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偶見言憶瑤后,花語就變得沉默起來,涵月只是一心想要套出夢雪要怎么對付雪國,與風(fēng)影繞來繞去地瞎扯,卻沒注意到花語的變化。
一路風(fēng)光靜好,她們終于在初秋進(jìn)入了云鑼國。云鑼國果然是個美麗的國家,路邊遍植楊柳花木,小溪流水處處可見。
他們在傍晚時刻走到一座莊園門前,看門的小廝一看,連忙迎了過來:“風(fēng)影公子,你可回來了,想死小的們了?!?p> 風(fēng)影不理他們,跳下馬車又將涵月兩人扶下。才對他們道:“我?guī)煾祷貋砹藛???p> “在呢,門主早就回來了,這兩位是?”小廝笑著問道。
“先保密,過兩天你們就知道了?!憋L(fēng)影神秘一笑,帶著涵月兩人走進(jìn)園中。
這個莊園只書寫了莫府兩字,門樓低調(diào),但內(nèi)里卻很是復(fù)雜。亭臺樓閣有之,山石奇景有之,更有曠闊之地,不置一物。
風(fēng)影帶著她們穿過亭臺樓閣,來到后院的一座涼亭,便看到一灰衣人正在涼亭中獨(dú)自品茶。風(fēng)影上前一揖,說道:“師傅?!?p> 灰衣人放下茶盞向她們看來,當(dāng)看到涵月時,眼中有一閃而過的疑惑,隨后歸于平靜:“上來吧,你們兩個哪個會下棋。”雖是對三人說話眼睛卻看向涵月。
風(fēng)影指向涵月道:“是花月?!庇种噶酥富ㄕZ,“這是她的姐姐花語?!?p> 灰衣人指指旁邊的棋盤,“過來坐下。”又對風(fēng)影說:“你先帶花語下去休息吧?!?p> 風(fēng)影答是后帶著頻頻回頭的花語下去了。
涼亭中,一大一小兩人對視著,誰也不開口,最后涵月憋不住了才說道:“我只是聽說你下棋很厲害,才來的,可不要做你的徒弟,等我贏了,你就放我們走吧?!?p> 灰衣人好笑地說:“口氣挺大的啊,就看你有沒有真本事了。想當(dāng)我徒弟,也不是容易的事,要是輸了可別哭鼻子?!?p> 涵月坐下選了黑子,說道:“你先?!?p> 灰衣人也不客氣,捻起白子先落于天元位置。涵月看了他一眼,也落下一子于角落。兩人剛開始還能快速落子,很快就越下越慢,涵月更是思考良久才會落下一子。
灰衣人看涵月托腮思考,便問道:“你叫涵月?”
“嗯,不,不是,我叫花月。”涵月一驚,連忙改口。
灰衣人又下一子,不理會涵月的回答繼續(xù)問道:“從小生活在靈山?”
這下涵月沒心思思考怎么落子了,警惕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
灰衣人指指棋盤,“該你下棋了?!庇值χf:“我要收徒,自然得知道這個徒弟的底細(xì),你以為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進(jìn)這莫府?”
還有另一個原因沒有說,從不出靈山的靈云山莊少莊主不但出了雪國,更千里迢迢跑到云鑼國來,不斷出入各個青樓妓院。他可不認(rèn)為這明玉是來云鑼國享受這暖玉溫香的,仔細(xì)查了查,居然發(fā)現(xiàn)明玉居然在找這個要成為他徒弟的女孩。
這實(shí)在是蹊蹺,雖然明玉瞞的很緊,但憑著靜堂的消息網(wǎng),他還是查到了蛛絲馬跡。只是這結(jié)果卻大大出乎他的預(yù)料,不但讓他知道了涵月的事情,更連他十年來一直追查的......也有了結(jié)果,這才讓他決定要把涵月收在身邊。
涵月那知道這些彎彎繞繞,看被拆穿了便破罐子破摔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下完這局,你送我們回雪國嗎?”
灰衣人嗤笑一聲:“進(jìn)了我莫府的人只有兩個下場。”
“是什么?”涵月問道。
“要么成為影門的人,要么橫著抬出去?!被乙氯死淅湟恍Α?p> 涵月直覺一陣陰風(fēng)掃過,打了個寒戰(zhàn),不確定地問道:“您開玩笑的吧?”
灰衣人盯著涵月:“我從不開玩笑?!比缓舐湎乱蛔雍笳f道:“你輸了?!?p> 涵月看看棋盤又看看充滿殺氣的灰衣人,有一絲恐懼,但很快又強(qiáng)作鎮(zhèn)定:“你要?dú)⒕蜌⒘宋野?,放了我姐姐?!?p> 灰衣人看著涵月那張受驚的小臉,也覺得自己太嚴(yán)肅了,緩了緩道:“雖然輸了,但這么多年能陪我下到這個地步的,也不超過三人,算你勉強(qiáng)過關(guān)吧?!?p> 涵月?lián)潋v的心才算是放下,小命留著要緊,哪兒還敢提回雪國的事。
“你以后就叫花月吧,把涵月這個名字忘掉。”灰衣人又加了一句。
“為什么?”涵月不甘心地問道。
“進(jìn)了我影門,一切都得聽我的,這點(diǎn)你要謹(jǐn)記,不然哪天小命怎么丟的都不知道。”灰衣人說道。
涵月吐了吐舌頭,賭氣說道:“好霸道啊,知道了,一切都聽您的。對了,我姐姐呢?!?p> “影門不收無用之人?!被乙氯死淅湟恍Α?p> 涵月一驚,“你要?dú)⒘宋医憬悖恍?。你,?.....”吱唔了一下,突然下定決心說道:“你要不把我們倆都收了,要不你就把我們殺了吧?!?p> “你不怕死?”黑衣人好笑。
涵月強(qiáng)裝鎮(zhèn)定:“不怕。”心里卻想著,誰不怕死啊。
灰衣人沉思了片刻,說道,“如果你能贏我一局的話,還可以考慮考慮。”
涵月一喜,隨即想到剛才的棋局,撇撇嘴:“那我要是永遠(yuǎn)贏不了呢?”
“對自己這么沒信心?”灰衣人看涵月那張苦瓜臉笑道:“好吧,我可以先讓你十子,給你三天時間,如果這三天一局也贏不了......”
涵月不等他說完連忙道:“我肯定能贏你?!?p> 風(fēng)影和花語知道此事后,一個無奈,一個忐忑不安。
三天里,涵月和灰衣人不斷對奕,花語看著涵月憔悴的臉,心疼不已,只希望奇跡能夠誕生。
但這世上的奇跡哪有那么多,最后時刻涵月還是一子落敗。涵月看著棋盤,灰敗的臉滿是沮喪,還是不行嗎?以前對棋藝的自信產(chǎn)生了動搖,看著花語,哭喪著臉道:“姐姐,對不起?!?p> 花語也落下淚,抱住涵月:“沒事,我們總還是在一起的,只是不能再看一眼我們的靈山了。”
灰衣人看著兩人悲壯的表情,很是好笑:“雖然沒贏,也超過我的預(yù)期了。所以你姐姐不能做我正式的弟子,不過做個記名弟子還是可以的?!?p> “什么?”
“?。≌娴膯??”
涵月兩人轉(zhuǎn)悲為喜,不敢相信地呆呆問道。
風(fēng)影看著兩人又是哭又是笑的表情,也被師傅這折磨人的手段折服了。笑著對兩人說道:“恭喜兩位師妹,快點(diǎn)拜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