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義來拜訪了耿川之,倆人“相談甚歡”,誰也沒提婚事,但是夜貓子進宅,額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唐明義這個北平的商會會長,來拜訪耿川之干嘛?真當(dāng)金陵的那些耳目是瞎的?
有談婚論嫁當(dāng)擋箭牌,才不會惹出一些人的忌憚,無論是北平還是金陵,但是也容易引起一些人的警惕。
這些人里,不包括戴笠和陳誠他們,不為別的,因為他倆可以說,經(jīng)過這些事,比特娘耿川之這個人更了解他兒子,還了解冷峰,這倆點子,不是一般的扎手,一扎就是狠的,出血的那種,尤其是冷峰,陳誠最鐘意,按他的意思是,從小沒父親管教(罩著),性格和做派都獨具一格,這種人最是難拿捏,但是若是讓他死心塌地,陳誠就能得到親爹的待遇,為此,陳誠一直奮斗著。
戴笠也有心插一腳,奈何心眼子太多,給的甜頭又太少,時不時再搞一把老板的派頭,直接把冷峰弄的跟他面和心不和,所以戴笠的眼睛又瞄著耿亮也不是一天兩天,不過人家耿亮有爹啊,雖然經(jīng)常揍耿亮,但是有事也是真撐腰,用不著戴笠扮演“親爹”的角色。
太太和女兒這邊因為耿亮在樓上摔沙包,已經(jīng)一天沒休息好了,想要換病房也換不了,都是有點實力的人,能騰出來一個已經(jīng)花了大價錢,其余的幾個要么用錢咂不動,要么得價錢。
傍晚時分,耿亮摸了摸兜,哎呀……一分錢木有,于是跟面色不善的張副官說:“那個……商量點事,幫我從家里把我的行李拿來一下唄”
張副官“怎么?想跑???”
耿亮:“哪兒能呢,我的錢不是在行李里么?”
張副官:“你要錢干嘛?”
耿亮仰坐在病床上:“估計那潑婦把醫(yī)生護士折騰的夠嗆,我這個始作俑者,不得買點東西給她們安慰安慰啊,畢竟明天還得接著來呢”
“你還來?!”張副官說:“我把沙包收了,我看你怎么玩”
“嘿嘿,要是收沙袋有用,你下午就來收了”耿亮狡黠的說。
張副官很聰明,他知道,收了沙袋治標(biāo)不治本,耿亮有的是辦法弄出動靜,逼急了還有可能做出危險的事情,跟那種情況相比,還是扔沙包更安全。
“要我說你至于嗎?這不是好事嗎?!睆埜惫賴@了口氣。
耿亮:“好神馬呀!讓你跟一個你不熟的人上來就結(jié)婚過日子,你樂意啊”
張副官點頭:“樂意啊”
耿亮:“…………”卡殼了一下之后,耿亮一擺手:“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了”
…………
冷峰第二天輾轉(zhuǎn)七八個電話就找到了唐飛,相當(dāng)順利,嗯。
唐飛也是有點懵。
“怎么?你爸沒跟你說過這事?”
唐飛在那邊很激動:“我爸他終于下手啦!我還以為上次喝完酒之后他就慫了呢!”
冷峰滿頭黑線“好像不在一個頻道上……”,唐飛繼續(xù)說:“隊正隊正!他們進展怎么樣了?!你快跟我說說,什么時候訂婚?我好叫上唐克請假回去”
冷峰面無表情:“我這不是跟你打聽呢么,具體的我怎么知道”然后掛了電話。
從唐飛那兒是打聽不出什么了,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唐家確實早就在打耿亮的主意,這次的事還真不是捕風(fēng)捉影。
“還好我這個便宜老爹沒膽量給我來個包辦婚姻啥的”冷峰松了口氣。
顧云飛又不見了,這小子又干嘛去了,冷峰回過神來找顧云飛,發(fā)現(xiàn)人又不知道飛哪兒去了,于是乎只好自己去吃早飯,錢包給顧云飛了,現(xiàn)在冷峰的錢都只能一股腦揣褲子兜里,可簍了。
正喝一碗甜甜的醪糟喝的開心,只聽見砰的一聲,桌子一震,半碗醪糟直接震出去不少,眼看就剩個碗底了,抬頭一看,顧云飛慌張的表情,雙手拄著桌面。
“怎么了?”冷峰詫異。
顧云飛:“任荷!不見了!”
我擦!冷峰霍然站起來:“你說什么?!”
顧云飛嚴肅的說:“任荷從你這里離開以后!就回了下宿舍,然后又被人叫出去后,至今未歸!”
冷峰不由得手抖,用雙手一扒拉,把桌子上的筷子勺子碗都劃到地上,攤販想要開口,但是看到冷峰的衣服,還是忍住沒張嘴。
地圖一攤開,冷峰開始尋找任荷的位置!可是這地圖沒有尋找追蹤功能,只能看到敵友,目標(biāo)太多了,一個一個找根本不現(xiàn)實!
“你看地圖干嘛呀!”顧云飛急了:“地圖上有人還是怎么的!快跟我去她們宿舍找找線索??!”
冷峰刷的一下把地圖揉了一下,塞進兜里,直奔任荷的宿舍樓。
馬蕭和他對象在門口等著,看到冷峰來了,馬蕭:“長官!人還沒回來”
冷峰:“她昨天回來之后有沒有跟你們說去哪兒了?”
馬蕭的對象把頭搖的像撥浪鼓:“她什么也沒說,進來給我們分了點吃的,然后說她還有事,就又走了,她回來的時候是白天,我們也就沒想別的,以為是去和你出去了”
冷峰繼續(xù)問:“那在這之前,有沒有人找過她?”
馬蕭對象尷尬的說:“還有就是那個追求任荷的那個……時不時就在樓下等,算么?”
“他今天來了沒有”馬蕭問。
“沒有沒有,今天還真沒來,花也沒送”他對象連連擺手:“這事瞞不過我們樓里的女孩子,她們都八卦著呢”
冷峰皺眉:“那拜托你去幫我問問,看有沒有人看到任荷下樓之后的去向”
馬蕭搶著回答:“我早讓她問過,她們都是倒班上班,白天能在宿舍的,都是晚上值夜班的,都補覺呢,真沒人看到?!?p> 冷峰思索了一下:“我進去看看”
一番查驗,一無所獲,任荷并沒有帶走什么東西,說明她并不準(zhǔn)備遠行,就算是跟什么人離開,也是短時間。
就在冷峰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他感受到一股目光,讓他渾身不舒服,猛地回頭,那股目光又消失了。
“是什么人?會和任荷的失蹤有關(guān)系么?”
這時候,馬蕭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長官,有,有沒有可能,是,是”
“是什么?”
“是你妹妹把她約走的?她倆一直看不對眼”馬蕭不太好意思說這種“挑撥離間”的話,但是他心里確實泛起了嘀咕。
冷峰突然想到耿亮最近被安排了婚事,頓時心臟突突直跳,二話不說,先去找盧月!
盧月對于冷峰的到來毫不感到意外,而且一副你怎么才來的樣子。
“看來你對這個任荷也不怎么上心嘛,都過去一天了,都沒發(fā)現(xiàn)人沒了”
冷峰:“這么說你承認是你把她帶走了?”
“哎?”盧月舉起一只手:“我只是把她約出來,帶走她的另有其人”
“是誰?”冷峰問,盧月卻滿不在乎的說:“咱爸想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