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荷握住的人,不是柔情似水的岑影霎,而是那個(gè)滿身殺氣的岑影霎。
剛剛還同夕荷說著綿綿情話的他此時(shí)卻被晾在了一邊,他表情萬分難看,幽幽的問到:
“為什么……”
夕荷苦笑。
“直覺……”她找不出什么合適的詞解釋自己的決定。
話還沒等說完就,夕荷選擇的岑影霎直接將她抱起,奔著天空的裂縫處騰空飛起,越飛越高。夕荷嚇了一跳,她忙抓住他的衣襟,同時(shí)又忍不住回頭看去。只見另一個(gè)岑影霎似乎也想繼續(xù)追逐他們,可正欲飛起之時(shí),只聽一聲嘹亮的雞鳴從裂縫處傳來。另一個(gè)岑影霎又突然不追了,漸漸的矮下了身子,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一瞬間他身上紅光環(huán)繞,面具也掉了下來,露出的居然是白知陌的臉。
“天……”夕荷吃了一驚,這是怎么回事?
夕荷思緒飛轉(zhuǎn),原來這妖物根本沒有死,從剛才開始一切都是騙局,他居然扮岑影霎來騙我!世人都說妖怪陰險(xiǎn)狡詐,這回可算是漲了見識(shí)。只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常年在這深閨之中的自己是怎么惹上這妖物的,他又為何偏偏要為難自己,還不惜大費(fèi)周章。若不是岑影霎來的及時(shí)……想起剛剛自己是對(duì)假岑影霎表明心跡,還險(xiǎn)些與他……她不由的面如灰土,后怕不已。
一出了幻境,夕荷身上的疼痛感又開始作祟。
“哎呦……”夕荷輕叫了一聲。
岑影霎以為是自己將夕荷抱痛了,忙將她放了下來。
他們已回到了那個(gè)夕荷被擄走的樹林??傻认烧径艘豢?,哪還有什么樹林,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樹叉,本就稀疏的樹木被劈的七零八落。
“這是怎么了,地震了嗎?”夕荷四處打量著,有些驚訝的說道。影霎摸了摸鼻子,沒說話。
痛感來襲,夕荷不由得皺了皺眉。影霎看出夕荷似乎傷的不輕,忙握住夕荷的肩膀,一股徐徐的暖流傳遍夕荷全身,身上的痛感減輕了不少。影霎抬起了夕荷的下巴,細(xì)細(xì)檢查著夕荷磕破的嘴唇,輕輕用手指放在破損處,傷口居然也不絲絲的疼了。他又低頭看看夕荷被解開的側(cè)腰衣帶,他小心翼翼的幫夕荷系了上。夕荷臉上一陣發(fā)熱。
看著他輕輕的動(dòng)作,她也緩緩抬起頭盯著他看,看著他明亮烏黑的眼睛,這時(shí)倒是沒了那種看了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發(fā)現(xiàn)了夕荷在盯著他,漸漸的松開了手,轉(zhuǎn)身要走。
“哎!”夕荷一把抓住了他。
“謝……謝謝你?!毕晒钠鹩職庹f了出來,自己卻羞澀得像個(gè)紅蘋果。
背對(duì)著夕荷的影霎,嘴角也泛起一抹笑意。
“還有,謝謝你帶在身上,我剛才就看到了,脖……脖子?!毕山Y(jié)巴了起來。
影霎的領(lǐng)口微敞,勃頸上赫然掛著的,就是夕荷的玉荷花。雖然藏得深了些,估計(jì)是剛才打斗時(shí)蹦了出來。影霎輕咳了一聲,似乎是有些尷尬。
夕荷似乎沒有注意到影霎的神情,她拉著他的袖子,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你若是不想說話,聽我說就好……上次離開還沒來得及道別。我知道你不是人類,我知道你屢次救我,定是有什么緣由。你若不說,我亦不問。我只想說,今后我一定想辦法保護(hù)自己,爭(zhēng)取不再讓你為我以身犯險(xiǎn)……我……”夕荷似乎心中千萬句話不知從何說起,越說自己越亂,生氣的敲了敲自己的頭。
“我怎么嘴這么笨……”她嘟囔著。
而影霎卻被夕荷逗得輕笑了一聲。
夕荷本想再說些什么,但身后傳來了腳步聲,影霎似乎也聽到了來人的聲音,他沒猶豫,徑直離去了。
夕荷抬了抬手,卻又將手收了回來,是時(shí)候了讓他走了,已沒什么理由再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