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怕什么?最怕受傷。
再厲害的球員,一次大傷再難恢復!即便是傷病能夠恢復,心里也過不去這個坎兒。
吃下“九轉(zhuǎn)易筋丸”以后,陸登瞬間覺得全身上下每一塊骨頭發(fā)緊、發(fā)硬,肌肉中的每一根筋似乎在變粗變壯。
他看了看左臂手筋,手筋在突突亂蹦,輕輕一彈,隱約有金屬之聲,這種感覺:砍一刀都沒事兒。
不大會兒,一切恢復如常,陸登只覺得渾身上下舒坦得不要不要的,這下放心了,我看誰能傷得了我。
&&&
下半場比賽即將開始。
程南秋部署完戰(zhàn)術,把狙擊槍叫到一旁:“狙擊,如果這場球輸了,你知道會有什么結果?”
“什么?”
“如果這場球輸了,你的名額就會被66號搶走,你再也沒有機會進入省青年隊?!?p> 狙擊槍不服氣道:“為什么搶走的是我的名額?為什么搶走的不是沖鋒的名額?”
程南秋說:“因為你打得太爛了,連一個180的小個子都防不住。如果你能防住他,我也不至于讓狙擊你們倆滿場追著他跑?!?p> “可是不該我防他的,該沖鋒去防他,即便是沖鋒防他也是一樣的結果,我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像他那樣投籃?!?p> 程南秋低聲吼道:“你還狡辯,沖鋒要把精力放在進攻上?!?p> 狙擊不服氣道:“我也可以進攻,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是你故意不給我機會。”
“別說了?,F(xiàn)在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做好,機會還是你的?!?p> “什么機會?”
程南秋面色陰冷地說道:“等會上場以后,你把66號給廢了,像上次沖鋒槍那樣?!?p> “什么?”
狙擊槍臉色一變,上次沖鋒槍從側(cè)面撞擊一個球員的膝蓋,撞倒之后故意壓在他的膝蓋上,直接斷送了那孩子的前途。
“你讓我去做那樣的事情?我不干,太卑鄙,一輩子良心不安。”
程南秋吼道:“他上半場一直在羞辱你,你就甘心嗎?”
“球場上的事情就應該用籃球解決,我絕不會做昧良心的事情?!?p> “你可想好了,你要不把他廢掉,你就會被他取代?!?p> “就算到工地上搬磚,我也不會去做那樣的事情?!本褤魳屗κ肿吡耍砗髠鱽沓棠锨餁饧睌牡穆曇?,“不聽教練安排,下半場你別上了。他一指替補席唯一的替補,下半場你替狙擊槍!”
狙擊槍面帶頹廢,沒有回到替補席,一個人坐在了場邊地板上。
他眼睛望著遠處的陸登,陸登也正望著他,微笑著。狙擊槍隱隱替他擔心,不知道該不該去告訴他。
陸登知道程南秋找狙擊槍干什么,意外的是,兩個人似乎談的并不愉快,看來狙擊槍這人還不錯,不愿意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果然,程南秋又把囂張的1號沖鋒槍叫到了一旁,耳語一番后,沖鋒槍冷冷一笑,望了陸登一眼。
陸登只覺得心底一寒:看來毀我的任務交給1號了,不知道我的“九轉(zhuǎn)易筋丸”能不能防住他的陰損招數(shù)。
裁判一聲哨響,雙方球員登場。程南秋換下了狙擊槍,換上來替補3號“步槍”。一聽名字,就覺得實力下降一個等級。
高中聯(lián)隊5個人沒有調(diào)整。
正在這時候,狙擊槍突然沖到場上,拉住了1號沖鋒槍。“壞事你可不能干?”
沖鋒槍斜了他一眼:“輪到你教我?我還不是為了你?沒種的廢物!”沖鋒槍甩開了狙擊槍,大步登場。
狙擊槍瞅了一眼陸登,陸登依然在微笑,狙擊槍皺著眉直搖頭,心說你還笑?你大禍臨頭你還笑得出來……
陸登不光笑,還沖他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小動作讓狙擊槍略略安心了一點。
虹城青年隊不再夾擊陸登,而是換1號全程跟防,陸登跟薛海涌商量一下,也由陸登主防1號。
1號的特點跟陸登一樣,攻強守弱,運球特別花哨,左突右突,過掉陸登,直殺內(nèi)線,連續(xù)命中了兩個上籃,第三個被殷山動一個大帽給扇到了看臺上。
陸登還跟上半場一樣,滿場飛奔,很難防得住,陸登連續(xù)三個回合,投進了三個三分,其中一個在中線附近出了手。加上上半場的5個三分,他已經(jīng)連中了八個。
省體委的三個領導中,有兩個站起來為他鼓掌,而且彼此擊掌相慶,這一趟沒白來,即便是只帶走陸登一個人也值了。雖然防守差一些,但這種攻擊力,稍加磨練就能直接上調(diào)一線隊,做一個超級投手。
他們甚至已經(jīng)謀劃以陸登為核心打造冠軍陣容。
比分來到了47:36,分差達到了兩位數(shù)。場邊的大鼓敲得云開霧散,全場的觀眾如同在高中聯(lián)賽中加油助威時一樣,期待著今天也能擊潰來犯之敵。
此時,程南秋交叉膀臂抱在胸前,他的臉陰沉著,那一綹桀驁不馴的頭發(fā)飄散著他也懶得收拾。
沖鋒槍盯著程南秋看,程南秋沖他點點頭,沖鋒槍心領神會。
此時,薛海涌運球過半場,陸登沖過半場跑出了空位等待接球,薛海涌及時把球傳給了他,沖鋒槍瞅準時機,惡狠狠地從側(cè)面直撲過去,看樣子好像是要防守。
陸登籃球出手,雙腳落地,沖鋒槍此時沖到了近前,似乎是收不住腳了,一個隱蔽頂膝的動作從側(cè)面撞到陸登的腿彎處。
楚山和省體委的兩個領導看得真切,情不自禁驚呼一聲:“?。俊?p> 他們似乎聽到骨裂的聲音——“咔嚓”。陸登“哎喲”一聲,摔倒在地,而后沖鋒槍的身子又壓在了陸登的膝蓋上,又是“咔嚓”一聲。沖鋒槍從陸登身上滾過去,陸登抱著膝蓋,身子縮成了一團。
鼓聲戛然而止,歡呼聲瞬間凝固,全場一片揪心的死寂。
楚山發(fā)瘋一樣沖進了場地中間,省體委的三個領導也揪心地沖到了場地里,兩個是真揪心,一個是假揪心。
程南秋倒是暗暗舒了一口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