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普勝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在場的眾人,這下,眾人也明白了,原來是嫌人多,不太方便說,于是紛紛起身打算離開。
“哎哎,這是干嘛,都坐下!”
李興澤伸手攔住,師叔這不是見外了嘛,在座的不是和白蓮教有關系的,就是白蓮教的,趕緊就催促道:“師叔,有什么話直說就行,在場的就是信得過的弟兄!”
好歹在場的這幾人,都在南陽府這里大家伙經歷了一些事情,趙普勝轉念一想,也沒什么不能說的,把人全攆出去再說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似的,于是看了眾人一眼,低聲說道:“接下來的事,事關我白蓮教勢力擴展的事情,請諸位勿傳!”
還事關白蓮教的事,眾人相互都看了看,紛紛點頭,畢竟這是自家實力增長的好事情,眾人都興奮不已。
李興澤卻覺得有些大題小做了,不就是要占點地盤嘛,有必要搞的那么神神秘秘的,有些不屑,不過也是支起了耳朵。
“鄒師兄打算近期要在隨州起事!”
趙普勝見眾人都是巴巴得等著他說,也不敢在賣弄了,趕緊把他知道的消息說了出來。
“嘶”
眾人有些興奮了,好事啊,自家實力看來就要往上進一步了,紛紛交頭接耳地聊了起來。只有李興澤皺著眉,疑惑道:“不是元兵馬上就要攻打黃州了嗎?怎么這個時候還要起事?”
趙普勝想了想,也不敢肯定道:“好像是那邊的時機成熟!”
“哦”
這下李興澤不言語了,原來是隨州那邊的人脈基礎好,起事條件成熟,難怪他師傅那個老忽悠過去了,估計又能忽悠不少人起事,想到這里,李軍師趕緊問道:“師傅通知我是什么意思?”
趙普勝尷尬的看了看不明所以的馮飛,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說讓你過去一趟!”說完都不敢看馮飛一眼。
誰都知道,馮強被抓了,危在旦夕,這個時候撇下人家自己去起事,說出來誰心里也不舒服。趙普勝說出這個事也覺得挺為難的,但是覺得不說不行,索性就把這層窗戶紙捅破,至于去不去,由他李興澤來決定。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馮飛哪里還不明白,心里覺得有些不舒服。但是想到這畢竟涉及白蓮教基業(yè)的事,哪能因為救人而耽誤了軍中大事,正所謂拿得起放得下,當下抱拳道:“軍師不必為我個人的事情而擔心!”
李興澤知道他也來這么一出,還不待馮飛把話說出就嘿嘿笑了出聲,并拍了下桌子興奮道:“天助我也!”
“啊”
眾人疑惑了,軍師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現在兩件事堆到一起,都為難死了,怎么還高興呢。
不過,畢竟李興澤是軍師,和他們這些只知道領兵的將軍不太一樣,考慮的層面都不一樣,所以都等的李興澤來揭曉答案。
李興澤仔細琢磨了下,覺得可行,然后就吩咐道:“馮飛,你帶上澄明和澄海,裝作紅巾軍的打扮在城外有活動的跡象,不許與元兵動手,明白了嗎?”
其實李興澤此時已經做好了打算,既然要打算救馮強,隨州他還真得去一趟。
雖然有些不明白李興澤的安排,但是三人依然抱拳得令。李軍師解釋道:“馮強一時半伙沒有危險,我要做出這番動作,就是讓元兵以為我們準備救人,這樣馮強會更安全些!”
馮飛算是徹底明白了,原來李軍師不是不救人,而且在變著法子的救人,心中的不滿壓了下去生起些感動,感激道:“謝軍師!”
李興澤擺了擺手,繼續(xù)說道:“其實這次隨州一行,我得去借兵了,不然怎么救馮強!”
不得不說,真不知道李軍師這腦子是怎么長的,居然能把兩件事想到一塊,崔鶯鶯也沒有想到李興澤會柳暗花明,驚喜地美目漣漣,眼睛都不帶眨的盯著李興澤。
眾人開始去準備了,而崔鶯鶯卻留了下來,李興澤有些奇怪,怎么崔鶯鶯沒離開,于是疑惑地問道:“崔姑娘,你還有事?”
“嗯,我要和你一起去!”
崔鶯鶯趕緊出口道,她實在想跟著李興澤去,但又怕李興澤不同意,所以當說出來后,心里居然生出一絲緊張。
結果如她所料,李興澤死活不同意,說這次就幾個老爺們去辦事,她一個大姑娘跟著算怎么回事,好說歹說了半天,最后說讓她照顧好柳清,順便在這邊幫忙盯著,這才算安靜下來。
看來滿意離開的崔鶯鶯,李興澤抹了抹頭上的汗,這他娘的真累,尤其是跟女人講事情的時候??粗钆d澤的樣子,一直和李師弟同屋的張君寶不禁暗樂,還是出家人好,看看這些普通人,活的真他娘累。
既然是師傅叫他,肯定是想找他幫忙,李興澤也不敢耽擱,沒多作收拾,便跟著趙普勝和張君寶離開了南陽府,當然,一路上還是兩人輪流帶他。幸好,隨州離的南陽府并不算太遠,才一日的行程,總算是沒讓李興澤遭太多罪。
趙普勝七拐八拐的帶著兩人穿街走巷,半天才帶兩人來了一個小院門前,李興澤奇怪地問道:“師叔,你以前來過這里?”
“沒有?。 ?p> 這話說的李興澤更是一頭霧水的,沒來過都這么順溜,他早就被繞暈了。見李興澤不明白的樣子,趙普勝這才反應過來,輕笑道:“有路標!”
尼瑪,原來是依靠傳說的暗記,路標之類的。這下李興澤有些不高興了,合著我進了白蓮教這些長時間,連路標和暗記都沒教給我,鄒老道這個師傅做的也太不稱職了。
趙普勝倒是沒發(fā)現一臉不爽的李興澤,接著有節(jié)奏的敲了幾下門,隨后出來一個消瘦的漢子,上下打量了幾下趙普勝等三人,然后開口和趙普勝對了幾句暗號,點了點頭。就把人迎進了院內。
“師傅!”
看到鄒普勝這個邋遢道士,站在院子里朝自己呵呵的傻笑,還一臉的賤樣,沒好氣的李興澤抱拳隨意拱了拱手打了個招呼。
“哎”
這沒見面差不多快十天了,聽說李小子整的還不錯,怎么見了我一副這德性,鄒普勝當即就心里納了悶,正打算開口問時,一個道士打扮的人沖他喊師伯,并抱拳作揖。
“這是...”
早有人將李興澤這邊的情況報告給了鄒普勝,鄒普勝也知道李興澤身邊有一個叫張君寶的師兄,一直還以為兩人之前有什么關系,現在這個張君寶叫自己師伯,難道是師弟的弟子?
想到這里,鄒普勝趕緊一把虛扶住張君寶,問清楚是劉師弟的傳人時,哈哈大笑,連聲說好,并且喜滋滋的和身邊的幾個人說道:“看看我上清派的傳人,一個武藝高強,一個智謀超群,我派光大指日可待??!”
李興澤瞧著鄒普勝一副天地之下唯我獨尊的樣子,心里不斷腹誹,就你這德性,估計這門派沒過兩年就得倒閉,自己門派沒人,就跑到紅巾軍這邊,就可勁的禍禍人白蓮教。
待那名消瘦漢子關好了門,鄒普勝讓幾個人分別落座,然后輕聲說道:“我身后的這位都是隨州城內的香主潘正平和他的幾個手下,是自己人!”
原來也是個領導,李興澤三人趕緊抱拳打了招呼。等雙方認識了以后,鄒普勝慢悠悠地說道:“現在我白蓮教在隨州起事的時機已成熟,我認為可以盡快起事!”
“什么時候?”
李興澤還是擔心馮強的問題,他希望時間越快越好,他要著急借兵,所以趕緊問了出來。
怎么這個徒弟比自己還著急啊,鄒普勝當場就有點蒙,不過瞧見李興澤給他打眼色,精明的老道士瞬間明白了,于是繼續(xù)說道:“等大將軍和明將軍帶人一到,我們就起事?”
要說明玉珍,李興澤還能接受,雖然說明玉珍頭一次見面就在軍師面前嘻嘻哈哈不當回事,但之后的表現還是不錯的,但是倪文俊這個明教的廢物也來,李興澤就心里老大的不舒服。
“大將軍什么時候來?”
李興澤本來嘴里嘟囔廢物什么的,結果讓耳尖的鄒普勝瞪了一眼,這才趕緊停止碎碎念,著急地問了起來。
時間就是生命,他可不想因為倪文俊磨磨蹭蹭地,耽誤起事時間,馮強那邊還等著他去救呢。
鄒普勝想了一下,不確定道:“算算時間,估摸著明天就能到!”沒想到自家的徒弟這么急,肯定有不得了的時間,不過這里人不少,鄒道士忍住了好奇心。
聽到師傅這么說,李興澤這下松了口氣,要是等個幾天,他可等不起,不過好在時間上還算靠譜,于是也就沒多問了。
既然說完了事,那就回之前給幾人準備的房間,潘正平則與幾個手下去聯絡起事的事情去了,看著人都離開了。
鄒普勝這才拉著李興澤趕緊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李興澤一五一十將馮強的事情說了出來。
“嘶”
鄒普勝也是大吃一驚,想不到李興澤心里還窩著這么個事呢,難怪他著急時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