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圍很好,簡直順利的讓人不敢相信,當(dāng)然,不敢相信的只有震雷和冬雪兩人。
凌小小和族長兩人剛剛談到生意的事情,一個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隨后簾子被撩開。
一個身著騎裝的小男孩手提皮鞭興沖沖的跑了進來。
“母親!我剛剛抓了個…關(guān)內(nèi)人?!笨吹轿葑永锶藭r,男孩聲音逐漸弱了下去。
看起來似乎說錯話了,蘇合訕訕的住了口,求助的向父親看去。
長袖善舞的男人此時也有些傻眼,今天這是怎么了?關(guān)內(nèi)人直往蠻荒跑。
族長咳嗽兩聲:“@¥%……”
男孩耷拉著臉,轉(zhuǎn)身走了出去,不久,一個灰頭土臉的男孩被拎了進來。
之所以說拎是因為那男孩根本站都站不起來。
屋子里又多了兩個男孩,但剛剛和諧的氛圍卻一去不返,大家大眼瞪小眼。
凌小小則是扶著額頭,太陽穴都突突直跳。
琢磨著怎么開口。
“你怎么會在這里?”
癱在地上的男孩聽到這聲音才回了一點神。
是她嗎?終于找到她了!
男孩往前爬了兩步,抓著凌小小的裙角,這才安定了一顆動蕩不安的心。隨后嚎啕大哭了起來。
凌小小太陽穴跳得更厲害了。真是陰魂不散!
族長一家一看她們認(rèn)識,林語提議給她們留些空間,于是一家人回避了。
等到族長一家離開,凌小小這才打量起顧逸君來,沒錯!就是顧逸君。
一身紅衣已經(jīng)布滿褶皺,有些破爛,俊俏的一張臉此時灰頭土臉,毫無形象可言。這要是被別人看見,名譽還要不要了?還嫁不嫁人了?
顧逸君終于找到想要找的人,這才恢復(fù)了些力氣。
“我逃出來的…”顧逸君怯怯的放開凌小小的裙角。
就知道!簡直就是個惹禍精。這下怎么辦?自己可怎么跟顧員外交代?人家好好的兒子跟著自己跨越了幾百里,竟然追到了蠻荒?!
凌小小頹然,這家伙整天跟著自己做什么?
“你來做什么?”凌小小面無表情的道。
“我…”顧逸君神情扭捏,即使隔著一層灰塵也看的清清楚楚。
這怎么好直說,但事已至此,他鼓起勇氣,揚著臉盯著好不容易追到的人,“我來找你!我不要去朱雀城嫁給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
震雷始終站在凌小小身后,抱著胳膊,好整以暇的看著。
有人敲門,送進一盆熱水,和一身衣服,還挺細心,冬雪接過來。
但她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主子還在這里呢,這是把顧公子當(dāng)成了主子的男人?
冬雪目光古怪的看著身高只到震雷腰間的主子,主子還這么小,她們哪只眼看出主子像是有男人的?
被冬雪的目光刺激到,凌小小瞬間炸毛,這眼光什么意思?
冷冷的脧了一眼,似乎有殺氣溢出。
冬雪縮縮脖子。
端著熱水幫顧公子擦洗換衣,凌小小二人避了出去。
等到他換好衣服才再次進來。
顧逸君感覺像是重生一般,前些日子的陰影也被統(tǒng)統(tǒng)洗刷掉。
“怎么只有你一個人?你那個跟班呢?”凌小小邊看著顧逸君吃東西邊問。
“唔…”顧逸君有些噎住,凌小小條件反射的遞了一杯奶茶,等她回過神來想要收回已經(jīng)晚了。
顧逸君接過,順下食物,笑瞇瞇的道:“我嫌他礙事,扔路上了?!?p> 凌小小再次扶額,這大公子,不食人間疾苦也就罷了,還把伺候的人扔下了,他懂得怎么照顧自己嗎?這一路沒餓死算是天大的奇跡!
“你放心啦!我是在快要追上你的時候才甩掉他的?!鳖櫼菥缘貌畈欢嗔?,不雅的摸摸肚子。
凌小小已經(jīng)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了,這個孩子腦袋里是不是缺根弦?她真想撬開看看。
合著還是利用完才扔的?讓人哭笑不得。
“搞得這么狼狽,你圖個啥?”凌小小試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顧逸君擦擦嘴才認(rèn)真的看著她,她的睫毛好長啊,皮膚好好??!讓男人都嫉妒。
“圖你??!”顧逸君說的理直氣壯。
冬雪“噗嗤”一聲笑了,主子這次遇上對手了。
凌小小丟給他一個眼刀子。
“我來的路上還遇到打仗了呢?!?p> “什么?!”
凌小小這下坐不住了,“你在哪里遇到的?”
顧逸君順了順頭發(fā),都不關(guān)心人家…
“不知道啊,我順著你的路過來的,離這里大概不遠。”
來的時候還風(fēng)平浪靜,即使有些人心惶惶,也沒有打起來的征兆??!怎么突然就打起來了?
凌小小這一瞬間想了很多。
回頭看了一眼震雷,只見她表情淡然,顯然對此一點也不吃驚。
“你知道?”凌小小話音有些冷。
震雷點頭,“不然小主子怎么會覺得我會任憑您來這蠻荒之地?”
原來如此,因為蠻荒之地太荒涼,四國戰(zhàn)爭從來不涉及蠻荒之地,如果后邊真的打了起來,的確只有前進,躲避到這里才更安全一些。
那是不是說她也知道顧公子跟著自己呢?為什么不說?也不提醒自己?是故意的吧?有什么圖謀?
此刻凌小小很生氣,十分生氣!本以為她會可靠些,但她又做了什么?這么大的事情竟然沒知會自己,任其發(fā)展到?jīng)]法收拾的地步。如果有一天自己和她意見相左,她會怎么做?
這樣一想,自己竟然連一絲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壓下心中所想,凌小小強自鎮(zhèn)定下來。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
但戲還要做全套,她鼓著臉,賭氣的道:“為什么不告訴我?”
震雷一看,果然是小孩子脾氣,心想小主子雖然平時做事很有主張,但這種人情世故、陰謀詭譎不是可以無師自通的,神情也柔和下來。
“我是怕您擔(dān)心,也就沒說,這不是有驚無險嗎?”
看她的樣子像是哄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冬雪在內(nèi)心默哀,他太了解主子了,外表和善懵懂,內(nèi)心腹黑狡詐,典型的扮豬吃老虎,惹了她,說不定下一刻就會被咬一口,還找不到罪魁禍?zhǔn)住?p> 冬雪垂首,眼觀鼻,鼻觀心。
顧逸君則是興致勃勃的看著兩人,直覺告訴他,此時的凌小小戴著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