠身旁一個英俊的青年疑惑地說道,這是令思明,當朝丞相的兒子,令家的大公子。
“好詩,感覺和先生作的詩一樣啊!”
“三太子太厲害了,這首詩真的好!”
“……”
“七步成詩!而且是如此佳作,今日之事必將流傳開,成為一段佳話?!眹^的人群中有人說道。
周圍的青年才俊都認可地點了點頭,即使對詩詞一竅不通的人也能知道楚寧的這首詩比石歡剛剛那首詩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個層次,一個天,一個地,根本沒法比。
而更令人們覺得驚訝的是這首詩居然出自一向沒什么存在感的三太子手中,這完全顛覆了人們印象中三太子的形象。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這個大陸果然是與外界隔絕的,完全沒有人知道這些詩詞的真正來歷,看來我在這里可以客串一下大詩人了?!背幱悬c無恥地想道。
“你抄襲!你不可能作出這種詩來!”石歡好像發(fā)現(xiàn)了真相一樣,大聲喊道。
“哦?那我抄襲誰的呢?”楚寧淡定地說道。
石歡支支吾吾,一時說不出話來,之前那個叫白帆的書院學生是石歡一伙的,見狀,馬上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是抄襲了誰,但我敢打賭你絕對不可能再作出一首這樣的詩出來?!?p> “你要打賭?你有什么賭注?太少,太平常的我可沒有興趣,看你的樣子也沒有什么好東西拿得出手?!背幰桓迸d趣乏乏的樣子。
白帆看著楚寧一臉不屑的模樣,十分氣憤,腦子一熱,馬上拿出系在他腰上的一個布袋,說道:“哼!我確實沒有什么好東西,但我有的是錢,這里有兩千塊下品靈石,你敢賭嗎?”
白帆楊了揚手中的布袋。
“兩千塊靈石!”楚寧一聽到這個數(shù)字,雙眼就在閃閃發(fā)光,他每個月只有五百靈石的俸祿,兩千靈石相當于他四個月的收獲。
而他要煉制洗髓液,最缺的就是靈石!
白帆拿著裝有靈石的儲物袋,有點得意,他是楚國一位富商的獨子,小小年紀就擁有了別人一輩子都可能賺不到的靈石。
“殿下,我這賭注應該不賴,那你的賭注呢?你輸了怎么辦?”
不等楚寧回答,白帆接著說道:“你身上估計也沒多少靈石,我也不圖你什么,只要你輸了之后,以后每次看到我叫我一身少爺就可以,你覺得這賭注怎么樣,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