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下紅唇柔軟,那種熟悉的觸感只震得司空澈心神一顫,那種再嘗試一遍的渴望瞬間侵占在他的心頭,但是下一瞬,他已經(jīng)堪堪撤回了自己的手,目光亦是避開蘇洛寧瑩白如玉的脖頸。
他暗自警告自己,若是再亂動欲念,你遲早被她拒之千里。
司空澈知道今日溫泉之事已經(jīng)超出蘇洛寧可以接受的范圍,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再敢有什么逾矩之為,那她必然要對自己退避三舍了,這并不是他樂意看到的情形。
而蘇洛寧之于他又像是罌粟,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只要沾上一點就想要更多,永遠(yuǎn)不知滿足,而這,只會讓他萬劫不復(fù)。
蘇洛寧見司空澈沉默不語,不禁側(cè)頭看他,目光中映出他那略顯離索的神色,心驀地一軟,開口便道:“嗯……其實男人有的時候……我可以理解。”
司空澈眸色一暗,反問道:“理解什么?”
明知故問!虧自己剛剛還心軟了,“你放心,等出了行宮,你就可以去找你的那些……‘紅顏知己’去,我一定會替你遮掩的,母后那里你不用擔(dān)心。”
卻見司空澈目光銳利地瞪著她,眸中似有晶亮怒氣。
可蘇洛寧偏偏還不怕死地加了一句,“聽說……憋太久了對身體不好?!?p> 聽了這話,司空澈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只覺自己不能再跟她獨處一室了,否則難保自己不會有掐死她的沖動。便沖著她冷冷哼了一聲,隨即轉(zhuǎn)身走出內(nèi)室,一直出了殿門。
看到司空澈面色復(fù)雜地走了出來,寄雨連忙步入殿內(nèi),進(jìn)到內(nèi)室,正看到蘇洛寧有氣無力地歪在榻上,神色有些糾結(jié),寄雨心道: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這又是怎么了?
“小姐?”寄雨試探地喚了一聲。
卻聽得蘇洛寧一聲哀嘆,“寄雨,我遇上了一件棘手的事情。”
寄雨更是疑惑了,小姐打理蘇家產(chǎn)業(yè)這么多年,遇上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簡直是成百上千,可從沒在她臉上見過這等沮喪的表情,卻不知小姐口中這件‘棘手’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而這廂司空澈離了寢宮,便徑直去找了趙明朗,這個時候他需要喝些酒來疏散一下內(nèi)心郁悶的情緒,但是自己一個人喝酒又太凄涼了些,索性就借機問一下明朗有關(guān)蘇綺蔓的事情。
正好趙明朗剛泡完溫泉出來,只覺通體舒暢,聽聞司空澈想邀他喝杯酒,便也欣然同意。
兩人來到趙明朗下榻的寢宮,宮女為二人端上一壺酒并佐酒小菜四碟,方才緩身退去。
趙明朗是多熟悉司空澈的人啊,他方才甫一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他就察覺出司空澈情緒的不對。
“遇上什么不痛快的事情了?跟兄弟我說說?!壁w明朗飲了一口酒,含笑看著司空澈道。
司空澈聞言亦是含笑搖頭,“‘情’之一字,你解得了嗎?”
這聲音里略帶著的澀意讓趙明朗猛地一怔,半晌之后方才道:“你認(rèn)真的???”
“你還記得我們以前一起念書,每讀到情深不渝的句子時,總是嗤笑,只說作者太過矯揉造作,如今,我卻是信了?!?p> 趙明朗仍舊有些不可置信,“是你新娶的王妃嗎?”他看得出司空澈對蘇洛寧的不同,可他沒想到司空澈對蘇洛寧……已經(jīng)到了這種程度。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方是喃喃道:“也是,依著那女子的容貌性情也是應(yīng)該。”
司空澈聞言自嘲一笑,本來欲出口的話卻是在舌尖打了個轉(zhuǎn),出口卻道:“現(xiàn)在該我來問你了,此次西山之行原本沒有?王和?王妃的,他們此來,可是為了商議你跟舞陽的婚事?”
趙明朗頓了一下,這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飲下,那俊朗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難言的復(fù)雜之色,“是?!?p> 他臉上這復(fù)雜的表情怎會被司空澈錯過,心中一沉,便是追問道:“你不愿娶舞陽?是因為蘇綺蔓嗎?”
聽到蘇綺蔓的名字,趙明朗稍愣了一下,繼而疑惑地看向司空澈,“我跟舞陽的婚事跟蘇綺蔓有什么關(guān)系?”
想了一下,他忽而一笑,抬手拍上司空澈的肩膀,笑道:“你誤會了,此次翰王和翰王妃同來,是受了舞陽的托使,跟皇后娘娘取消跟我的婚事的?!?p> 他的話著實讓司空澈驚了一下,“你們要取消婚事?還是舞陽的主意?”說罷,他仔細(xì)觀察了一下趙明朗的神色,“你……沒事吧?”明朗跟舞陽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如今舞陽突然要取消婚事,卻不知明朗心中是何感受。
趙明朗被司空澈臉上關(guān)切的神色弄得哭笑不得,不由道:“你放心,我現(xiàn)在的心情絕對要比你好,要說安慰也得是我安慰你才對?!?p> 見司空澈不應(yīng)話,他頓了一下,繼續(xù)道:“其實你也知道,我跟舞陽的感情呢,說不上很好,也說不上不好。對這樁婚事呢,我們兩個的態(tài)度,都是無可也無不可。如今舞陽說她已心有所屬,想把跟我的事情處理清楚,我也沒什么好阻攔的,畢竟我們的婚事也只是眾人鬧哄出來的罷了,要說實實在在的婚約是沒有的,只不過好歹也是皇后娘娘撮合,總要跟她說一聲?!?p> 司空澈見趙明朗表情平淡,卻真的不像傷心之色,但惋惜總是有的,他知道明朗對舞陽的感情雖然不至多深,但是早已把她看作自己未來的妻子了,如今舞陽突然變卦,他難免失落。
“那蘇綺蔓呢?你跟她又是怎么回事兒?”
趙明朗凝眸看他,卻是疑惑道:“你今日怎么老是提起蘇綺蔓來?我跟她能有什么事兒?不過看在她是你王妃親姐姐的份兒上,護(hù)送她回京罷了,反正當(dāng)時也正好碰上了?!壁w明朗說著,卻是曖昧一笑,“說起來,如果不是她逃婚的話,如今你的王妃就是她,而蘇洛寧就成了你的小姨子,這關(guān)系可是有趣的很哪。”
司空澈最不愛聽到這樣的假設(shè),因為這會讓他想到,差一點,他就要失去洛寧了,雖然他從未得到,但是這樣的假設(shè)會讓他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