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宋哲元沒有睡覺,陳誠也整整一晚上沒睡覺,戴笠則是被北平站喬家才電話生生拽起來后再無睡意,冷峰也沒睡,如果說真的是個陷阱的話,那么自己之前所做的所有預案統(tǒng)統(tǒng)作廢,不僅救不了杜志友,還把自己也搭進來了。
冷峰被困,戴笠立刻想到了可以指望的另外一個人,耿亮。
耿亮正在醫(yī)院探望自己那個小軍師程小滿,很快前物資調(diào)配處的門崗班副班長,現(xiàn)任耿亮親衛(wèi)之一的高盛,敲了敲門,說:“長官,有您的電報”
耿亮沒辦法,只得返回營區(qū),高盛是上次在火拼中,被砍斷胳膊的那個哨兵,按理來說失去了胳膊的士兵基本上廢了,應該是發(fā)點錢該回哪兒回哪兒去,不過耿亮覺得高盛是為了自己殘廢的,想單獨給他一些補償,不過高盛跪在地上:“長官,您行行好,帶上我吧,我知道我殘廢了,拿不動槍了,可是我可以端茶倒水啊,我可以給您牽馬執(zhí)鞭啊,我家里就剩下一個老母親了,我要是丟了這份差事,我們娘兒倆都得活活餓死啊”
耿亮:“站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別動不動就跪,天下之大,只要肯干,不會沒活路”
但是林晨卻悄悄跟他說:“現(xiàn)在招工太苛刻了,就連碼頭扛大包的都不要缺胳膊少腿的,而且工錢還得扣一半,他家沒地了,要是自己養(yǎng)活自己還勉強,帶上一個老母就真沒活路了”
耿亮不由得有點詫異,還是自己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都活的太容易了吧,于是扶起高盛:“可是我現(xiàn)在也是飄忽不定,去哪里也都得聽上峰的安排,今天在金陵,搞不好明天就去上滬,在有可能會去前線,都說不準”
沈杰抱著胳膊說道:“沒事,反正經(jīng)過這次事情,我們跟他們門崗的警衛(wèi)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你去忙你的,若是有朝一日你安定下來,我就帶著他們過去好了”
耿亮想了想,說:“也好”
就這樣,當沈杰他們得知耿亮的新任命的那一天,當天就遞交了請調(diào)申請,辭呈?別逗,你以為軍隊是你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由于耿亮他們?nèi)ヌ鎻团d社賣命了,所以復興社自然投桃報李,分分鐘就幫助沈杰和林晨成功的得到了新的職位,發(fā)配到部隊去了。
高盛他們也立刻收拾行李,帶著剩下的半個門崗班也追隨耿亮離開,幾個小人物,可有可無,在調(diào)配處掀不起任何波瀾。而且宰相門房七品官,富得油流的調(diào)配處,正有不少人眼饞這門房的位置,可是有不少人暗自嘲笑這幾個走了的門崗是二百五。
這也就發(fā)生了耿亮得知有七個人風塵仆仆的從武昌一直追到金陵后開心的手舞足蹈的情況了。
………
“什么?北平?”耿亮翻了個白眼,老子前不久剛剛從北平回來,丫的這又要我回北平去,你們這群人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耿亮在腦海中已經(jīng)抓住戴笠的脖領子狂抽他耳光了。
“哎…那什么,我得離開一段時間了,你們把這里照看好,有事情的話…有事情的話…”耿亮悄悄對林晨耳語了一下,林晨點點頭:“放心,知道了”
從金陵到北平,可沒有現(xiàn)在那么輕松,還好之前早就折騰過很多次,大不了…就當故地重游了。
耿亮情緒低落,有心問問冷峰是怎么回事,但是不是晚上,輕易不敢讓冷峰睡覺來跟他私會,只好忍住一肚子的問號,踏上了去北平的路。
“日了,連任務都不告訴我,要我去北平一站找他們的站長,不知道老子最討厭跟特工打交道么”耿亮心里嘀嘀咕咕的不高興。
喬家才此刻也是滿頭的虱子,咳咳,撓了一上午了,兩個活祖宗齊聚北平,這是要把北平掀了了節(jié)奏么,喬家才也是見識過耿亮和冷峰的鬧騰能力,真可謂甘拜下風。
顧云飛倒好,把事情統(tǒng)給國名黨高層后,又急吼吼的去做事,沒人知道他去哪了,其他幾個成員也跟平常一樣不在意,看來他經(jīng)常玩失蹤。
冷峰醒來后,說好的豐盛早餐并沒有出現(xiàn),冷峰也只是冷笑一下,噩夢成真了哇。不過還好,哥有倉庫哥怕誰?
“咣當”一個空空如也的鐵皮罐頭盒扔在了地上,引來了衛(wèi)兵,衛(wèi)兵低頭看看吃干凈的罐頭,又看了看身無長物的冷峰,沒有理會。
“咣當”又一個罐頭盒。
“叮當”一個酒瓶。
“刺啦”咦?這是……衛(wèi)兵忍不住過來一看,好么,這祖宗居然在吞云吐霧??!手里的還是…雪茄!
嗯,沒錯,耿亮不抽煙,把上次在整理處別人孝敬的雪茄隨手塞給了冷峰。
“喂…你…怎么把東西帶進來的!”衛(wèi)兵總算忍不住了,天地良心啊,之前進來的時候,真沒看到有裝這些東西的容器啊?。?!
“想知道?”冷峰招招手,衛(wèi)兵靠近,冷峰伸出一只手,張開手掌,空空如也,打了一個響指,攤開手掌,一塊銀元,在手心。
衛(wèi)兵驚呆了,接過銀元吹了一口氣,悅耳的聲音表示是真貨,“你…你再變一個看看”
然后死死的盯住冷峰的手,冷峰這次兩只手攤開,空無一物,左右兩邊空中一抓,握成拳頭并在一起,兩根食指對著一分開,一根金燦燦的小黃魚出現(xiàn)在視野之中!
“吸??!”衛(wèi)兵嚇傻了:“你在變魔術?!”
冷峰哼了一聲:“這是借的,得還的”
衛(wèi)兵顫顫巍巍的把銀元遞給冷峰,冷峰把銀元握在手里,對著天上做了一個扔的動作后,衛(wèi)兵低頭一看,銀元沒有飛到空中,可是手心的銀元已經(jīng)不見,好像真的還給什么人了一樣,登時嚇得魂不附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冷峰輕蔑的吐了口煙圈:“瞧把你嚇得,我是跟財神爺借的,不是什么鬼怪”
“財神爺?”衛(wèi)兵連忙爬到冷峰的面前,仿佛冷峰才是財神爺。
這種神奇的事情自然不會瞞著宋哲元,很快宋哲元就知道牢房里發(fā)生了這種奇怪的事情,不過宋哲元并不相信,但是并不妨礙宋哲元對冷峰的身份再次產(chǎn)生懷疑,什么跟財神爺借錢,都是胡說八道,但是起碼證明這個冷峰,絕不是一個地位高點的紈绔子弟,相反絕對是特工,想到這里,宋哲元樂開了花,仿佛自己要的東西已經(jīng)到了眼么前,伸手就能碰到。
“去,給里面的人說一聲,好吃好喝的伺候好了,人不許出事,否則我把他們都斃了”宋哲元下令。
“軍座,那另外那個...”
宋哲元說:“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就不要節(jié)外生枝了,也好好伺候了,到時候老蔣把東西給咱們,我就把這兩個貨全須全尾的還給他,萬一有個什么不爽利的,反而給了那邊什么把柄”
“是,軍座,知道了,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