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瞬間明白,有人想要暗殺他,對他放了冷箭。段天因為赴宴,出門沒帶武器,就算帶了,這黑燈瞎火的,也攔不住近距離的弓箭。他立刻跳下馬,背著射箭的方向,拿馬當著肉盾。他想看刺客的具體方位,但是天太黑,沒辦法找到。
“什么人?”段天大喊一聲,沒人回應。
“暗箭傷人算什么本事,有種明刀明槍來。”段天繼續(xù)說道,還是沒聲音。段天斷定對方在等機會,且人數(shù)不多。
段天指揮著馬往前走,自己則貼著馬并排走著,想用這個方法走出刺客的射程范圍??墒?,沒走幾步遠,突然從黑暗中沖出一個蒙面的黑衣人,拿著弓箭,站定方位,就向段天射去。
段天看來人張弓射箭,正對準著自己。立馬身形一矮,就勢往旁邊一滾,堪堪躲過了這近距離的一箭。段天躲過后,并沒有停止,而是繼續(xù)向黑衣人方向滾去。此時黑馬感覺到了危險,直接向前方跑開了。段天也不去管它,他現(xiàn)在只想把眼前的刺客解決。
黑衣人看段天動作迅速,再射一箭已來不及。索性一咬牙,從懷里掏出短刀,就攻了上去。段天自身武藝本來就極高,后經(jīng)過恒道的指導,在軍營的不斷磨練,此刻功夫有進無退??粗鴣砣四弥痰叮z毫不懼,擺開架勢就和黑衣人打了起來。
段天發(fā)現(xiàn)黑衣人出招勢大力沉,有幾分狠勁,卻不精妙。更像是戰(zhàn)場里訓練出來的招式。不過,顯然此人武藝不俗,還能接段天幾招。
段天躲過幾次黑衣人的直刺和斜劈,黑衣人也躲過段天的蹬踹和直拳,打完幾回合,兩人重新跳開。
“你是軍人?我們有仇嗎?”段天想問清楚,畢竟自己從軍了,如果對方是軍人,不到萬不得已,段天不會殺對方。
對方并不回答,而是直接攻了上來。黑衣人右手握刀,一個直刺,就要取段天胸腹。段天此時突然想起恒道使用的招數(shù),故而并不硬碰硬。而是一個側(cè)身,直接要用右手來拿黑衣人右手。黑衣人看出了段天意圖,突然刀換左手,直接向段天面門劈去。段天連忙閃開,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黑衣人一擊不成,直接順勢右腳向段天肚子踹去。誰知段天在退的工程中,還能快速防御,直接左手將黑衣人右腿托起,右手拿住黑衣人腳尖,直接一扭。黑衣人痛苦的叫了一聲,段天接著向自己這邊一拉,左腿搭上黑衣人右腿,身形一轉(zhuǎn),黑衣人站立不穩(wěn),向地面趴了下去。
段天立馬上去用膝蓋頂住對方背部脊椎,右手抓住對方還握著短刀的手,往自己這邊一帶,左手一迎,只見黑衣人又痛苦的大叫一聲,整個右手臂搭了下去,短刀也掉在了地上。
“你既然不回答,那我只好自己看了?!倍翁煺f完摘了了黑衣人的蒙面布。
“怎么是你?”段天認出黑衣人是田霸。
“怎么不是我,我恨你?!碧锇钥醋约菏直磺埽餍圆慌铝?。
“你我無冤無仇,為何恨我?”段天非常不理解。
“你兩次壞了我的好事,我自然恨你?!碧锇宰裱约旱乃季S邏輯。
“哈哈,是我阻止你做狗了嗎?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大家公平競爭,輸贏無怨,你又怎么能恨我?”段天聽著有些氣憤了,他猜出是哪兩次了。
“你以為你不是狗嗎?各位其主而已。我拼搏多少年,才是隊率,你憑什么幾個月就到總指揮使?!碧锇栽俅闻曎|(zhì)問道。
“我做著我自己,怎會做狗。至于現(xiàn)在這些,多半是靠運氣。但又為何讓你殺我?”段天知道是田霸,反而不好將他就地格殺。
“你難道不是秦破天的狗?不是萬副司長的狗?要不然,你怎么可能升這么快。”田霸不屑的說道。
“我不用跟你解釋那么多,今日這件事,就此算過,我不殺你?!倍翁煺f出了自己的決定。
“你不殺我,我終會殺你的?!碧锇愿杏X自己又被羞辱了。
“如果你愿意,可以加入我的親衛(wèi)營。與其做狗,不如靠自己去博個前程。你信不信我。”段天突然說出了讓田霸目瞪口呆的話。
“你,你不殺我?”田霸問。
“是?!倍翁齑?。
“你還要用我?”田霸再問。
“是?!倍翁齑?。
“為什么?”田霸停了一會,突然再次問道。
“因為,我理解你,你也有一身本領,我想讓你跟著我感受做人的滋味。只要你有功,我一定盡力提拔你。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但你,要看清楚自己,不要迷失了自己”段天突然意味深長的對田霸說道。
“段天,我田霸以往并不認可你,今天我是真服了。我也是受了陳風帆的挑唆,腦子一時沖動,就來刺殺你。不過你也真厲害,堂堂薛府也會宴請你?!碧锇越K于妥協(xié)??赡芙K歸還是段天給他的發(fā)展機會,讓他又看到了希望。金國還有很多這類人,為了一個自以為是的出人頭地,甘愿去做別人的狗。從來不會去考慮制度本身的問題,而是去嫉妒比他們發(fā)展好的人。
“只是一些機緣巧合。好啦,你起來吧。你先回去療傷吧,盡快去報名參戰(zhàn)吧。我還要找我的馬?!倍翁煺玖似饋?,也不再去看田霸,而是向著馬跑的方向趕去。
田霸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他的內(nèi)心此刻充滿矛盾。他突然覺得自己對段天恨的毫無道理。幾次都是因為參加陳風帆和秦破天的戰(zhàn)斗,他和段天才戰(zhàn)斗的,他和段天才是同階層的人。原來,只是因為嫉妒啊。田霸想清楚后,突然覺得有點羞愧。
“唉,我這腦袋,當了狗還是只蠢狗。”田霸伸出左手將自己打了一巴掌,然后一個人,慢慢的回去了。
段天仍然著急的在路上跑著,好不容易得到一匹寶馬,怎么能就這么丟了呢?
段天跑著跑著,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馬的嘶鳴聲。段天連忙循著聲音跑了過去,發(fā)現(xiàn)五個人正想把黑馬牽走。
“住手,那是我的馬?!倍翁炝ⅠR招呼了上去。
“他是你的馬???有證據(jù)嗎?”五個人中的一個尖嘴猴腮的人說道。
“快還我馬,我不需要向你們證明什么?!倍翁旖裉煊悬c火大,前面一個田霸,這會又來了幾個嘍啰。
“哎喲,還挺牛。我們看重的東西,你還想要?”尖嘴猴腮的人繼續(xù)說道。
段天聽罷,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上去動起手來。
“兄弟們,給他點厲害?!奔庾旌锶娜孙@然是個頭目,囂張的下著命令。
段天自從上次李老板的事后,對幫派份子異常反感。看這一伙人的表現(xiàn),應該也是幫派份子了。段天也不廢話,想直接將他們打殘了再說。
其中一個漢子一拳打來,段天一個側(cè)身,兩手一搭,只聽卡擦一聲,就廢了該男子的手,然后一腳就把他踢到在地。其他人看見了,顯然有點膽怯,但還是有一個不知死活的沖了上去,段天順勢一個轉(zhuǎn)身踢腿,直接踢中來人側(cè)臉,來人瞬間倒地不起。
“這,算你狠,你給我等著。點子硬,撤?!奔庾旌锶恼f完,就先跑了,另外兩個也跟著跑了。段天也不管他們,而是上去拍了拍馬的頭,撫摸了一下馬的身體,翻身上馬。踏著夜色,向軍營奔去。
“師父,赴什么宴???才回來?”秦破天看段天這么晚才回來,關心的問道。
“哦,就是普通的請客吃飯,稍微多喝了幾杯。”段天并不想多說什么。
“恩,師父,你現(xiàn)在升官太快,可要注意啊?!鼻仄铺焱蝗惶嵝训?。
“我知道了。是該小心些?!倍翁彀l(fā)現(xiàn)秦破天這個提醒很管用。自己今晚有點得意了,騎著馬招搖過市,的確有些危險。
“以后出門可以找虎子和其他飛虎隊跟著。你現(xiàn)在可是總指揮使,身份可不一樣了?!鼻仄铺熘е?。
“那倒不用,我一個人還方便一點。打得過就打,打不過,逃起來也方便。”段天半開玩笑的說道。
“也是。不過始終要小心點。你一旦到了一定的位置,就會被人關注。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對你不利?!鼻仄铺鞆男〗佑|太多這種事情了,所以再次提醒道。
“我知道了。破天啊,你留下來也要好好努力啊?!倍翁扉_始關心起秦破天來。
“我知道該怎么做。倒是你們,戰(zhàn)場上要小心啊,要活著回來?!鼻仄铺煜肫鸫驊?zhàn)可能面臨的生離死別,內(nèi)心有些傷感。
“人固有一死,如果死在實現(xiàn)理想的路上,又有何后悔;只有平淡茍且的活著,到自然老死的那天,可能只剩下悔恨?!倍翁煺f出了自己的人生觀。
“對,為自己的理想去努力。”秦破天有些感悟。
“我曾經(jīng)聽過這么一句話,真的勇士,一生只死一次;而懦夫,在他死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倍翁鞂η仄铺煺f出了這么一句話,其實又何嘗不是對他說。如果蘭花活著,他會感覺著生活的平靜和愜意;但是蘭花死了,留在傷心地只會讓他的心也隨之死去。
所以段天選擇了今天的這條路,假想著這是對蘭花的承諾。只為了不讓自己隨之死去,而去追求蘭花偶爾提起的一個想法,他終究還是想活著,真正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