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一臉懵逼,這食客反應(yīng)怎么這么大啊。
其實這全因為張山做出的美食太過好吃,不少人慕名而來,甚至帶上了親朋好友,好不容易等了一大早晨,現(xiàn)在突然說張山來不了了,無論是誰也不會輕易就這么算了。
“大家聽我說,實在是事出有因,我們的廚師張山昨晚出事,現(xiàn)在人在醫(yī)院,希望大家能夠體諒?!彼魏T俅沃厣炅艘槐椤?p> “那你們怎么不早說,害得我們等了一早晨!”
“對??!這是你們的責(zé)任!”
“我們強烈要求賠償!”
……
宋海的解釋并不能令眾人滿意,其中幾名身材高大的壯漢甚至已經(jīng)眼中冒火,仿佛有種隨時都要把餐廳砸了的感覺。
見事態(tài)開始嚴(yán)重起來,宋海暗嘆一聲,只好含淚道:“這樣吧,為了彌補大家時間上的犧牲,我個人代表餐廳免費贈送在場各位每人一張早餐門票和一張正餐八折券,大家看看滿意不?”
一聽說有免費的用餐券拿,大部分人這才平息下來,少數(shù)幾個沒消氣的食客因為勢單力薄,再想鬧也鬧不起來了。
“看來今天是吃不到了?!绷何囊荒樳z憾。
陳艷心里也是默默流淚,我連嘗還沒嘗過呢。
人群慢慢離開,宋海在前臺不斷地擺弄著計算器,當(dāng)看到最終顯示的數(shù)字時,已經(jīng)不是一針見血那么簡單了,而是一刀直接插在了心臟上,“本來以為是大賺一筆,誰想又是一千多塊錢出去了,張山啊張山,你這一趟倒是舒服了,可憐了哥哥我啊,嗚嗚……”
醫(yī)院里,林萱回到病房,給張山買來了幾個包子、一碗粥和少許咸菜,“來趁熱把飯吃了?!?p> “我沒什么胃口?!睆埳綋u搖頭,滿腦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加快任務(wù)進(jìn)程。
林萱揚起粉拳,威脅道:“你到底吃不吃?”
“吃!”張山拿起了一個包子,男子漢大丈夫,不跟女人一般見識,隨后輕輕咬了一口包子,片刻后,“包子皮太硬,用的肯定不是高筋面粉,發(fā)面也沒發(fā)好,肉餡加調(diào)料的時候摻水了,沒有攪拌均勻,醬油也沒入味兒,五花肉的肥瘦比例也不對……”
林萱一臉怒氣,“行了,大美食家,這可是我跑了好遠(yuǎn)才買到的早餐,您就忍痛湊合吃兩口成不?”
張山嗤笑一聲,不是他不愿意配合,本來他的感官屬性就已經(jīng)達(dá)到了15點,所以對食物的口感和味道都非常敏感,再加上獲得系統(tǒng)后,自己廚藝水平增加,平時吃慣了自制的美食,再吃其他飯便沒什么胃口了。
“算了,本來我也不餓,喝點粥就行了?!睆埳綄臃畔?,順手去拿旁邊盛粥的碗,可他拿碗的瞬間,胳膊突然疼了一下,結(jié)果沒拿起來。
“沒事吧,疼不疼?”林萱擔(dān)心地看了看張山的右手,手臂上果然有一道粗紅的瘀傷,心里一軟,“還是我來吧?!?p> “不用,我用左手就行?!睆埳交瘟嘶巫笫?,而左臂上也有一道棍痕,看來都是昨天慌亂中被打到的。
林萱看著張山身上的傷痕,心中涌出一股酸楚,昨天如果不是有他在場,可能受傷的就會是自己,想到張山在那么多混混中,救自己,替自己擋棍子,有些說不出來的感動。
“你就安心休息吧!”林萱吸了口氣,似乎是像吸掉眼中的濕潤,旋即她拿起粥和勺子,在粥里盛了一勺,用嘴輕輕吹了吹氣,送到了張山的嘴邊。
張山有些尷尬,打他記事兒起,除了自己母親以外,他還從沒讓別人這么喂過飯。
“多少吃一點吧,這樣傷口恢復(fù)的才快?!?p> “哦?!?p> 隨后,林萱將勺子輕輕分開張山的兩唇,張山也配合地張開牙齒,冰冷的不銹鋼勺子早已經(jīng)被煲好的白粥熱得有了溫度,但經(jīng)過林萱的吹氣,又不至于太燙嘴,顯得異常舒服。
最先進(jìn)入口中的是渾濁的白米湯,很平淡,賣家應(yīng)該是沒有添加任何調(diào)料,米湯很稀,火候不是很到位;再說米粒,經(jīng)過舌頭的攪拌,發(fā)出了絲絲甜味,但米質(zhì)偏硬,沒有做到白粥標(biāo)準(zhǔn)的“軟、綿、滑”,而且用料不是上等的東北大米。
盡管這白粥有如此多的缺點,但張山在品嘗過后,卻有一種非常幸福的愉悅感,這種感覺異常奇怪,想抓卻抓不住,難道是因為被別人喂粥的關(guān)系?
情感有時候是會影響食品的味道和口感,最常見的便是心情不好,沒胃口,而心情好,會吃得非常香。
林萱喂完第一口,又盛了一勺,在嘴邊輕輕吹著。
張山不自主地瞥到了林萱的嘴唇上,心臟莫名地跳了一下。
林萱的嘴唇薄薄兩片,不屬于那種很重的顏色,看起來很粉嫩,而因為要吹粥的關(guān)系,兩唇微微聚在一起,活像個熟透的小櫻桃,令張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吃吧。”林萱呢喃了一聲,聲音很小,如果不是張山離得近,幾乎都有些聽不到。
她不會是發(fā)現(xiàn)我偷看她了吧?
其實女人的感覺異常敏銳,就在張山瞥第一眼的時候,林萱便感覺到了,心里有些羞澀的同時,不知怎么,又飽含著一絲絲的喜悅。
想來想去,張山還是第一個讓她肯喂飯的男生。
兩人鄰居多年,身世又一樣,以前張山的父母沒少照顧自己,自從他的父母離去,林萱便一直以姐姐的身份照顧著這個小男孩兒,把他當(dāng)作自己的親人,沒想到一轉(zhuǎn)眼過去,他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
看著眼前吃粥的張山,短發(fā)整齊而又精煉,五官立體,仿佛被刀削出來一樣,棱角分明,被清晨的陽光一晃,帶著幾分金黃,還真有那么點兒小帥。
今天的張山,已然是藍(lán)色港灣最優(yōu)秀的廚師之一,他是那么的優(yōu)秀,自己還真的只是把他當(dāng)作一個親人看待么?
林萱不由自主地想到昨晚自己被勒住的時候,張山堅毅的面對所有混混,說出的那句,“今天,你們誰敢動她一下,我跟誰拼命!”
想到這里,林萱不禁覺得兩道胸口有些酥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