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還是同樣的事情。
獨立的辦公室,各自忙碌從不打招呼的同事。
對著電腦前傳來的字母,輸入到另一臺電腦。
這就是我的工作。
你們可能想象不到,就是這樣的工作月薪竟然有一萬元。
很規(guī)律的每十分鐘左右就會發(fā)來一個字母,起初我還好奇試著去拼寫。
把它們抄在身邊的小紙條上,可會發(fā)現(xiàn)這完全沒有意義:
(NMKGWTJP)
但為了這么多工資,我還是努力的干了下去。
當(dāng)然了,一天八個小時很快就會過去的。
根本不會感覺到累。
叮~又來了,這次是:“L”。
我不慌不忙的輸入了另一臺電腦,并按下了確定。
終于下班了,沒什么比回到我溫暖的家。
泡在浴缸里,洗上一個溫暖的熱水澡更舒服的事情了。
人生最愜意的事也不過如此吧。
等等,這是什么?
為什么我的浴缸上會貼著一張紙條?
是誰的惡作???
可我家平時就只有我一個人?。?p> 仔細(xì)一看,紙條上面居然規(guī)規(guī)整整的寫著:“浴缸”兩個字。
浴缸是我前不久剛買的。這肯定是商家的惡作劇。
我撕下了紙條。
我的浴缸居然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個紙板箱子。
而我就坐在這紙板箱里,水淹沒了我的身體。
可紙板箱一點都沒有被水浸濕。
等等這水?我抬頭看了一眼上方的蓮蓬頭。
我的蓮蓬頭上面居然也有一張紙,這到底是誰在惡作劇?
我撕下了蓮蓬頭上的紙條,眼前的蓮蓬頭變成了一根破舊的棒球棍。
。。。。。。
“我受不了啦,醫(yī)生。我是不是病了?我能在各種東西上看見寫有東西名字的紙條,只要我撕下紙條東西就會變成別的東西。你聽的明白我說的嗎?比如這張桌子上如果有一張紙條,我撕下桌子的紙條。桌子就會變成一顆大石頭,或者別的什么奇怪的東西?!?p> 醫(yī)生無精打采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我想是你工作壓力太大了。這樣吧,我給你開一點安神的藥。”
“大概多久能好?”我不解的問道。
“這個瓶子里有63顆藥丸,一天吃一顆。兩個月后還不好,你再來找我?!贬t(yī)生平淡的說道。
回家路上我看看手里的藥。
上面也貼著紙條,我慢慢的撕下了手里藥上的紙條。
藥變成了打氣筒。
我想我病的更重了。
當(dāng)然病的再重也要工作啊,第二天一早我來到了我的公司。
一天的工作又如期開始了。
?!娔X里又傳來了一個字母,是:“O”。
我對著另一臺電腦按下了:“O”,點了確定。
等等不會吧?又來了?
電腦的顯示器上居然也有一張紙條。
我手下意識抓住了那張紙條,是不是我撕下了它我的工作就會消失?
我不敢再想,收回了右手。
一分鐘、兩分鐘。。。
我足足發(fā)呆了十分鐘。
叮~屏幕上跳出了下一個字母:“V”。
我醒了,對著另一臺電腦顫抖的按下了:“V”和確定。
我這是怎么了?不停揉擦著雙眼。
我的眼睛難道壞了嗎?
看著天花板,不是吧?我的天!
從未仔細(xì)觀察的天花板上也貼著一張紙條。
這是要瘋,我不信這個邪。
我把凳子放上柜子上。
吃力的爬上柜子,踩上凳子。
緩緩站起觸摸到了天花板。
死死的抓住了紙條。
上寫著:“光圈公司大樓”,這就是我的公司名字。
我顫顫巍巍的揭開了紙條。
我還是我,而我的公司變成了一堆廢墟。
我工作的電腦還在原地。
當(dāng)所有的東西都在告訴我。
我瘋了?我想是它們瘋了。
?!娔X跳出了下一個字母:“E”。
我輕輕一笑,揭開了電腦顯示器上的紙條。
果不其然這么多年,我居然是在對著一個垃圾桶在工作。
這是何等的諷刺,這個世界怎么了?
我捂著腦袋跑著,避開形形色色的人群。
逃離看似忙碌的街道跑到了郊外,跑出了城市。
那個我曾經(jīng)認(rèn)為是城市的城市,我在想會不會有一張寫有城市的紙條。撕下它眼前就會變成一堆廢墟?
遠(yuǎn)遠(yuǎn)的我居然看見了圍墻?
在這個我從未離開的城市外,居然有著一整面十幾米高的圍墻。
圍墻高的突破天際,在城市里卻根本看不見。
圍墻一望無際,似乎包圍了我生活了整整三十年的城市。
這到底是什么?好奇的沿著圍墻,走了很久居然看見了一扇半開的門。
門里是一個軍事基地,到處都是骸骨和生銹的武器。
最深處的一個房間,桌上有一份藍(lán)皮包裹的陳舊文件和一本發(fā)黃的日記。
藍(lán)皮包裹里的文件名叫:《核武器疏散文案》。
發(fā)黃的日記的內(nèi)容是這樣的:
我們的市長放棄了我們,敵國對我們投放了核彈。所有出口都被重新焊接。根本沒有出路,而我們這些窮人只能在爆炸之后茍延殘喘的活著。不過伽馬醫(yī)生沒有放棄我們,哪怕我們已經(jīng)被輻射塵埃變的畸形。生出的后代也一代比一代變異,靠吃泥土就可以生活。伽馬醫(yī)生是偉大的心理醫(yī)生,他教會了我們催眠的力量。他說一直重復(fù)告訴我們的后代在物體上貼上想要東西的名字,就能看見想要的東西。我們一代一代變異的子孫都繼承了這種完美的幻覺。他們可以生活在這完美的烏托邦。
我雙手撫摸過自己的臉頰,我變成了奇怪的樣子。
我能清楚的看見我畸形的手臂和膿包,我大聲的尖叫。
。。。。。。
十天后,我又回到了我的工作。
這是另一家叫黑山的科技公司,還是一個月一萬的工資。
工作性質(zhì)居然和之前的沒有什么變化。
叮~你看字母又來了,這次是:“S”。
我敲入另一臺電腦,按下了確定。
順便按緊了一下貼在顯示器上的紙條。
你可不要再掉了,那簡直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