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章 吉爾尼斯之旅(一)放下香餌釣金鰲
既然找不到那六只潛在的威脅,鄭浩然對著摔到土里的那只巨魔腦袋補了兩槍就準備后撤,只可惜他想得太簡單了,你弄死一只巨魔,其他巨魔又怎么會這么輕易的放過你?畢竟這里是它們的主場,六只巨魔死死地咬住鄭浩然,同時不停發(fā)出各種呼號之聲,很明顯是在招呼同伴。
鄭浩然心里好苦,我就是來抓只寵物而已,怎么現(xiàn)在把野獸也原住民全給得罪了?難道這就是主角光環(huán)?
原本打算悄悄地離開,大槍的不要,可是好死不死被這一群巡哨的巨魔給撞上了,現(xiàn)在想不開槍那就連逃跑都做不到了。槍聲一響,獸群肯定會蜂擁而至,往北絕對會被野獸堵住,根據(jù)地圖來看,往南往西都有巨魔的棲息地,現(xiàn)在只有往食人魔的營地莫什奧格食人魔山逃跑一條路了,但愿自己別再把食人魔也給得罪了,不然真就是敵人遍地了。
作為傳奇獵人的傳人,鄭浩然自然不會顧頭不顧腚的把后背賣給敵人,且戰(zhàn)且退,攻敵所必救,攻敵所必守,鄭浩然卡著時機用攻擊緩解身后巨魔的攻擊并時不時地丟下一兩個陷阱阻緩身后敵人的追擊。
都不用切換成野獸追蹤技能,鄭浩然發(fā)現(xiàn)大批的野獸即將加入戰(zhàn)場。因為他明顯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在震顫,哪怕是在夜晚,都能看見北方的森林里揚起的塵煙,很明顯,獸群循著槍聲追了過來。
追擊鄭浩然的巨魔們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有大批的生物迫近,而他們追擊的獵物正帶著他們朝著那個大批生物迫近的方向逃跑,難道是獵物的援軍?這么大的動靜那援軍的陣容絕對小不了啊。六只巨魔猶豫了,相互看了一眼,追還是撤?不追頂多就是沒有了獵物會餓肚子,可要是和這么多援軍撞上了那自己以后就再也不會餓肚子了。權(quán)衡利弊下六只巨魔很識時務(wù)地掉頭撤退。
身后追兵退去,鄭浩然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和迎面而來的獸群相比身后的六只巨魔頂多算是令人討厭的蒼蠅,他現(xiàn)在必須要在獸群找到自己之前把自己藏起來,而附近最好且唯一的藏身地點只有食人魔的領(lǐng)地莫什奧格食人魔山。所以,沒有了追兵的鄭浩然撒腿狂奔,這讓撤退的六只巨魔更加堅信了自己的決斷是多么的英明。
鄭浩然最終成功在被獸群發(fā)現(xiàn)之前沖進了食人魔的領(lǐng)地。獸群盡管聲勢浩大,但是仍然在莫什奧格食人魔山之外停下了腳步。
幾只獵豹四下搜尋了一遍把巴爾瑟拉領(lǐng)到了鄭浩然沖進莫什奧格食人魔山的地方。
“那個該死的家伙鉆進了大怪物的領(lǐng)地了?!卑蜖柹а狼旋X地對身后的辛達爾和泰希斯說道,“現(xiàn)在怎么辦?”
辛達爾的嗅覺雖然不像巴爾瑟拉那么靈敏,但是依然可以清晰的嗅出鄭浩然就在附近,這讓它抓心撓肝的難受,抓住鄭浩然,弄死它這是它目前最大的心愿,可是這里是大怪物的領(lǐng)地,自己族群有有好多成員都被這些大怪物抓走當成了獵物,自己不是沒有組織族群反擊過,可是反擊的后果讓它至今想起來都遍體生寒。大怪物不僅擁有強橫的身軀,遠超老虎爪牙的武器,還有堅硬的護甲,更要命的是這群大怪物之中居然有好些個怪物是兩個腦袋的,它們可以肆意地使用各種奇怪的力量,比如憑空召喚出所閃電,雨雪,和所有野獸都懼怕的火焰,沖進大怪物的領(lǐng)地這根本就是找死,可是看著那個羞辱自己的家伙近在咫尺卻不能去抓捕,這也讓它難以忍受。
看著辛達爾糾結(jié)的樣子,巴爾瑟拉絲毫不帶猶豫的,帶著獵豹就往回走,泰希斯見狀也領(lǐng)著一眾迅猛空往后退去。
“你們要放棄了?”辛達爾惱怒地問道。
“奇恥大辱怎么能這么放棄?可是你看看這是哪兒?我們?nèi)齻€族群哪一個沒被它們當獵物圍殺過?你要是想你和你的族群被它們抹殺的話就留在這里好了?!卑蜖柹^都不回地說道。
辛達爾看看莫什奧格食人魔山,夜晚的月光下山體格外猙獰??粗C豹和迅猛龍都退去,獸群數(shù)量銳減三分之二,就算是留下的胡群也是都惶惶然不知所措,這時候要是那群大怪物沖出來自己這群爪牙必定一擊即潰。想到這里,辛達爾只得垂頭喪氣帶著暗暗慶幸首領(lǐng)英明的虎群跟著獵豹和迅猛龍兩個族群趕緊離開。
退出去好一段距離之后,辛達爾發(fā)現(xiàn)巴爾瑟拉和泰希斯兩個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自己。
“你們干什么?”辛達爾不明所以。
“這里太危險,如果再把族群留在這里很可能會損失慘重,所以我們兩個決定讓族群退會自己的領(lǐng)地……”巴爾瑟拉話沒說完,辛達爾就怒了:“要走你們走,你受得了那個討厭的家伙的羞辱我可受不了。我一定要弄死他!”
“你認為你的虎群里有幾只可以在大怪物的追擊下逃生?”巴爾瑟拉也不著急,淡淡地說道。
“你先聽巴爾瑟拉把話說完再發(fā)火。我覺得它的主意不錯。”泰希斯對暴跳如雷的辛達爾說道。對于這只老迅猛龍,辛達爾多少有點尊敬,畢竟這位統(tǒng)領(lǐng)迅猛龍族群好長時間了,在它的記憶里,它父親是虎王的時候這家伙就是迅猛龍領(lǐng)袖了,所以也就安靜下來,聽聽巴爾瑟拉怎么說。
“我的意思是把獸群散去,讓它們各自回各自的領(lǐng)地,我們?nèi)齻€留下,分別守在大怪物營地三個方向,只要那個家伙還出來,我們合力抓住他?!卑蜖柹瓋裳圩谱品殴狻?p> 辛達爾想了想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自己雖然沒有辦法對付那些大怪物的合力獵殺,但是想要逃跑還是可以做到的,散去族群一來可以避免無謂傷亡,二來就算遇到危險了自己也可以安心逃跑,憑它的能力監(jiān)視營地一個方向完全沒問題,巴爾瑟拉既然敢出這個主意那么自然也可以做到,至于老泰希斯,那更是沒問題了,至于對付鄭浩然,辛達爾相信集合它們?nèi)齻€的力量肯定可以戰(zhàn)勝他。想通了其中利弊,辛達爾點頭應(yīng)允。
看到辛達爾同意了,巴爾瑟拉和泰希斯立即分頭去遣散自己族群。很快,猛虎,獵豹和迅猛龍相繼散去,只留下三只領(lǐng)袖。
一只猛虎,一只獵豹和一只迅猛龍,蹲在莫什奧格食人魔山之外嘀咕了好一陣子,最終把任務(wù)劃分敲定,以食人魔營地為中心,辛達爾守南方,巴爾瑟拉守西方,泰希斯守住北方。約定好了怎么通知另外兩只伙伴之后,辛達爾往莫什奧格食人魔山南方走了,作為荊棘谷猛虎之王,自然對荊棘谷各方勢力極其領(lǐng)地了若指掌,它守的地方有不少散發(fā)著討厭味道的兩條腿生物,說到這些家伙,好像和自己追殺的獵物很像,除了膚色不同也就是多了兩顆獠牙。
“你真的認為憑借我們?nèi)齻€的力量可以抓住那只討厭的人類么?”泰希斯等辛達爾走的看不見了才問巴爾瑟拉道。
“是四個?!卑蜖柹仡^望向漆黑的森林深處,“那只怪物絕對不會不出手的。我們要做的就是協(xié)助它,然后在它殺死那個人類之前合力從它手上搶走就是了?!?p> 提瑞斯法修道院
黃奕斐的心情很不好。四天前離開布瑞爾到洛丹倫王城向國王陛下做了詳盡的匯報之后就通過傳送門回到了修道院,然后烏瑟爾·光明使者以白銀之手騎士團團長的身份責問黃奕斐在布瑞爾行動之中行為過激,違背了圣光教義。
黃奕斐據(jù)理力爭:“的確,好幾個洛丹倫王國的士兵死在我的手上,但是他們已經(jīng)被瘟疫感染無可救藥,我是按照他們的要求給他們作為人類最后的尊嚴?!?p> “你這個想法很危險!”烏瑟爾·光明使者臉色陰沉似水。
“什么才能不危險?等他們變成亡靈了再拿騎士團的戰(zhàn)友的性命去填?”黃奕斐反問道。
“圣光在上,他們都是我們的袍澤,你怎么可以殺死他們?至于之后凈化亡靈中的犧牲者是光榮的。”烏瑟爾·光明使者說的義正辭嚴。
“你一直這么認為的?”黃奕斐對烏瑟爾·光明使者的回答十分布滿,他的語氣已經(jīng)十分不善。
烏瑟爾·光明使者對黃奕斐語氣的變化沒有任何反應(yīng),也不回答這句話,就是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神中那股堅定任誰都可以看明白。
“明白了,當年你就是這么對阿爾薩斯說的吧?”黃奕斐火往上撞,作為洛丹倫甚至是人類王國戰(zhàn)斗力最高的軍團指揮,行事居然這么迂腐,這簡直是軍團的災(zāi)難,人類的災(zāi)難,所以他的話也就不再那么好聽了,“既然這樣,你當初怎么不遵從圣光的指引阻止他呢?”
烏瑟爾·光明使者臉色變得很難看,不是因為羞愧,在他的認知里自己雖然是阿爾薩斯的老師,但是自己只是一個爵士,怎么可能有權(quán)利干預(yù)王儲的決定,他臉色變得難看是因為難過,自己傾盡心力教導(dǎo)的弟子居然能干出屠城那種萬惡的事情,這是他作為老師最大的失敗,這才是他臉色難看的原因。
“夠了,黃奕斐,慎言?!比唷み_索漢知道自己這位老朋友的心結(jié),王儲屠滅斯坦索姆這是烏瑟爾·光明使者心中永遠的痛,連忙攔阻黃奕斐再往下說。
“憑什么?難道你也認為他的做法是正確的?把一切危險消滅于隱患之中不是更好么?”黃奕斐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怨氣,第一孝子當時屠滅感染瘟疫的斯坦索姆之前有沒有嘗試用圣光去凈化被感染者體內(nèi)的病毒,如果試過沒用,那他的決定無疑是最正確的,一國哭不如一城哭。如果沒有嘗試,那作為孝子的老師,選擇掉頭離開這種決定也太放縱孝子了,怎么到自己這里就死抓著不放呢?
“住口!”塞班·達索漢真的怒了,看這烏瑟爾·光明使者難受的樣子他喝阻道,“來人,把黃奕斐關(guān)進地牢,讓他好好懺悔?!?p> “我不服!我是暴風王國的雙爵位子爵,你們沒有權(quán)利處置我!”黃奕斐可不想被關(guān)起來,尤其在這種對錯還沒分清的時候。
“可你也是白銀之手騎士團的成員。來人,拉下去!”塞班·達索漢也怒了,臭小子你新來的居然就得到老師的寵愛也就算了,可是不能恃寵而驕欺負我們這些老人吧?
“我不服,我要見老師!”黃奕斐喊道。
“老師在閉關(guān),在白銀之手騎士團里,我還是有權(quán)力處置你的?!比唷み_索漢冷著臉盯著黃奕斐,作為軍人怎么可以不聽長官命令,還想越級上訪?
在塞班·達索漢的逼視下,黃奕斐最終還是選擇了從心,烏瑟爾·光明使者和塞班·達索漢任何一個都可以輕易鎮(zhèn)壓自己,真要是逼得他們倆動手那就徹底完了。不就是關(guān)進地牢么?大不了等老師開關(guān)出來的,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啊……
迫不及待地跳下船的朱亞非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還是腳踏實地的感覺好啊。只不過他肆無忌憚的呻吟聲引得碼頭上的人紛紛側(cè)目,不過朱亞非卻絲毫不介意別人盯著他看,完全沒有逃亡的覺悟,因為此時的他早已把自己拾掇的面目全非,就算是他那些最為親密的朋友當面,只要他不開口說話也無法輕易認出。
“陛下,我們還要繞過大海岬趕到吉爾尼斯城的碼頭送貨,這個小港口上面就是格雷邁恩莊園,雖然沒有吉爾尼斯城的繁華……”卡拉·海角諂媚地對朱亞非解說,可是后者根本不領(lǐng)情。
“就你話多,到了吉爾尼斯城交完貨老實在碼頭等著,要是朕到了碼頭看不到你的船,哼哼……”朱亞非不耐煩地打斷了它的話,抬頭看了看天空,最近幾天盤旋在空中的黑龍明顯少了很多,估計是換別的方向追去了,吉爾尼斯天氣不太好,霧氣太重,有利于躲避空中偵查。
“一定等,一定等。那么,我就告退了?!笨ɡず=敲Σ坏貞?yīng)承道。朱亞非沖它揮了揮手之后它如蒙大赦,飛速返回??吭诖a頭的船隊上生怕這位又生出什么事端來。
格雷邁恩莊園,吉爾尼斯王國的王室莊園,作為曾經(jīng)的七大人類王國之中和其他國家聯(lián)系最少的封閉國家,國王吉恩·格雷邁恩更喜歡帶著王后米亞·格雷邁恩以及子女離開吉爾尼斯城之中的皇室庭院來這里休息,哪怕每每因為管理王國必須往返于莊園與皇城之間,國王也是樂此不疲,哪怕來回一次需要浪費近半個月的時間。
朱亞非一邊在腦中回憶著拉文霍德莊園之中對吉爾尼斯所記載的資料一邊暗自吐槽,作為一個國王,老狼,啊不,將來的老狼還真是不稱職啊,你要是想住在莊園里舒服那就別當國王啊,真是占著茅坑不拉屎。
在碼頭的集市和一個馬販子討價還價了半天,為了一個銀幣差點掏刀子之后馬販子終于被他煩得忍無可忍最終答應(yīng)了朱亞非以他說的價格把馬賣給他。
“既然這樣,這馬鞍也賣吧?給你加一個銀幣。”朱亞非付了買馬的錢之后又掏出一個銀幣指著旁邊擺放的一副鞍具說道。
“滾!”馬販子直接就暴走了。特么的上好的高山馬(以他的眼光來說,作為民用來說,也就是駑馬)市場價都是十個金幣,我都以八個半金幣的價格賣給你了你非要八個金幣外帶四十九銀幣,你耐性好我比不過你,少賺一個銀幣就少一個吧,可是這鞍具可是我老婆用了上好的皮革花費了半個月才做好的,光成本就不下兩個金幣,沒有兩個半金幣怎么可能賣?一個銀幣?對得起我老婆那半個月的熬夜么?
“真是小氣的家伙,奸商!”朱亞非不屑地收起銀幣,也不要韁繩鞍具了,縱身跳上光禿禿的馬背,在馬販子無邊的謾罵下離開了碼頭。
不得不說這個馬販子養(yǎng)馬訓(xùn)馬的本事的確不錯,這匹高山馬的性格十分溫馴,在山路上小跑也十分穩(wěn)當,跑了一段路之后朱亞非十分滿意這匹馬,拍了怕它的脖子然后從它的背上跳了下,嚇得路上行人一陣雞飛狗跳,高山馬十分懂事的減速停了下來。
“真是不錯。賞點小玩意兒給你?!敝靵喎谴罄膹纳砩贤馓湍Х诖?,標著不同幾號的魔法口袋亂七八糟扔了一地,足有十七八個之多。拿起其中一個,從里面拽出一副相當奢華的韁繩鞍具慢慢地給才買的腳力裝上。
“嗯,這樣看起來就很有點好馬的樣子了?!敝靵喎菄R轉(zhuǎn)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這才一把劃拉起地上的魔法口袋再次翻身上馬,一抖韁繩催馬狂奔而去。
“有意思,哥哥,這個人不會是傻子吧?居然把那么奢華的公爵禮儀用的馬具裝在那么差勁的馬上?!甭愤厾恐R慢慢走著的一男二女之中一個一身勁裝的少女拉著少年的胳膊說道。
“一個身上帶著十七八個魔法口袋的家伙身家必定不菲,有這個身價的干出什么事來都可以理解,把父親衛(wèi)隊的馬具裝在狗身上的事你做的還少么?”少年捏著勁裝少女的臉笑著說道。
“你的眼睛是出氣用的?還是未老先衰耳朵也不好使了?你看不出那鞍具是公爵才能用的制式么?就算看不出來苔絲也告訴你了吧?這位是哪個公爵家的?”另一個穿著一身長裙的少女冷哼了一聲說道。飄逸的長裙讓她看起來仙氣十足,可是一開口就霸氣側(cè)漏。
“有意思啊有意思,居然還有我們不認識的貴族子弟,不過這家伙真是沒規(guī)矩,居然隨從也不帶就一個人跑出來浪?!鄙倌昕粗靵喎沁h去的背影說道。
“哼,你還有臉說別人?你帶隨從了?”長裙少女給了他一個白眼。
……
少年一陣無語:“我又沒得罪你你干嘛老跟我過不去?”
“你父親得罪我父親了,我不敢找他的麻煩,父債子償欺負欺負你有什么問題?”長裙少女冷哼一聲說道。
“哈哈,也就只有羅娜姐姐才敢欺負哥哥你了。”勁裝少女笑得很開心。
“你是我妹妹么?你哥哥被人欺負了你還這么開心?白疼你了?!鄙倌旰藓薜卣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