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理由,秋叔應(yīng)該能想到,我確實因為跟可兒的關(guān)系而想要極力保住望江樓,不讓那些幕后之人吞噬掉望江樓?!鄙蜓缘难壑懈‖F(xiàn)一股堅毅的神色,臉上流露一絲淡淡的甜蜜,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身邊男人的唯一女兒與自己也有著情愫,絲毫沒考慮到對方為女兒打抱不平。
“這個原因我確實能想到?!甭牭缴蜓缘脑捳Z,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現(xiàn)一絲尷尬,和女兒的意中人在談?wù)摿硪粋€女子,這個感覺實在有些怪怪的,心中隱約有點為女兒叫屈,可這個問題自己又不能太過干涉,畢竟這是女兒的情感,女兒就是喜愛眼前這個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中帶著一絲賤賤的感覺的男人。
沈言表面上看起來雖然有些賤,但是,人格和人品卻是讓自己無法可說,有擔(dān)當(dāng),有能力,更是深得帝心,如果不出意外,前途將不可限量,不可否認,這樣的人物確實為女子的良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有些過于花心,無法做到專一。
“第二個理由,秋叔其實應(yīng)該也能猜到,只是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而已?!鄙蜓圆⒉磺宄锬桨状丝棠X海中對自己的印象和評價,眼神中流露一絲無奈,嘴角泛起一陣淡淡的苦澀,緩緩說道,“我需要錢,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寸步難行,尤其是在這個繁榮的金陵城,想要獲得更大平臺的發(fā)展,兩袖清風(fēng)只會迎接死胡同。”
“你這話雖然有失偏頗,但我確實找不到一個更偉大的詞或者立場來反駁你?!甭牭缴蜓缘倪@個理由,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現(xiàn)一絲濃濃的震撼,一個還不滿二十的年輕人竟然有著如此深的感悟,這是妖怪呢還是天才,要知道,自己明悟這番道理時已然過了而立之年,自己即便明悟了這個道理,可自己卻不屑為之,也正是如此,自己雖然博得了好名聲,卻讓自己和盈雪的生活很是清苦。
“我只是有些好奇,即便你保住了望江樓,程家小女娃就會將銀子無限的供你使用嗎?”雖然贊同沈言的理念,但是內(nèi)心中還是有些排斥,眼神中不由得浮現(xiàn)一絲復(fù)雜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瞧見沈言露出一副無奈的神情,秋慕白的眼中閃現(xiàn)一絲淡淡的明悟,或許沈言只是想要獲得一個更好的生活水平,這樣對盈雪也沒啥壞處,或許沈言知道了皇上讓其承擔(dān)孤臣的使命后,一直想著如何擺脫這個命運,而錢有時卻是一個很有效的手段。
“不瞞秋叔,我現(xiàn)在所有的開銷,絕大多數(shù)都是來自可兒的無償提供,這也是我為何要極力發(fā)展望江樓,讓望江樓更賺錢,做的更大,更不允許別人從我的手中搶走這個賺錢的平臺。”說到這里,沈言的眼神中浮現(xiàn)一絲濃烈的堅毅,仿佛餓極了,好不容易乞討到一碗可以飽腹的食物,而此時恰巧有人想要搶奪他的碗里的食物,沈言只會拼了命的護住這碗可以讓自己飽腹的食物。
“我雖然無法接受你的觀點,但是我能理解,也能感受到你想要護住來之不易的東西。”秋慕白輕輕的點了點頭,“第三個呢?”
“秋叔有所不知,可兒的娘與皇上是舊識,而從皇上對可兒的眼神中可以看出,皇上的心中有可兒的娘,這個原因,還不值得我要拼命保護望江樓嗎?”沈言小心的掃視了四周一眼,見周圍沒幾個人,稍微壓低聲音,緩緩說道。
“你說的是真的?”聽到沈言的話語,秋慕白的眼神頓時一亮,寫滿了驚訝。
“這事有必要欺騙秋叔嗎?”沈言輕輕的點了點頭,眼神中浮現(xiàn)所以肯定。
“那皇上是否知道要動望江樓的人是誰嗎?”秋慕白稍微平復(fù)一下有些跳動不已的心,裝著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神態(tài),緩緩問道。
“皇上或許早已知道,但是我今天也將此事向皇上做了一個簡單的陳述,只是并沒有誰出誰是幕后之人。”沈言并不清楚皇上是否早已知道,但是以皇上的為人,他不可能不知是誰在搗鬼,只是為了收攏那張無形的大網(wǎng),皇上一直沒有采取措施,或者說,望江樓的丟失與皇上的布局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故而皇上才會不理不睬。
“皇上當(dāng)時的態(tài)度是?”秋慕白有些震撼和好奇,好奇皇上到底抱著怎樣的心態(tài)在看待此事,這也決定這自己在此事上要花怎樣的精力和代價去幫助沈言。
即便盈雪喜歡沈言,自己也不可能毫不保留的幫助沈言,起碼眼下的沈言還不值得自己全力支持,也許等沈言有了一定的實力和地位,自己或許會改變自己的立場和想法,但眼下,還是各自為自己的前程和利益為好。
這不能說秋慕白過于現(xiàn)實,只是官場確實如此,父子之間站在不同的陣營都是常見之事,更何況八字只有一撇的翁婿關(guān)系。
“皇上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我從皇上的眼睛中看出了一些怒火,真的怒火,即便皇上隱藏的很好,可我還是很清晰的看到了。”沈言的眼神中閃現(xiàn)一絲回憶,臉上浮現(xiàn)一絲肯定,“或許,這個是皇上故意讓我看到的,如此好讓我更能大膽的為皇上沖鋒陷陣,撕破那些人的布局和陣線,為皇上的反擊起到橋頭堡的作用?!?p> “你為何有這個想法?”秋慕白心中有些詫異,沈言看待問題的高度竟然不必自己低,甚至有些視角還超越了自己。
“說實話,我心中一直有一個很奇怪的念頭:如今朝堂讓各位皇子弄的四分五裂實在是皇上一手布的局,以皇上的精明和強大的手腕,皇子們不可能有絲毫機會從皇上的手中奪取權(quán)力,可事實卻是真實的存在,那皇上為何要這么做呢?”沈言說到這里,稍微停頓片刻,似乎在尋找答案,又似乎在組織語言。
“皇上此舉,或許是引蛇出洞,將那些門閥、大族們準備一網(wǎng)打盡,如果這是真的,那皇上這一盤棋下的會讓天下人為之震驚、為之瘋狂,畢竟天下間,還沒有人有這么大魄力和氣度下這么大的一盤棋,一盤以天下為棋,連皇子都成為棋子。同時,皇上此舉,不排除在篩選接班人的可能,誰能在這個棋盤中存活下來,不見得就不能成為皇上的接班人?!鄙蜓缘难凵裰虚W現(xiàn)一絲明悟的光芒,充滿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