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3章 大敗秦羽

　　這一刻，哪怕另外七座石臺仍然你來我往，破風(fēng)之音不絕于耳，在某些人影看來，秦家演武場卻是安靜得嚇人，落針可聞。

　　“八強(qiáng)！”

　　族老宣布的八強(qiáng)二字，顯得尤為扎眼。

　　“他晉級八強(qiáng)了！”

　　秦牧目眥盡裂，怒火沖天。

　　他有想過秦山不一定贏得了秦?zé)o夜。

　　只是萬萬沒想到秦山這么廢物，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就輸了。

　　不過，秦牧依然很快地歸于平靜，同時心里有了決定。

　　他收回眼光，殺意冰寒：“我要秦?zé)o夜的命！”

　　貴賓席位的秦宏表面鎮(zhèn)定，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放任秦?zé)o夜成長下去，絕對會成為牧兒的武道大敵！”

　　秦宏暗暗思量：“雖然當(dāng)初秦昊在古國戰(zhàn)場得到的天材地寶難得可貴，但是此物如今不知所蹤，不清楚還在不在……相較于此，無疑是牧兒的前途命運更加重要！”

　　“秦?zé)o夜……豎子不除，我秦宏寢食難安！”秦宏眼中兇光乍現(xiàn)。

　　秦嘯天抓緊座椅扶手，甚至出現(xiàn)了裂痕，精神奕奕的雙眼全是不敢置信。

　　秦?zé)o夜很強(qiáng)，他們?nèi)伎丛谘劾铩?p>　　不過，秦?zé)o夜強(qiáng)大至此，恐怖如廝，卻是出乎秦嘯天意料之外！

　　或者說，每一次以為自己看透了秦?zé)o夜的時候，事實上還是沒有看透，一次次被他驚到，倒是叫秦嘯天這位家主哭笑不得。

　　“呼……！”

　　秦嘯天長長地吁出一口氣，道：“秦昊不僅有個好女兒，他還有個好兒子啊?！?p>　　一旁的秦秀整張俏臉寫滿了愕然。

　　她來自皇都秦家，見過不少皇都的少年人杰。

　　然而，秦?zé)o夜這般驚才艷艷的，卻是極少。

　　放眼人杰當(dāng)中，都是百里挑一。

　　“他若是晉級凝真，成為武者，會不會如同當(dāng)年的秦昊一飛沖天？”秦秀不由自主地想道。

　　秦天依第一次正視了秦?zé)o夜，同樣頭一遭為這個登徒浪子震驚。

　　她忍不住投去視線，重新審視了秦?zé)o夜。

　　在發(fā)現(xiàn)秦?zé)o夜不是一竅不通的凡人之后，秦天依就想過對方或許已在武道之路追趕自己。

　　可是，任由她如何想象，都沒有想到秦?zé)o夜已經(jīng)距離自己如此之近，可能就在后方不遠(yuǎn)處的位置。

　　旁人在想什么，秦?zé)o夜不知道，同樣不想知道。

　　他走下石臺，迎上姐姐秦火兒，后者驚喜地將他抱住，檀口微張，想說什么，可又說不出來，無從說起。

　　激動過后，秦火兒方才放開秦?zé)o夜，笑瞇瞇地說道：“我的好弟弟，說……你還隱瞞了我多少事情？”

　　話雖如此，秦火兒的神情沒有多少責(zé)備秦?zé)o夜的意思，她笑嘻嘻的樣子反倒像是哄騙小雞的漂亮狐貍。

　　無論如何，今天秦?zé)o夜的表現(xiàn)，實在讓他們姐弟揚眉吐氣。

　　自己往昔承受的苦難，今天全部化作了喜悅。

　　“火兒，你若想知道，我可以點滴不漏地告訴你?！鼻?zé)o夜難得地?fù)P起一絲笑意，道。

　　“什么火兒？好的不學(xué)……要喊我姐姐！”

　　秦火兒皺了皺眉，剮了他一眼：“不過，你還是不要告訴我為好。與其尋根究底，還不如保留下來，當(dāng)作驚喜。我喜歡看你一次次大勝，為你，為我，為爹娘正名！”

　　“好……如你所愿！”

　　秦?zé)o夜爽朗答應(yīng)：“我相信到時候覺得驚喜的，遠(yuǎn)遠(yuǎn)不止你一個人！”

　　秦火兒心領(lǐng)神會，道：“這話我記下了！”

　　……

　　八強(qiáng)爭奪，戰(zhàn)況激烈。

　　除卻秦?zé)o夜的六號石臺之外，另外的七座石臺，最快都交手了大半刻鐘方才決出結(jié)果。

　　秦?zé)o夜掃視這些素不相識的家伙，認(rèn)出了一道熟悉的人影……秦羽！

　　他在四號石臺擊敗對手，成為八強(qiáng)之一。

　　發(fā)現(xiàn)秦?zé)o夜看了過來，秦羽神色沉重……秦山是他們的人，但是卻被秦?zé)o夜輕松擊潰，想來現(xiàn)在牧少爺多半是要發(fā)飆了。

　　“秦?zé)o夜，你……很好！”

　　秦羽語氣漸冷：“可不要這么快就輸了……我等著斷你骨頭，碎你牙齒！我是不如秦火兒，但是我能殺你！”

　　說著，他不著痕跡地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變相地承認(rèn)了當(dāng)日他們有對秦?zé)o夜下死手。

　　“剛剛我叮囑秦山，讓他轉(zhuǎn)告你們一句話……他現(xiàn)在昏迷不醒，估計還沒有傳到你們耳中?！鼻?zé)o夜漠然說道。

　　“什么話？”秦羽疑惑問道。

　　“傷人，就要有被傷的覺悟?！?p>　　秦?zé)o夜笑了一笑：“殺人，亦是如此。當(dāng)日之事……既然我秦?zé)o夜不死，定會百倍償還！”

　　不知為何，秦羽被秦?zé)o夜看得心中一慌，隨即冷聲說道：“這要你有這個本事！”

　　說完，秦羽發(fā)現(xiàn)秦火兒走近，轉(zhuǎn)身離去。

　　“秦羽和你說了什么？”秦火兒問。

　　“沒什么，循例地汪汪叫了幾聲?！鼻?zé)o夜回道。

　　“噗……?！?p>　　秦火兒撲哧一笑，旋即認(rèn)真囑咐：“雖說秦羽可惡，你一樣不可輕敵……他幾乎是秦牧的頭號心腹，實力估計還在秦山之上。不同于秦山的簡單直接，秦羽懂得隱藏，可能不止七竅修為。”

　　秦?zé)o夜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

　　隨著角逐出了八強(qiáng)人選，秦家小試跟著進(jìn)入高潮部分。

　　站在秦家演武場的氣氛多少變得緊張起來。

　　一是接下來的每一戰(zhàn)都是重頭戲，不可錯過。

　　畢竟，可以晉級八強(qiáng)的，全是七竅之上的武徒。

　　其中更有兩位九竅武徒，是僅次于秦天依、秦牧和秦火兒的種子選手。

　　再者，秦?zé)o夜這張陌生面孔的崛起，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不乏武者打探秦?zé)o夜是誰，竟能一路高歌到八強(qiáng)。而且秦?zé)o夜很多時候都是一招敗敵，宛如無敵的戰(zhàn)神，勢不可擋！

　　“八強(qiáng)之戰(zhàn)，四強(qiáng)之爭，根據(jù)以往的規(guī)則，依照各自出線的石臺號碼，一號對戰(zhàn)八號，二號對戰(zhàn)七號……如此定下順序?！毕惹氨O(jiān)督抽簽的族老宣布交戰(zhàn)的安排。

　　秦?zé)o夜登上對戰(zhàn)石臺，站在他對面的，是一位年紀(jì)相仿的少女。

　　她是三號石臺的王者，容貌說不上漂亮，可是堅毅的神情，令人不由得多看幾眼。

　　“秦青?！睂γ嫔倥畧笊厦?。

　　“秦?zé)o夜?！鼻?zé)o夜亦是如此。

　　“開始！”族老宣布。

　　“咻！”

　　族老話聲剛落，秦青便是動了起來。

　　她的速度很快，劃破空氣，仿若神鳥輕巧。

　　秦青留意了秦?zé)o夜的幾場交手，大多是一力降十會。

　　不管你多強(qiáng)，只要被他轟中，基本都是完蛋了。

　　更遑論，秦青修為七竅武徒，對上秦?zé)o夜，根本沒有多少優(yōu)勢可言。

　　故而，她要耗盡秦?zé)o夜的耐心，等待對方露出破綻，然后一擊必殺，定下勝負(fù)！

　　不過，秦?zé)o夜沒有坐以待斃，他的目光掃動，猛地凝起：“五禽拳法……鳥翔！”

　　此言一出，秦?zé)o夜身形一晃，像極了白鶴展翅，瞄準(zhǔn)了獵物，迅雷不及掩耳地殺了過去！

　　“咻！”

　　秦?zé)o夜的動作不知道快了秦青多少，一手抓住對方香肩，一手鎖住對方的喉嚨，冷冷說道：“你輸了！”

　　“我……我認(rèn)輸。”

　　秦青腦?？瞻?，對上少年深邃的雙目，下意識地說道。

　　“勝者，秦?zé)o夜！”旁觀的族老愣了一下，趕緊宣告結(jié)果。

　　“承讓?！?p>　　秦?zé)o夜收回手掌，轉(zhuǎn)身下臺。

　　唯有秦青怔怔地沒有反應(yīng)過來，如獲大赦。

　　等她清醒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驚出一身冷汗，就像險些被魔獸吃掉。

　　“四強(qiáng)?！?p>　　這一回，眾人的反應(yīng)不如先前熱烈。

　　仿佛對秦?zé)o夜的接連大勝有點麻木，更有來客認(rèn)為這是理所當(dāng)然！

　　反倒覺得秦?zé)o夜假如輸了，才是不按照套路出牌。

　　四強(qiáng)之爭，雖然激烈，但是結(jié)束更快。

　　只因戰(zhàn)到了這一步，誰都不再藏著掖著，底牌逐一浮上水面……除了秦?zé)o夜！

　　他由始至終都是動用五禽拳法，招式變換了然于胸，常常一招制敵，連逼他使出底牌的機(jī)會都沒有，直叫旁觀武者、吃瓜群眾嘖嘖稱奇?zhèn)€不停。

　　“下一戰(zhàn)，秦彥對秦力?！?p>　　族老看了一下晉級名單，朗聲宣布：“秦羽……對秦?zé)o夜！”

　　語畢，念到名字的秦家小輩登上石臺。

　　“準(zhǔn)備完畢，動手交戰(zhàn)！”擔(dān)當(dāng)裁判的族老退到一邊。

　　“你可以留到四強(qiáng)，倒是不錯?！?p>　　秦羽沒有急于出手，語氣輕蔑地說話：“不過，到此為止了。我要當(dāng)眾斷你骨頭，碎你牙齒！我要教你一個道理……死狗就要有死狗的模樣！”

　　“汪汪地吠完了么？”

　　秦?zé)o夜直接將秦羽的話語當(dāng)成空氣：“吠完了，就可以過來領(lǐng)骨頭了……順帶一提，骨頭，是你的骨頭?！?p>　　“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

　　秦羽暴怒，體內(nèi)修為運轉(zhuǎn)，強(qiáng)大的武徒氣息蔓延而出。

　　“八竅！”

　　臺下的秦火兒張大眼睛：“而且還是接近巔峰……差不多可以沖擊第九竅門了！果然隱藏了修為?！?p>　　說著，她又為秦?zé)o夜擔(dān)憂。

　　之前輸給秦?zé)o夜的，都是七竅武徒，八竅……他能贏么？

　　答案……就是秦?zé)o夜無視了秦羽拋出的底牌，一反常態(tài)地主動出擊，毫無預(yù)兆地殺向了秦羽！

　　“什么！”

　　秦羽大驚。

　　他本以為暴露自己的八竅修為，可以震懾秦?zé)o夜。

　　無奈對方不但置之不理，不為所動，還率先出手，殺了過來，搶占先機(jī)！

　　“這是瞧不起八竅武徒么？”

　　秦羽怒極反笑：“通了心竅與不通心竅之間，可謂是差了不止一籌……你必敗無疑！”

　　“心竅……很了不起嗎？”

　　秦?zé)o夜漠然以對，在他心念一轉(zhuǎn)的剎那，一陣若有若無的意念鎖定了秦羽。

　　看到這里，一些眼光毒辣的觀眾心中一凜，大驚失色。

　　“這是……心竅之力！”

　　秦?zé)o夜面色劇變：“你同樣是八竅武徒！”

　　“我有說我不是么？”

　　秦?zé)o夜一個箭步到了秦羽的跟前，不假思索地出手：“虎擊！”

　　“小沾衣手！”

　　秦羽驚怒之間，施以武學(xué)還擊。

　　如果說秦?zé)o夜的武學(xué)一力降十會，那么他就是以巧破力，從不正面硬撼！

　　揚長避短……長久以往，秦?zé)o夜輸定了！

　　“噼里啪啦！”

　　二人猶如短兵相接地對碰了數(shù)下。

　　秦?zé)o夜沒能傷到秦羽；秦羽同樣不急，徐徐圖之，尋找機(jī)會重創(chuàng)秦?zé)o夜。

　　“大沾衣手！”

　　秦羽驀然變換武學(xué)……小沾衣手僅是中品武學(xué)，大沾衣手則是上品武學(xué)，而且他修煉年多時間，爐火純青，幾乎可以起到一擊必殺的效果。

　　見此，眾人眸子一縮，唯獨秦?zé)o夜面不改色：“鹿形！”

　　與熊搏的勢大力沉，鳥翔的步伐輕盈截然不同，鹿形講究靈活變化，秦羽急著一擊必殺，秦?zé)o夜反過來與他徐徐圖之，且戰(zhàn)且退，避實就虛！

　　“可惡！”

　　秦羽久攻不下，越發(fā)焦急！

　　他本想先發(fā)制人，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秦?zé)o夜修為同樣八竅……一步好棋猝不及防地成了臭棋！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落了下乘，如今又久攻不下，你說秦羽不急就是假的了。

　　“蠢貨……不要心急！”

　　觀戰(zhàn)的秦牧咬牙切齒……你急了，豈不是給秦?zé)o夜尋找破綻的機(jī)會了么？

　　果不其然，秦?zé)o夜眼睛一瞇，捕捉到了一個空檔，瞬間變化了手中武學(xué)：“猿殺！”

　　他雙拳擊出，化身力大無窮的暴怒金剛，攜著摧枯拉朽之勢，直擊秦羽的胸口和面門！

　　“砰！”

　　秦羽胸骨斷裂，余波延伸到了四肢，手骨腳骨有了不同程度的裂開。

　　緊接著，他的眼睛一黑，吐血的剎那，連帶大半口的牙齒一起飛了出來！

　　眾目睽睽之下，倒在了血泊之中！

　　“滴答……！”

　　秦?zé)o夜拳頭滴血，這是秦羽的血。

　　他看向人群之中的秦牧，雙眼平靜，無喜無悲。

　　對著這道高高在上的眼神，秦牧的額頭青筋暴起……這和秦?zé)o夜看秦里、秦山以及秦羽的目光一般無二，如出一轍！