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變成奧特曼
早上八點多，程鎧醒來，還是覺得有些精神恍惚、睡眠不足，但是看了下今天早上有課，于是簡單梳洗了便準備出門趕往學(xué)校。
一出門，程鎧才忽然想起來有什么事情忘了做，趕緊拿出手機撥了周燃的號碼。
“燃姐？”
聽到是程鎧的電話，周燃略有些吃驚，看了下時間：“不是吧程鎧，這么早你就進入賢者時間了？”
程鎧一臉黑線：“不是，沒有……我打電話給你不是進賢者時間了。燃姐，你現(xiàn)在在哪？”
“我剛出門，在等電梯呢，正準備去學(xué)校，你上午要上課吧？下午還是老時間，辦公室見？”
程鎧說道：“燃姐，你現(xiàn)在回家?！?p> 周燃疑惑：“回家？做什么？”
“你現(xiàn)在回家，然后去客廳，看看有沒有一張壓在水杯下的紙條。”
周燃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水杯下的紙條，程鎧，你是不是昨晚進賢者時間，又看到什么了？”
“燃姐，你聽我的，先去看看?！?p> 周燃于是返身回了住所，開門拐過玄關(guān)，進了客廳后，果然一眼就看到了桌上壓在杯子下的一張紙條。
她走過去拿起一看，上面是一只畫得挺傳神的兔斯基，瞇著眼在搖屁股，下面則是程鎧的簽名。
周燃驚奇道：“程鎧，你昨晚來我房間了？”
“燃姐，你找到那張紙了？”
“是啊，這紙你什么時候放這的？我記得你沒來過我家?。俊敝苋计婀值卣f道，從紙上那簽名，可以看出來這就是程鎧寫畫的。
“我先去上課，下午去你辦公室再細說?！?p> 確認了昨天晚上自己并不是進入了一個自己幻想的世界，而是確確實實在現(xiàn)實里，程鎧知道，這件事情不花一定的時間，是肯定很難解釋清楚的。
去到教室后，程鎧聽到有個女同學(xué)在和旁邊的人討論，說她有個學(xué)妹，住在校外一棟高級單身公寓里，然后昨晚上那個他們系有名的體育生夏卓彬好像是瘋了，一身是血的從自己房間沖出來，大喊著有鬼。
后來警察還有他家的人都來了，但是警察調(diào)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除了他自己外，根本沒有人進過房間，房間的門窗也是完好，沒有被人破入的痕跡。但夏卓彬一直堅稱是有鬼，他的電腦自己飛起來狠砸他，而且還感覺到有人推了他，可什么都看不到。
不過警察和他的家人都不這么認為，因為在醫(yī)院里檢查出他昨晚喝了不少酒，所以就懷疑他是喝完酒之后發(fā)酒瘋，自己拿電腦把自己給砸了個頭破血流。
據(jù)說夏卓彬傷外傷并不是很重，就是嚇得不輕，估計一時半會不會回來學(xué)校了。
對這個消息，絕大多數(shù)聽過夏卓彬這名字的人，即便從來沒有接觸過他，也都是暗暗感到慶幸。這么個盡干壞事的人渣，還是不要來學(xué)校污染環(huán)境的好。
程鎧上課上一半，忽然感覺到手機震動，拿起一看，是周燃發(fā)過來的微信。
“你到底怎么把那張紙條放我房間的，先跟我說說。”
很顯然，周燃已經(jīng)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連等到下午這么幾個小時就等不了了。
程鎧抬頭看了下講臺，他們這節(jié)上的是選修的大課，在大型的T型教室里，老師已經(jīng)點過名，剛剛就已經(jīng)有幾個同學(xué)偷偷從后門溜出去了。
想了想，程鎧也將書本收拾了下，從后門閃人。反正這課程他早就已經(jīng)自學(xué)完了，來上課也都是看其他的專業(yè)書籍，主要還是過來點個名，以免考勤有問題，影響他拿獎學(xué)金。
辦公室內(nèi)，周燃還正想著程鎧上課的時候給他發(fā)微信，會不會不太好，就被敲門聲嚇了一跳。
一開門見是程鎧，周燃看了下時間：“你不是還在上課嗎？”
“我逃課了，反正教的我早都會了，又已經(jīng)點過名，上不上都一樣?！背替z說道。
雖然覺得程鎧逃課有些不妥，但周燃現(xiàn)在對那張紙條如何出現(xiàn)在自己家中，實在是太好奇了，于是等他在沙發(fā)上坐下后，就忍不住過來問道：“那張紙條，你是怎么做到的？”然后發(fā)現(xiàn)他額頭、臉頰上有些瘀青，驚問道：“你怎么了這是，和人打架了？”
“就是點皮外傷，沒什么事?！背替z接過周燃遞來的紙條，看著上面的兔斯基和自己的簽名，從昨天下午遇到夏卓彬他們四個開始說起，一直說到最后如何在周燃的屋子里留下這張紙條。
周燃聽得目瞪口呆，這程鎧的賢者時間真是越來越神奇了，一會通靈，一會神力，那昨晚這算是什么？瞬間移動？還是靈魂出殼？
“你說你之前都不知道那四個人住在哪？也不知道我家在哪？”周燃問道。
“不知道，除了那個夏卓彬，其他三個我連名字都不知道?！背替z搖頭。
“然后你就能到他們家里？而且還能拿東西打他們？他們又看不到你？這也太可怕了！”周燃覺得她昨晚如果半夜醒來，到客廳喝水，看到一枝筆在紙上自己寫畫，肯定也會以為見鬼了。
程鎧思索道：“我覺得是燃姐你上次的催眠，讓我在賢者時間里的狀態(tài)更強烈了。以前我頂多也就是在賢者時間里能聽到樓上樓下的對話聲，能聞到一些很遠地方的味道，但像這種一下子整個人出現(xiàn)在其他地方的情況，還從來沒有遇到過?！?p> 周燃有些抓狂：“可我那個催眠……只是想讓你在平常自信一些、也擁有你在賢者時間時的心態(tài)??！”
周燃忽然想到什么，又問道：“那四個人，被你打的重么？”
“應(yīng)該還好，我下手最重的那個夏卓彬，今天聽我同學(xué)說，也就是縫了幾針，沒什么大事，主要是被嚇得夠慘。其他三個也差不多，我沒下多狠的手?！?p> “肯定被嚇得不輕啊，估計都以為見鬼了吧?！敝苋枷胂肽钱嬅妫加X得磣得慌。
“他們罪有應(yīng)得。”程鎧說道，一點也不覺得后悔或過分，誰讓他們出言不遜，侮辱燃姐。
周燃看著他問道：“你昨晚在打他們的時候，是什么感覺？”
程鎧想了想：“感覺……和平常時也沒什么區(qū)別，拿著東西的時候依然有觸感，用力時也是一樣?！?p> “我是說心理上的感覺?！?p> “心理上么？我覺得很過癮，很解氣，很爽。”在周燃面前，程鎧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將自己的感受直接地說出來，“我昨天下午被打的時候就想還手，但又打不過，于是只能抱頭挨揍，滿肚子的火沒處發(fā)。我回去后也想著要報復(fù)，但后來我知道除非我真把自己豁出去，不然還是很難從那幾個人身上找回公道了?？赡嵌钨t者時間，卻讓我可以盡情地復(fù)仇，可以把所受的憋屈都找回來，真的就像一下減了十公斤一樣輕松。”
周燃問道：“如果下一次，你在路上不小心撞到別人的肩膀，但那人還是對你罵臟話，罵得很難聽，你沒有當場發(fā)作，但是晚上進入賢者時間后，卻發(fā)現(xiàn)你到了那人家里。你知道他看不到你，你知道你做什么都不會查到你身上，那時……你會做什么？”
程鎧皺眉想了會：“我可能會做些惡作劇吧，給他水里放點鹽，給電視換換臺，制造點動靜嚇嚇他之類的。畢竟和他也沒什么深仇大恨?！?p> “如果那人剛好有心臟病，被你嚇死了呢？”
程鎧一怔：“沒那么巧吧。”
“如果某天我跟你抱怨，路上遇到個人，老是纏著我要電話，后來被我拒絕后，威脅要跟蹤我殺了我，然后你在賢者時間，到了那個人身邊，你會怎么做？”
程鎧脫口而出：“我會殺了他?！?p> 話說出后，他和周燃都愣了一下。
周燃本來以為程鎧會說要狠揍一頓或是用什么方法威脅他的，沒想到竟然是“殺了他”這樣兇狠的話，而且?guī)缀跏窍乱庾R的反應(yīng)。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敝苋紦u頭，“雖然我到現(xiàn)在還是無法理解你在賢者時間里的這些能力到底是怎么來的，但當能力大到一定程度，能決定其他人的生死命運時，人就自然而然會根據(jù)自己的好惡來審判一切?！?p> “可燃姐你說那個人跟蹤你、威脅你，還要殺了你……”
“他是恐嚇，并沒有實施犯罪，按照刑法，這算是尋釁滋事罪，如經(jīng)證實，根據(jù)嚴重程度，可判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而不是死刑。你之所以會想殺了他，只是因為跟你說這件事，受到威脅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你不認識的人，所以你會格外地憤怒?！?p> 看到程鎧想要說什么，周燃抬手止住了他，繼續(xù)說道：“我并不是在擔(dān)心那些我所假設(shè)出來的人，我是在擔(dān)心你。你如果過于放縱地使用你在賢者時間里的能力的話，很可能會讓你平常狀態(tài)和賢者時間狀態(tài)割裂得越來越深，這樣下去，很難說會有什么樣糟糕的后果?！?p> 程鎧點頭：“燃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能濫用能力。你放心，我會注意的，再說不是還有你么，有你看著，我不會做出什么壞事來的?！?p> “老實說，到現(xiàn)在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簡直比奇幻小說、科幻電影還要奇幻，我真不知道再過幾天，你的賢者時間是不是又有多出什么能力來。”周燃搖頭感嘆，“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變成了奧特曼，我估計也不會覺得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