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后面急促的腳步聲,李興澤下意識地回頭看,突然間心往下一沉,沒想到他們居然來了。
李興澤什么也沒說,只是站在那里,不過心里卻不斷考慮,到底要分給他們多少兵器,如果是這樣沒完沒了的分配,白蓮教率領(lǐng)的紅巾軍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強大起來。
果然不出所料,馬大小姐因為之前跟李興澤鬧的有些不愉快,不好意思說,倒是郭天爵,大大咧咧的走了過來直接開口道:“李軍師,這次明教也出了不少力!”
你才出了多少人,白蓮教出了多少人,馬大小姐感覺臉都有點臊的慌,都有些不敢直視李興澤的眼睛。
李興澤早就盤算好了,無非就是想看看郭天爵為了要兵器到底是副什么樣的嘴臉,見郭二公子說的如此不客氣,微微笑道:“二公子說的對,只不過眼下的兵器差不多能裝備千余人,不知我們怎么分配?”
既然要看郭二公子表演,就要看的徹底一些,李興澤索性將皮球踢回郭天爵那里,先聽聽他怎么說。
也不管李興澤什么表情,又是什么態(tài)度,郭天爵自我感覺良好地說道:“這樣吧,一方一半?”
雖然話是有些隨意了,但是郭二公子說話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地,畢竟這次白蓮教出力最大,明教這邊只是臨時湊了點人,所以郭天爵試探性地問了一下。
要說給明教一半,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李興澤更多的是不想兩教因為這點東西而搞的不痛快,畢竟大家都是紅巾軍的人,長久下去,誰也發(fā)展不起來,相互拖后腿而已。
李興澤看了一眼不敢直視他的馬大小姐,他知道以馬大小姐的作風肯定會有些為難,沉吟道:“其實,多分一些給二公子也無妨,畢竟郭大帥那邊也是戰(zhàn)事將起,將士們手上沒個家伙確實也不行!”
想不到,李興澤會這么說,馬大小姐心里知道李軍師肯定是不想讓她難做,心中涌起一陣莫名的感動。
馬大小姐抬起頭時,正好對上李興澤炯炯有神的眼光,心下有些慌亂,竟是感覺無法面對。
郭天爵心下一喜,急忙道:“李軍師此話當真?”
看到郭二公子猴急的樣,李興澤淡淡笑道:“這批兵器,你們拿走七成!”
這話一出口,不禁郭天爵和馬大小姐愣了,就連白蓮教這邊也是鴉雀無聲,不少人心里都在想,軍師不是瘋了吧,自家還急缺兵器,怎么輕易就送了人呢。
“師侄!”趙普勝是急性子,聽到李興澤這么大方,不禁心里暗罵敗家子,趕緊出口想提醒一下。
誰知李興澤根本不給眾人往下開口的機會,輕搖了搖頭,不容拒絕地擺手道:“我意以絕!”
白蓮教這邊畢竟暫時是以李興澤為主,他說的話,不管是否合理,眾人自得遵從,紛紛低頭輕嘆。想不到,費了這么大功夫,結(jié)果好處被別人得了去,給誰心里也不舒服。
倒是郭天爵,擔心李興澤反悔,趕緊叫廖永安招呼人將兵器抬走,馬大小姐此刻不知道說什么好,畢竟兩教不少人都在跟前,也不方便說話,所以暗中給李興澤送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待明教的人將七成兵器抬走后,趙普勝雖然心里暗罵了李興澤不少話,不過想想,以師侄的謀略,肯定有所圖,不然不會這樣,于是趁在白蓮教的幾個人都在,就開口問道:“師侄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要說打算,還真沒有!”
李興澤知道這次的事情是他做的主,有些虧待自家人了,既然趙普勝作為代表問了出來,那么別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想法,所以繼續(xù)微嘆道:“這次的事情未必是個壞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事情已經(jīng)如此了,再追究也沒什么意義了,聽到李興澤說這樣的話,眾人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只有陳友諒仔細琢磨了下,點頭贊許道:“還是軍師高明!”
不愧是陳友諒,想事情和別人就是不一樣,李興澤見陳友諒懂了,也是微笑地點了點頭。要說在場的,個個資歷比他深,年紀比他大,光憑嘴是無法服眾的,所以李興澤選擇了不解釋,免得越說越麻煩。
有些話他不方便說出口,不代表陳友諒不會悄悄傳出去,畢竟自己是個軍師,官職上要比這里在場所有人都有話語權(quán),有些時候無聲勝有聲才是王道。
在這邊所有事情都是他一個毛頭小子來拿主意,一個還未畢業(yè)的高中生,李興澤不認為他能左右了所有人的想法,只能將事情做好才會贏得周圍人的理解。
不管理解不理解,這里的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何況在折騰下去,天都要亮了。相互打了個招呼,眾人就回臨時住所休息去了。
連續(xù)幾天的風餐露宿,確實把每一個人都折騰壞了,夜里都睡那么晚,李興澤一覺便睡到了午時。
迷迷糊糊間聽到外面有吵雜聲,也沒在意,畢竟剛拿下一城,將士們四處亂轉(zhuǎn)吵吵鬧鬧也是正常的。
“師侄,師侄,大事不好了!”
雖然李興澤蒙著頭賴會床都不行了,門已經(jīng)砰砰響開了,而且聽到好似出了事,聽聲音是趙普勝的,當下趕緊從床上哧溜下來,開了門。
看到趙普勝焦急的神情,李興澤心里一突,不會真出什么事了吧,當下趕緊催促道:“到底什么事啊,師叔快說?。 ?p> 真讓趙普勝說的時候,反而有些尷尬,感覺有點小題大做了,但是不說覺得又不太好,再李興澤的一再催促下,這下吞吞吐吐地說了出來。
龍王山的紅巾軍是以馮氏家族的人為主,雖說后來招了不少別的流落之人,但好歹是李興澤親自招呼下練兵的,最起碼紀律上還好些,問題就是出在黃州紅巾軍上了。
黃州紅巾軍原本就是以地痞,土匪為主,在黃州的時候,有徐壽輝等人壓的,再加上那是大本營所在,許多人又是當?shù)氐?,故而還好一些。這下拿起隨州,心態(tài)上自然放松了許多,平日的懶散也就隨之而來。
有明教的紅巾軍在,理應好些,但明教那幫人,許多將軍都是綠林出身,一身的匪氣,更是無所顧忌。
聽到這里,李興澤才有些急了,他可沒有管理軍隊的經(jīng)驗,但是古往今來,因為軍紀不嚴,而導致失去民心的案例可不少,再說,違法亂紀那可是軍隊的大忌。
李興澤大驚失色,趕緊問道:“不會真做了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吧?”
趙普勝趕緊擺手解釋道:“那倒不至于,咱們黃州的將士,經(jīng)過師侄你的引導,比以前好了許多,就是早上搶了人家的一些東西,還有就是...”
“就是什么,師叔你倒是快說?。 倍紦屓藮|西了,那還不叫違法亂紀,李興澤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都快急死了,哪還受得了趙普勝慢慢吞吞的。
“就是...調(diào)戲了幾家的姑娘,倒是沒太亂來!”趙普勝眼見李興澤越來越急,趕緊說了出來。這個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臉紅,黃州的一些士兵,確實有些不像話,逛逛窯子也就算了,居然閑的開始調(diào)戲良家婦女。
一聽這話,李興澤瞬間捂住臉了,這他娘的叫什么事,幸虧沒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要不他真沒辦法交代了,趕緊招呼趙普勝,讓所有人趕緊集合白蓮教的紅巾軍。明教的紅巾軍他管不了,但是自家的還是能說道說道的。
元兵之前的軍營里,現(xiàn)在站滿了紅巾軍的人,全是白蓮教領(lǐng)導下的,有龍王山的,也有黃州的??吹胶趬簤旱那?shù)多號人,李興澤也是感到一陣壓力,真擔心他說的話沒人聽。
李興澤在現(xiàn)代的時候,也沒有喊過隊伍,只得走近眾將士跟前,看著一個個精神抖擻的士兵,心里總覺得有些難受,他實在沒有帶兵經(jīng)驗,都不知道該怎么教導才是對的。
“將士們,我知道,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好男兒!”李興澤擔心聲音小了眾人聽不到,專門站到跟前喊了出來。
雖然不知道軍師為什么召集起隊伍,但肯定是有事要說。對于李興澤,紅巾軍的士兵還是比較認可的,畢竟李軍師干了那么多大事,有時候還極力維護他們,所以也沒有鬧騰,都靜靜地聽著。
“誰家沒有相好的,或者是妹妹什么的,難道愿意別人隨意到咱們的家里欺負人嗎?”李興澤嘆了口氣,依舊喊道。
這話說的,肯定不樂意啊,憑什么啊,許多士兵忍不住了,紛紛交頭接耳的說。
李興澤看眾人的反應,趕緊繼續(xù)喊道:“我也不樂意,但軍隊也是有紀律的,就像我在黃州說的,我不希望咱們和過街老鼠一樣,畢竟,我們也是老百姓出身??!”
這下眾將士可算聽明白了,原來是因為早上搶了點吃的,又調(diào)戲了幾家的女子,軍師拿出來說事。雖然個別的有些不屑,但是許多人還是認真得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