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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頑主

第五章 欲擒故縱

大唐頑主 九盞清茶 2176 2016-10-20 07:58:43

  李湞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得不耐著性子解釋道:“你們年紀還小,官場上的事你們不懂,這根本就不是什么紕漏不紕漏的問題,而全在于陛下愿意看到什么樣的結(jié)局!”

  三人聞言瞪著眼睛一臉的茫然地望著李湞,完全沒明白他在說什么。

  “你倆聽懂了嗎?他說的是個啥意思?”嚴恒壓著嗓子問劉弘、李漠。

  見到二人木訥的表情后,嚴恒頓時長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口中喃喃低語:“那就好,那就好!”而后繼續(xù)瞪著大眼睛望著李湞。

  李湞臉色鐵青,想伸手狠狠地在每人臉上扇上幾巴掌,但看到三人那壯碩的體格后不得不悻悻作罷。

  “好吧,現(xiàn)在將那送信人帶來,我想他應(yīng)該比你們靈醒一些!”李湞像趕蒼蠅般對三人擺了擺手。

  聞言之后,嚴恒立刻扯著嗓子向屋外的侍衛(wèi)喊道:“將那狗殺才帶進來!”

  侍衛(wèi)應(yīng)聲而去,片刻之后便將一名手腳反綁的中年男人帶了進來。

  此人看上去四十出頭,生得細眉窄目,塌肩含胸,頭戴幞巾,身穿盤領(lǐng)缺胯袍,腰系黑布鞓革帶,腳上一雙滿是塵土的皂靴,看上去一副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除了長得丑了些倒是一副尋常百姓的裝扮。

  其方一進屋便率先開口說道:“不管你們是什么人,都休想從我口中套出半個字來!”

  李湞皺著眉頭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數(shù),而后咧嘴一笑:“你看,我什么都還沒問,你便說了二十一個字,這算不算是一個友好的開始呢?”

  男人怒目而視,緘默不語。

  嚴恒脾氣暴躁正要上去動手,卻被李湞一把攔下。

  “大郎攔我做甚,看我不撕了這狗奴的嘴!”

  李湞聞言笑道:“在這江陵府,他是客,我們是主,堂堂江陵府第一敗......呃,不,少年英杰欺負一個外地人,傳出去折的是咱自家臉面!”

  男人聞言面色微變。

  嚴恒等人也是一愣,訝異道:“怎么?他并非江陵人士?可他明明是江陵口音!”

  “笨,口音是可以學(xué)的!他若是江陵人士怎么可能不認識你這江陵府第一敗......少年英杰呢?!”李湞的眼睛始終不曾離開男人的臉,自然也注意到了方才其臉色的微妙變化,是而李湞此時更加確信其并非江陵人士。

  嚴恒早已被李湞罵得習(xí)慣,自然也不在意此時這一兩句,聞言之后似乎覺得也有些道理,當(dāng)即對那男人怒叱道:“快說,你到底是誰?哪里人士?!這封狗屁名單是誰交與你的?!又有何企圖?!”

  嚴恒一連串問題一股腦地迸了出來,而那男人卻依舊緊閉其口,不肯多說半個字。

  李湞見狀緩緩走至男人跟前,咧嘴笑道:“這位壯士,我李湞此生最敬重如你這般的忠直之士,既然你不愿說,那我也不好勉強,想來你也有你的苦衷,我這便為你松綁,你即可自由離去!”

  “大郎,你這是作甚?”嚴恒等人趕忙阻攔。

  男人也是一臉的驚詫,難以置信地望著李湞。

  “你......放我走?”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湞不理會嚴恒三人,對那男人泛起春風(fēng)般的笑意:“自然要放,不僅要放你走,在臨走之前我還要召集兄弟幾個在醉月招與壯士痛飲一番,而后再親自將壯士送出城!”

  嚴恒聞言頓時一臉懵逼,不知李湞究竟搞什么名堂,趕忙回頭看了看劉弘、李漠,當(dāng)看到二人同樣一臉懵逼的表情,口中不禁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相對于嚴恒三人的一根筋來說,男人瞬間變明白了李湞的用意,臉上的表情由憤然逐漸變得頹喪。

  “呵呵,來來來,我這便親自為壯士松綁!”李湞伸手就要去解開繩結(jié),但卻被男人一閃身躲了過去。

  “咦?壯士,這是為何?難不成你不想走了?不想回家與家人團聚?”李湞故作驚訝。

  二人這一推一讓使得劇情瞬間反轉(zhuǎn),不明所以的嚴恒三人面面相覷。

  男人抬起頭輕輕閉上了眼睛,臉上表情顯得頗為復(fù)雜,而李湞則笑而不語,只是靜靜地望著男人。

  許久,男人一咬牙開口說道:“也罷,這位少郎君年少多謀,我馮直栽得心服口服,少郎君想要知道什么盡管問吧!”

  男人話音方落,嚴恒、劉弘與李漠三人倒是險些栽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多謀了?怎么就心服口服了?昨日還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怎么現(xiàn)在還未曾屈打就輕率成招了?

  李湞聞言一擺手趕忙說道:“這位壯士先別急著說,方才夸我那幾句我倒是很受用得很,煩勞再多說幾遍!”

  馮直的臉色瞬間由白轉(zhuǎn)綠,瞪著一雙小眼睛如看怪物般地望著李湞。

  但見李湞一臉期盼的表情后隨即又嘆道:“少郎君莫鬧了,想問什么便問吧,在下定然知無不言!”

  李湞聞言后先是一臉失望地搖了搖頭,而后方才正色說道:“看來你是個明白人,那么不用我問,你也應(yīng)該我想知道什么,所以現(xiàn)在你說,我們聽!”說罷之后,李湞對馮直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馮直緩緩低下頭,原本就緊湊的五官此時看上去更加擁擠,恰如一朵尚未展開的菊花,李湞見了強忍著笑意重新坐回到幾案上,催促道:“你若為難的話可以不說,咱們先去醉月招吃酒!”

  “小人馮直,祖籍江陵,岳州人士,距離江陵并不算遠,所以想要跟家父學(xué)說江陵話也不難,祖上世代從商,主要往來于嶺南與長安兩地之間,每次會在江陵做短暫停留......”

  “你撿緊要的說,又不是官府查戶,盡說這些沒用的作甚!”嚴恒一瞪眼怒叱道。

  馮直稍稍一頓,才又說道:“就在三個月前,突然有一個人找到小人,讓小人擬一份名單而后送到長安白相府上,并以小人全家老小姓名相威脅,不得已之下......”

  “白相?白敏中?那個人是誰?與白敏中又是什么關(guān)系?”劉弘緊接著問。

  眾所周知,白敏中乃是當(dāng)朝宰輔,而且還是當(dāng)今皇帝陛下的寵臣,此事與白敏中扯上了關(guān)系使得劉弘頓時感到心中有些發(fā)毛。

  嚴恒可以不怕,因為他有個手握兵權(quán)的爹;李湞和李漠也可以不怕,因為他們有個做江陵府尹的爹;但劉弘不能不怕,因為他僅僅有個做兵曹參軍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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