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莫如煙都沒接韓悟打來的電話,她不是氣他,而是氣自己那么弱小,還不能獨當一面,以更加匹配的姿態(tài)站在他身邊。她雖然一直沒松口答應(yīng)韓悟做他的女朋友,但形影不離的時光已然昭示了所有。她早已愿意陪著他一起面對今后的生活。只是現(xiàn)在的她需要好好想一想要怎樣才配站在他身旁。一個星期過去了,韓悟只是偶爾打電話給她,她不接,他也不會繼續(xù)打,也不來宿舍找她。莫如煙看著已不再響起的電話,心中很是不安。
突然,一陣急切的電話鈴聲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莫如煙接通了電話,只聽那人用極深沉的語調(diào)說道:“如煙,你好,我是程汐,韓悟家出事了,我覺得應(yīng)該告訴你一聲,或者我陪你去看看他。”
莫如煙聽出了程汐的聲音,只是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他所說的出事了是什么意思。她只能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電話里的人沉默了好一陣,才急急喊了幾聲莫如煙的名字。
莫如煙這才冷靜的說:“謝謝你程汐,我知道了,我自己去吧,謝謝你。”
程汐掛斷了電話,還是覺得不放心,便開車來到了莫如煙宿舍樓下。才剛把車停好便看到莫如煙急匆匆的從宿舍樓里跑出來。
程汐開車追上她,只見她一副焦急的模樣,額頭上已經(jīng)泛起點點汗珠。
莫如煙看見開車的是程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打開了車門。
兩個人心事深沉,車內(nèi)一片沉寂。似是過了好久,才終于來到了那個莫如煙原本已不想再踏入的韓家。他們的車還未停穩(wěn)便看到韓家大門已被新聞記者圍的水泄不通。他們已經(jīng)在韓家大門前等了多日,就是不見這個黎城第一大政商豪門涉嫌濫用職權(quán)、貪污受賄,以及多起經(jīng)濟違法訴訟而瞬間破產(chǎn)隕落的涉世人物,他們已經(jīng)得知韓文良和龔明珠已經(jīng)被拘留,只是曾經(jīng)的黎城第一大少已經(jīng)消失數(shù)天,雖然已經(jīng)證實他未涉其中,但是他已然成為黎城最大的新聞點。大家一籌莫展,近乎要放棄這一新聞了。記者們看到程汐的凱迪拉克轎跑,便一窩蜂的涌向車前。更有記者認出了流傳整個黎大的韓家少爺?shù)呐笥涯鐭?,并提醒大家趕快抓拍。記者們聞訊后,士氣更加高漲,抬起相機對著莫如煙一陣抓拍。
眼看莫如煙被不斷閃爍的閃光燈刺得睜不開眼,程汐來不及反映,只能一把把她抱在懷里,試圖不讓記者拍到她的臉。他很清楚,如果她被曝光,那她平靜的生活會完完全全被打破。
慌亂中的莫如煙被程汐護在懷里,心中百感交集,她用力掙脫了他的懷抱,理了理頭發(fā),坐的筆直,冷靜的說到:“你不用護著我,我知道我該怎么做,倒是你,本不應(yīng)該被我扯進來,你把我?guī)С鲞@里就回去吧?!?p> 程汐看著此刻的莫如煙,冷靜得有些不可思議,他了解莫如煙的固執(zhí),只能先聽從她的要求。發(fā)動車子,迅速離開了韓宅。
只是莫如煙不了解程汐,對于這件事,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置身事外。
程汐應(yīng)莫如煙的要求,把車開出了韓宅不遠便放莫如煙下了車,只是他并沒有走遠,而是遠遠的跟著她。他從父親哪里了解到,這次韓悟家的事不小,明珠集團的資產(chǎn)已經(jīng)被凍結(jié),韓爸爸已經(jīng)被移交司法,韓媽媽經(jīng)濟犯罪的事實已經(jīng)落定,韓家很可能就此分崩離析。這是韓悟和莫如煙無法想象也無法承受的變故,他怎么能置身事外,他們一個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個是自己默默喜歡了四年的女子。
程汐看莫如煙叫了一輛出租車,往出城的方向走了,他只能遠遠的跟著出租車,無從知道莫如煙要去哪里。
莫如煙料定韓悟一定在海邊別墅,所以沒有打電話給他便叫出租車司機載她去海邊。她坐在車上,翻看著有關(guān)韓家的新聞,網(wǎng)絡(luò)上鋪天蓋地的新聞報道讓她才大體知曉,韓家的問題有多嚴重。她此刻越來越擔心韓悟,面對如此大的變故,他能承受嗎?她的心七上八下,握著手機的手已經(jīng)冒出許多汗來。
程汐跟在莫如煙車后,他不知道她要去哪里,更不知道韓家在海邊有座別墅,他只感覺越走越?jīng)]有人煙,天已經(jīng)要黑了,他更加擔心莫如煙的安全,只能緊緊跟著那輛出租車。終于,出租車在海邊斷崖上的一棟別墅前停了下來。程汐松了一口氣,他雖然不知道這座別墅,但是此刻他已經(jīng)明了這必定是韓家最為隱秘的私宅。他遠遠的看見別墅二樓亮著燈,也看見莫如煙打開房門走進了別墅。他用雙手揉了揉因緊張過度而酸疼無比的眼睛,不自覺有幾滴眼淚流了出來。那是一種無法靠近無法得到的絕望,他想為她擋去所有的風雨,可是她并不屬于他。他泱泱的發(fā)動了車子離開了那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