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峰本想穿上西裝,就去北平的大街上高檔店面開啟買買買模式,結果,剛回到警局,就被人抓了個正著。
“局長好!”警衛(wèi)敬禮,冷峰點點頭,剛要進去,一個人沖出來,抓住他的手腕,“誰?”冷峰一抬頭,這不是古老栓么?
“老栓叔?你怎么來了?”冷峰不知道古老栓干嘛從車站跑過來。
古老栓氣呼呼的說:“你來了北平,我還沒有請你吃飯呢,走!吃飯去!”
吃毛的飯!老子還得去打那些洋鬼子的臉呢!冷峰才不去:“哎呀!老栓叔!我這里還有事呢!沒時間吃飯!”
那知古老栓鐵青著臉,不由分說非得抓著冷峰,跑到警局旁邊的旁邊的旁邊,哎呀就是犄角旮旯,一個特別寒酸的小攤。
“坐下!”古老栓把冷峰按在了一個臟兮兮的條凳上,然后喊了一聲:“兩碗鹵煮!”
“來嘞!”一個戴著瓜皮帽的小攤販把兩個土陶碗端上來,古老栓從懷里掏出兩個窩窩頭,一人一個的擺在冷峰面前。
冷峰實在不明白,古老栓這是干嘛?
古老栓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往鹵煮里加蒜泥和辣椒,看冷峰楞楞的不動彈,便斜睨了他一眼:“從小警察變成大探長,現(xiàn)在又是副局長,官是越當越大,這臭烘烘的鹵煮,下不去嘴了吧!”
冷峰想不通,古老栓這是怎么了?
古老栓“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在冷峰面前,“吃!不吃這個,你怎么想的起來你受過的罪!”
冷峰眨眨眼,鹵煮我吃過啊,現(xiàn)代的時候,好吃的呢,怎么了?
“咳”味道怎么跟自己吃的不一樣,是處理的不好嗎?怎么這么嗆人!
再配上蒜泥辣椒,我的個老天爺!冷峰的的確確吃不下去了。
“老總。。。。您不吃。。。賞我一口吧”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傳來,古老栓和冷峰回頭一看,墻角里,一個胡子拉碴的乞丐正伸著手期盼著冷峰桌上的鹵煮。
“過來吧,坐著吃”冷峰拍了拍條凳旁邊的位子,乞丐不等冷峰說第二遍,立刻跑過來,連筷子都不用,手抓著鹵煮就往嘴里送,一碗熱騰騰的鹵煮三下五除二就下肚了,碗都舔了。
冷峰:“行了行了別舔了,來老板,再給他來一碗”
鹵煮攤主看了看他,哼了一聲:“他?這位爺甭說一碗,就是十碗,也不夠他吃的”
冷峰詫異,這一碗鹵煮,不算湯汁,凈含量也得有500g!十碗,那就是十斤,(現(xiàn)代算法)想想看,一口氣喝十瓶普通的礦泉水,還說不夠,我了個了了。
冷峰不由得去看這個乞丐的肚子,沒發(fā)現(xiàn)多大???!
“這位老總,這鹵煮啊,有人吃不慣,這個人,在我這個攤旁邊都待著快半年了,就等著有人吃不慣這個味賞他呢”攤主說到。
顯然,這個乞丐是個老油條了。
古老栓不咸不淡的說:“是呀,就算有人曾經吃得慣,以后也不見得吃得慣”
如果冷峰不是白癡,也知道古老栓話里帶刺說的是自己。
看看表,是真沒時間跟古老栓接著耽擱下去了,冷峰:“結賬”起身就要走,卻被古老栓再次一把抓住:“站著!”
冷峰非常不耐煩的把古老栓按在條凳上:“老栓叔!我還有事!你要是想吃飯回頭我再找你!我真的有事!”
說罷,把錢拍在桌子上,拔腿就走,古老栓固執(zhí)的抓住冷峰的胳膊,冷峰惱怒,本來就不認識這個人,叫一聲叔,又給了一根金條夠意思了吧,現(xiàn)在還正在耽誤自己辦正事,脾氣再好也得怒了。
“古老栓!有完沒完了!耽誤了我的正事,你負責的了么!”冷峰把古老栓的手一甩,橫眉的瞅了古老栓一眼,快步離開了,去了警局。
古老栓崩潰的坐在地上,久久不語。
回到辦公室,冷峰把一身銀灰色的西裝換上,想了想,覺得民國的禮帽簡直太難看了,還是不戴帽子了吧!
出了門,發(fā)現(xiàn),我去!天都快黑了,看看表,距離舞會開始還有不到一個小時,這天黑的也太快了點吧!
去一趟洋行,得知由于局勢緊張的關系,法幣有所貶值,而相對應,銀元兌換金條也貶值了一些。
“換金條還是銀元!”洋行不是普通銀行,都是洋人開的,面對的也不是一窮二白的老百姓,只不過由于近期局勢越來越有火藥味,很多富商地主斗開始拋售手里的銀元,法幣,轉成金條或者銀元。
冷峰:“現(xiàn)在,一根標金(大黃魚),換多少美元?”
洋行的工作人員一愣,這是有黃金入庫的么?太好了!
“先生,這個,銀元雖然貶值了,但是美元沒有,還是1盎司16美元,一根標金是10盎司,也就是160美元”工作人員趕緊走過去跟冷峰說。
“那好,給我換一千六百美元”冷峰把一個盒子遞過去,工作人員說“其實先生,美元和金條都是保值貨幣,沒有互換的必要的”
另一個人過來:“客人要換就換!你那那么多廢話!”然后諂媚的說:“先生我?guī)湍鷵Q?”
冷峰:“不必了,還是他吧,他比較老實”此言一出,這個撬活的家伙臉色不好看了,冷著臉走開了。
冷峰:“里面還有2根,給我換成銀元。”
“先生,現(xiàn)在一盎司能換35塊銀元了,而且,好像也有繼續(xù)貶值的趨勢,您真的要換么?今天換了,明兒興許就換不回來了”
冷峰:“換吧,我有用”
“先生填個表,請稍等”
片刻后,冷峰懷里的信封里揣著1600美元,出了洋行,直奔東交民巷而去。而七百塊銀元放在了箱子里,扔倉庫了。
來到德國駐北平的領事館,衛(wèi)兵是德國軍裝,冷峰出示了那個簡陋的請柬,被放進了領事館。
“吼吼吼吼”愉快的節(jié)拍聲音,一對對紳士和女士在翩翩起舞,一些西裝革履的男子聚在一起端著酒杯說事情,貴婦人也三兩成群的議論著誰誰的衣服哪里做的誰誰新買了一個戒指項鏈神馬的。
果不其然,這里并沒有白天見到的德國領事和日笨領事,冷峰決定找個沒人的地方查地圖。
不過事情往往不盡如人意,“嘿嘿嘿,瞧瞧這是誰?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閣下的厚臉皮,我以為,你不敢來的”說話的好死不死的就是那個日笨領事,他正帶著幾個日笨領事館的人一起進來,一下子就看到了冷峰,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奇怪,這么高雅的地方,怎么會有狗叫聲”冷峰對他不屑一顧。
“八嘎!低賤的支那人,敢罵我,你信不信明天你就會被革職!查辦!甚至槍斃!”
冷峰哼哼一聲:“你以為你是誰?一個小小的領事,你覺得,總領事會為了你跟國民政府翻臉么?別自以為是了,你連武士家族都不是,能當領事已經是到頭了!蠢貨!”冷峰心里明白,此時此刻,日笨最為隱忍,生怕華夏警覺,所以才會有意回擊日笨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