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僑城城門的時候,正看到守門官兵在催促進城的人讓開道路,胖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跟著人群退到了路邊。
不一會,大隊載滿貨物的馬車連綿而出,周圍的人一看到,紛紛議論起來。
“這是今年的糧隊嗎?比往年要晚了一個月?。 ?p> “能回來就不錯了,聽說是被扣在百昌國了?!?p> “這百昌國是怎么回事?想搶糧食嗎,這可是我們雪國?!?p> “誒?你這下可說對了,他就是看上咱們的糧食了,百昌國和咱們一樣缺糧食,看著這么多糧草從自家門口過,不眼紅才怪!”
“說這些管什么,這些都是上面的人該操心的,咱們只要操心今年不會餓肚子就行,最近還是上山,多狩狩獵,多采些藥草換糧食吧!”
“對對對......”
胖子看著糧隊,也是羨慕嫉妒恨,要不是自己是百昌國人,要不是家里婆媳孩子沒飯吃,誰干這種缺德的事??!
而車里昏昏沉沉的涵月聽到外面的吵鬧聲,看到眼前模糊的人影迷迷糊糊的喊叫:“公子,公子,涵月不是你的仇人,冰姑姑......
娘......
為什么不認......”
胖子掀開簾子瞪了大丫一眼:“看好她,別惹事!”大丫被嚇了一跳,連忙扶起涵月,手捂上她的嘴。
騎在馬上走在糧隊后面的白若衣淘淘耳朵,對身旁的一臉帶面具的男子說:“莫先生,我怎么覺得聽到涵月的聲音了?”然后又搖搖頭:“真是出來久了,還真有點想這小丫頭了?!?p> 莫言聽到涵月的名字也微微含笑,是啊,他也想這丫頭了。
只是他們不知道涵月就在他們幾步之遙的馬車內(nèi)。
等糧隊走過,城門又恢復(fù)秩序。胖子經(jīng)常出入僑城,跟守門官兵打了個招呼就進去了。
走到城內(nèi),七拐八拐,走到一個平民區(qū),找了個小地方住下,才去請了附近的一個郎中。
郎中一把脈,就說道起來:“這都病成這樣了,怎么才看,再晚幾天就得準備棺材了。”
“是是是......
我們探親,誰知路上就受寒了,沿路也沒個大夫。這不就拖到現(xiàn)在了嗎!”
郎中看了會,說道:“她這是外感風(fēng)寒,又心氣郁結(jié),屬于急癥,需要好藥,咱們這沒有,我開藥方,你去靈云醫(yī)館拿藥吧!
說著開了藥方,拿了胖子給的幾個銅板走了。胖子看看上面的字,不認識,但也不能不抓藥,只得又威脅了大丫幾句,把她們鎖在屋里,自己帶著銀子去抓藥。
坐堂的郎中看了看藥方,問了下情況,就招呼一個伙計抓藥去。又轉(zhuǎn)頭對胖子說:“十副藥,十兩銀子?!?p> 胖子咂舌,“這太貴了吧!”郎中看了下他:“銀子重要還是命重要,嫌貴就去別的地方抓藥,看看十兩銀子你能抓來十副藥嗎?”
后面排隊的已經(jīng)不耐煩了,“還抓不抓?別磨蹭,誰不知道靈云醫(yī)館是雪國最便宜的了。不抓別耽誤我們。”
胖子只好墨磨嘰著掏了銀子,帶著藥走了。
回到住的地方讓大丫去煎藥,自己則坐在門階上發(fā)呆。
涵月的病反反復(fù)復(fù),養(yǎng)了有半個多月才有氣色,但身體還很虛弱,加上吃的也不好,每次都是被大丫哄著才吃幾口。涵月還沒吃過這么難吃的飯。所以整個人連餓帶病整整瘦脫了一圈。
期間也知道被拐了,趁著胖子不在的時候幾次想勸說大丫給外面送信,但都沒成功。
一是胖子每次都把她們鎖在屋里,二是大丫被胖子的恐嚇嚇怕了。只勸著涵月養(yǎng)好身子再說,這樣說話走路都費勁,跑了也跑不遠。
涵月也無法但又實在吃不下那些東西。懊惱的不行,后來終于想起公子教自己的一篇心法,那時候說練好了可以強身健體。
只是當時自己貪玩又沒耐心,背是背下來了,但卻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沒個常性。
公子雖然嚴厲,但受不住自己耍賴撒嬌,又有小甲在旁邊勸說。說自己跟在公子身邊誰還敢欺負了去,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現(xiàn)在想想真是后悔,但又想到駱冰的話,其實回去也不知道怎么面對她們,當務(wù)之急還是養(yǎng)好身體吧,總會想法擺脫死胖子的。
當下讓大丫坐到床上,扶她起來要兩人一起練。
這部功法叫清心訣,還是莫先生,不,是她的親爹讓公子教給自己練的,聽說是他的父親親創(chuàng)的,也就是自己的祖父了。
涵月嘴上雖不愿意承認,心里卻是很歡喜駱冰和莫炎是自己父母,只是一時還不能想明白他們?yōu)槭裁床徽J自己。
大丫坐到床上,涵月將心法念給她聽:“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不沾,俗相不染。虛空甯宓,混然無物。無有相生,難易相成......”一大串文字聽的大丫糊里糊涂,涵月卻耐心的解答:“大丫,你先把它默記下來,我再慢慢教你怎么練,不難的!”
當下靠著大丫盤坐起來運功,還好以前總算練過幾次,練起來還算順暢。
胖子回來看見她倆背對背盤坐著,有點莫名,不過看到涵月至少能起身了,也高興起來,坐到破桌前掏出錢袋一看,臉立馬又黑了。涵月這半月都快要把他銀子花光了,買藥花錢就算了,還要吃那么貴的點心,真當自己是貴小姐了。
涵月剛才就察覺胖子回來了,默默收功又斜躺下來,大丫這才驚覺,連忙爬下床。驚慌道:“大叔,您回來了。”
胖子嗯了一聲,說道:“既然能起身了,收拾下,明天就啟程?!?p> 第二天,大丫扶著涵月坐上馬車,胖子又準備好路上的食物,還不情不愿買了涵月所說的幾樣點心,按涵月的說法,她吃不好的話又要病了,豈不是更費錢。
胖子無法,暗恨鼠大他們這次拐了個祖宗。說說鬧鬧三人就離開僑城趕往百昌國。
走了有半月的路程,這天來到百昌國的魯塞城。連著趕路胖子準備在這歇一天,這有他們的據(jù)點。安頓好后,胖子準備好好犒勞下自己,這一個月被涵月折騰的不行。
涵月聽說胖子要去酒樓也吵著要去,經(jīng)過這半月相處,三人也熟絡(luò)起來,涵月說自己是大戶人家的婢女,不滿主人的苛刻才跑了出來,不料卻病到在路上,后來就被鼠大他們撿到了。
涵月不敢說自己是靈云山莊的,百昌國最近和雪國關(guān)系不好,要是知道自己是靈云山莊的,落到百昌國的手中,說不定比現(xiàn)在更糟。
胖子雖然干了這勾當,但心還是軟的,又想到離了雪國也不怕她們跑了,被磨半天就同意了。
讓兩人換了男裝,這個窩點常常會備些男孩女孩的衣物,供被拐了的孩子換洗。索性兩人年紀還小,穿上男裝梳上男子發(fā)髻誰也分辨不得。
胖子帶著兩人,找了一個路邊的小酒館,給她倆要了幾碟點心,就獨自飲起酒來。
三人正悠閑地飲酒吃點心,突然一批人策馬從酒館門前奔過。涵月喵了一眼,突然一驚,是公子。站起來就要往外走,被胖子拉住。
那些人是雪國的衣著,胖子也看到了,懷疑地問:“你認識那些人?”涵月莫名酸澀,張口不能言,就這一會兒功夫那些人已經(jīng)走遠。
“那些人是找你的?”胖子繼續(xù)追問,臉色也難看起來。這時大丫突然說:“好像是我們雪國的太子,太子經(jīng)常來靈云山莊,我遠遠看見過。”
涵月也連忙穩(wěn)穩(wěn)心神,“我也是突然看到太子,有點激動?!逼鋵嵥龎焊蜎]看到太子,只是一眼就認出身披青色披風(fēng)的公子。
胖子一想也是,他們本來就打著給太子選妃的名義拐的她們,在這里遇見太子肯定激動。但被這一打攪,三人都沒心情繼續(xù)待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