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音一臉迷茫的望著影霎。是啊,人沒有元神內丹,只有三魂七魄。人從來就沒有妖力,談什么妖力吸收。吃了她?殺了她?誰敢保證破壞了她就一定能得到她的力量呢。誰又能想到,號稱得到就能鏟平妖界的那東西,居然是個跟妖界都不沾邊的人類。
影霎嘆了口氣,看來竹音也不知道比他更多的情報了。可惜現(xiàn)在燭陰尊師已墮入虛無,再也沒人能說清,那東西到底該怎么用了。
竹音愣著神,主仆二人一時無話。
片刻的安靜后,影霎擺了擺手,罷了,別為難他了。影霎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遞給了竹音。
“這個,去幫我回妖界查查,我總記得似乎在哪里見過,但就是憶不起。”影霎拿出的,正是夕荷胸口的紋身圖樣。
竹音接過圖樣,看了一眼,突然張大了嘴巴。
“主上,這個,這個東西我見過!”竹音驚呼。
“什么?”影霎為之一振,剛想進一步問個清楚,主仆二人突然覺得西南方向一股強大的妖氣悄然混進了殷府迷亂的氣息之中。
“來了,你先下去吧。等我收拾完這廝再找你?!庇蚌樕戏浩鹆诵靶?。
“我等他好久了?!庇蚌晃杖?,骨骼咯咯作響,終于可以舒筋活骨了,影霎的殺意與喜悅豪不掩藏的在他俊朗而又冰冷的臉龐上蔓延。
夕荷在房間悶的直打轉。
“好你個華璧和,不知道給我爹灌了什么迷魂湯,居然關著我不讓我出去!”夕荷氣哼哼的咒罵到。
她的氣色早已恢復了紅潤,好生修養(yǎng)了兩天,俏麗的容顏更加容光煥發(fā),光彩照人。只是總被關著不讓出去,可讓人如何是好。她心中盤算著,不會就這么糊里糊涂的把我綁到京城成了親?所以才關著我不讓我出去?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兩天來伺候的丫鬟每每見到夕荷都一副壞笑,竊竊私語,有些只言片語也或多或少傳入夕荷的耳朵里。不出所料,說的都是夕荷與華公子已經有夫妻之實這類的話。夕荷的烈性子哪里由得他們胡說,凡是聽得見的,她都要與人大吵一架。然而任憑她怎么折騰,都不見殷岳川來管管,更看不見蘭夫人與朝玉來冷嘲熱諷。越是平靜,她心中就越發(fā)的不托底。
“看來果真是密謀要將我送入京城了?!毕扇鐭煹男忝即藭r已擰成了一團。
“不行,不能嫁?!彼研囊粰M,沒錯,逃婚!下定決心后,她忙跑到床邊,翻出了前幾日就收拾好的細軟。換了一身輕便的粗衣。
“走門?不行,肯定早有安排?!彼肓讼?,決定走窗子。
不必想,窗子自然也上了鎖。夕荷推了推,鎖了個嚴嚴實實。
“哼,真不知道是華璧和的主意,還是爹爹的主意?!毕舌僦?。她轉念一想,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真以為這能困住我?早就算到有這一天了。夕荷在細軟中翻了翻,拿出了一根奇形怪狀的鐵器,一頭說是鉤子又不是鉤子,另一頭是根帶倒刺的銀針。
“看我的開鎖神器!”她鼓弄著,三下兩下居然把這窗子打了開。
影霎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堂堂殷家小姐,大家閨秀,居然會這種下三濫毛賊的手段,早知如此說什么也要在四面窗子,可能挖狗洞的墻角都做好符咒結界才好。然而夕荷居然就這樣跳窗逃跑了。
夕荷此時的妖力很微弱,但她離開房間時影霎還是察覺到了。
“不好。”他臉色一沉。
“早不逃晚不逃,偏選這時候。”影霎本就覺得人類是麻煩的生物,而這個殷夕荷又是麻煩中的翹楚。
要等的人就在附近,可眼下,把夕荷抓回來才是要緊。萬一此時夕荷被那邊帶走,一切前功盡棄。
夕荷躡手躡腳的穿梭在殷府的院落間,巧妙的躲過了值夜的家丁。她哪里知道什么妖界的血雨腥風,她跑到廚房后院,那里有個她早就留好的出口。那是個常年上鎖的角門,她自從娘去世后就想盡辦法弄到了鑰匙,就是為了有一天能離開殷府,這一天終于來了,想不到說走就走居然這么順利。她雖然緊張,但近在眼前的自由帶來的歡快感讓她猶如灌醉了一般,興奮的不能自已。
“江湖,我來了?!彼劬Ψ殴獾拈_著角門的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